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其他人都已经走开,除了李行风与柳易白两人之外。
因为生怕泄露消息,所以前段时间李行风让所有人都将手机关机,也不准任何人无故离开。
眼见终于将这场硬仗打完,柳易白便希望出去好好透上几口新鲜空气。在这里憋了好几天,真快要憋坏了。可没想到脚步刚跨到门口时,却被李行风喊了回来。
在与夜无月的股市交战中,李行风未曾胜出,但也没输。所以他的心情也不至于太差,脸上还是依旧那副表情,不喜亦不悲。
柳易白走上前去,轻声问道:“李总,你叫我?”
李行风点了点头,他略微谨慎的继续看了周围一圈,确定并无他人后才继续问道:“前段时间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易白深吸一口气。因为这些天都在一旁观摩这场股市战,差点就将李行风当日交待的事情给忘了。他依稀记得那天李行风突然赶到这家酒店的时候,自己正与前厅部总监LEO谈话。在柳易白的哄骗下,LEO也几乎是亲口承认了他便是潜伏在这家酒店的内奸。
但幸好,柳易白算是多准备了一手。太多事情靠嘴巴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他在与LEO谈话前,偷偷藏了一支录音笔放在西装口袋内。这样,两人所有的谈话内容也就被记录在了那支录音笔内。
自从那天后,柳易白便一直呆在了会议室,而那支录音笔,一直被放在他的口袋里。眼下李行风正好问起此事,柳易白便将口袋中的录音笔拿出来,交给了李行风。
李行风将录音笔的音量调小,然后附在耳旁,仔细得聆听了会。
过了没多久,只见他眉头一舒,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LEO这小子。柳易白啊,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呐。”李行风笑呵呵的看着柳易白。
但这种笑,不像是真笑。
“那李总打算怎么处置LEO呢?”此时的柳易白其实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旦LEO被开除的话,他那个前厅部总监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到时候想方设法把赵贵调过去坐上这个位置。
如此一来,酒店的高层就是房务部总监丽萨,餐厅总监兼行政经理柳易白,执行总经理王乐以及前厅总监赵贵。
丽萨与柳易白的关系已经是化敌为友,王乐虽然有些莫不清楚他的具体套路,但总体来说,威胁不算很大。
而财物总监这个位置就让他空着。柳易白毕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知道财务部乃是李行风的要害,这个部门的人肯定都是由李行风来亲自挑选。
此时的李行风点燃一支香烟,烟雾在会议室内慢慢飘荡,继而又化成虚无。
“吁。”他又是吐出一口浓烟,然后抬起手,将那些烟雾挥散,口中说道:“就让他像这些烟雾一样,凭空消失吧。”
听到这,柳易白心中不免一怔。依李行风的意思,看来是要将LEO置于死地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并没有说话。
细心的李行风却发现了这一点,他瞄了柳易白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怎么,你怕了?也难怪,像你这个年龄,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害怕是在所难免的。但有一点你必须不能忘记,在对付敌人的时候,没有人性可言。那些慈悲为怀的和尚,念叨了这么多年的慈悲为怀,但最后,他们还是和尚。而那些不择手段的枭雄,却开辟了一个个震古烁今的朝代。”
柳易白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李行风一下子说了太多道理,使得他有些难以消化。
“其他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先回去休息吧。”李行风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出去。
柳易白心中也是暗喜,终于可以出去透一下新鲜空气了。走了没几步,他突然感觉杜中有些饥饿难耐,便调过头,往西餐厅方向而去。
好几天没去西餐厅了,不知道生意怎么样。柳易白边走心中边想着。
Jack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吧台上,时而看看迎宾的若娴,眼神中透出一种饿狼的气息。时而又低下头,想心事。
“jack。”柳易白率先打了个招呼。
Jack抬起头,看到是柳易白来了,便笑着问道:“好几天没见到你人了,跑哪里去了?”
“干吗,你很担心我吗?”柳易白不屑的看了jack一眼,随后也是趴在吧台上,轻声说道:“让厨房帮我做个三明治。”
“我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但是某人很是担心你哦。”jack诡异的笑了笑,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西餐厅门口的李芷,嘴中又嘟哝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去让厨房帮你做三明治。”聪明的jack就此溜开了。
听完jack的话后,柳易白猛的一抬头,看到了正注视着自己的李芷。
两人四目对视。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柳易白走上前去,轻声说说道。
“你倒是舍得出现了。”李芷的口气很是不屑,他兀自走到一张空桌前,问服务员点了一杯清咖与一份素三明治。
柳易白则也坐了下来,双手抱拳,然后看着李芷。
他突然发现李芷的脸上有着很深的黑眼圈,皮肤似乎也有些瑕疵,看来这几晚她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看到这,柳易白的心头不免有些颤抖。他心中暗想对方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导致失眠的。他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愧疚,但又说不出口。
Jack将柳易白的三明治端了上来,他见到气氛有些不对,便早早的躲开了。
另外一个服务员则是将李芷所点的三明治与咖啡齐齐放在了她的面前。
李芷先是轻泯了一口咖啡,然后又慢慢品位着手中的三明治。她的目光一直望着空旷的前方,却对坐在身边的柳易白不屑一顾。
原本肚中饥饿的柳易白,此时一下子没了任何胃口。见到李芷这副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傻傻的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