“彩南走远了,有什么事不能当她面说?”塞过问。
“你怎么知道是不能当着她面说的话?”方立仁反问。
“好哥哥,你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塞过道。
方立仁不以为意,他还觉得他刚刚找的借口十分恰当。
吕笙笑了笑,好奇地看着方立仁,他也好想知道不能当着彩南面说的话是什么,他们三个关系那么要好,居然还有不能当面说的。
“就是那玉,我在李晨那看到过两块。”方立仁道。
“什么时候?”塞过问。
“就是有一次我在李晨房间住了一宿,起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小盒子,里面装着两枚玉和吕笙那块相似的玉。”方立仁解释道。
“这玉不是邱家九兄妹才有的吗?他怎么会有?而且还是两块。”塞过陷入沉思中。
“你不说李晨是邱老爷的人吗?也许那玉是邱老爷的。”方立仁道。
“可是那玉不是他们九兄妹一人一块的吗?”塞过问。
“那也未必,现在邱老爷的手上应该有好几块吧。我听楚楚说邱老爷有几个妹妹是嫁出去了的,其中有一个是邱老爷同母的亲妹妹,出嫁之前便把玉给了邱老爷,还有两个妹妹嫁的都是败家的子弟,一直都靠着她大哥过日子,以前她大哥还会讲些兄妹情意接济接济,前段时间,她大哥突然就撒手不管了,任那两个妹妹死求活求,他都毫不动容,楚楚她怀疑一定是他大哥拿到了那两个姐姐手中的玉就不顾她们死活了,也正是因为这事,楚楚才把玉给我,不想其又落入她大哥手中。”吕笙道。
“这邱老爷怎么会如此无情。”方立仁道。
“是相当无情,别看他对岛上的这些个兄妹还亲如一家,那是因为他还没拿到他们手中的玉,等他拿到了,没一脚踢开就是好的了,楚楚早就想让我和她一起离开这里,只是我还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多带些日子。”吕笙说。
塞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么说来,邱老爷也想开宝藏啊。”
塞过的这一个也字让吕笙茅塞顿开,他刚刚一直还很纳闷他们为什么对这块玉如此关心。
“原来你们是要开宝藏啊。”吕笙惊讶道。
糟了,露陷了,塞过看着方立仁。
“这可是个大志向,你们可真厉害。”吕笙佩服道。
“哪里哪里。”听到吕笙这么一说,塞过不担心了。
方立仁皱起了眉头,这等不务正业歪门邪道算什么志向啊。
“我就说你满老凑成一块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干这等大事,也不早告诉我,好歹楚楚也是邱家的小姐,有的情报自然多些。”吕笙道。
“哪知道吕兄如此热心,真是相知恨晚啊。”塞过惋惜道。
“不过现在也不迟,改日我再细细向楚楚打听打听宝藏的事。”吕笙道。
“太感谢你了。”塞过眼泪巴巴地看着吕笙,感动不已,心想再也没有比吕笙更热心肠的人了。
方立仁无语,自从来到扁舟岛,他感觉他的眼前世界都颠倒了,遇到的这些人的想法和做法都怪的出奇。
“对了,你们刚刚说的李晨是谁?”吕笙问。
“他呀,你应该见过的,有一次彩南带着他去后面了。”塞过道。
“哦,就是那位彩南仰慕的公子啊。”吕笙想起来了。
“是,就是那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彩南可喜欢他了。”塞过道。
“你们刚刚说他是邱老爷的人,真的假的?”吕笙记得他的样子还是和蔼的。
“十有八九,彩南老相信他了,什么话都跟他说,导致我们现在就处在邱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视线,可是我们又不能跟彩南明说,唉,想想都烦。”塞过道。
“可是你们也不能一直瞒着她呀。”吕笙道。
“我想还是找个时间跟跟她说了吧。”方立仁对塞过道。
塞过很犹豫,道:“可是现在李晨也没有做什么实质上伤害我们的事。”
“等到伤害,就晚了。”方立仁道。
“那也未必。”吕笙道,他好像明白了塞过的想法,若不能完全断了彩南的喜欢,无需让彩南处在进退两难的局面中。
塞过与吕笙相视而笑,方立仁实在不懂他们的世界。
而彩南,已经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中,她回到邱进的院子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屋睡觉,而是在邱进常坐的亭子里,对着池塘发呆。
其实找到了宝藏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又如何,以后她还要不要继续追寻着李晨呢?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努力,没法穿透他心里的那道墙,如果他们相处再久一些,会不会就有所改变呢,彩南想,可是有这样的如果,亦有不会改变的如果。
或许刚开始选择某条道路的时候并不难,可越坚持下去,越是举步维艰,彩南本来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她不知道她经得住几次这样的伤害。
夜凉如水,他就像这夜,彩南越是想融入进去,就越觉得凉。
同一个夜,邱进走在这片凉薄中,这几日他都无心睡眠,他走到亭子外不远处,看见一个丫环背影站在里面,那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落魄,
原来在这个院子不只有他无心睡眠,会伤感的还另有她人。邱进朝亭子里走去,想去这个同道中人为何而伤感。
彩南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四目相对,邱进与彩南同时吃了一惊。
没想到是她,邱进果断地转过身。
彩南看着像避瘟神一样避开她的邱进,不禁喊了一句:“九爷,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邱进回过头,只见彩南伫立在亭中,满眼泪光。
“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彩南道,她本来心情不好,这么些日子以来忍住没有爆发的眼泪,因为邱进的厌恶,瞬间如泉涌般。
邱进顿时愣住了,他不知为何彩南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只听见彩南越哭越伤心,邱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