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染捷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认识她?”
染捷?姐姐去了染府后改姓染,他真的和姐姐有关系。
商妩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扯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皇上有一个妃子叫染捷,你口中说的染捷是不是皇上的妃子捷妃啊?”
“这你不必知道。”耿映辛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回答已经确定他所说的就是姐姐,他和姐姐认识,可见关系还不一般。
“那你也不必知道我与她认不认识。”
“这么说你和她认识啦?”耿映辛激动的又握住她的手,她疼得忍不住,“你快松开我。”
“快点回答我。”
“不知道。”
耿映辛猛地甩开她,商妩的向后一扑,脑袋撞上墙面,这人还真是情绪多变。
“你别想骗我,我今天已经查到你了,你当初出现在耿映抒的王府,以一支白纻舞赢得耿映礼的注意,如果你不认识染捷,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呵。”商妩冷笑,“当初捷妃以白纻舞博皇上龙颜大笑,一朝飞上枝头。在民间已经是茶间话谈,谁人不知?如今我只是借机取巧,也是如此,又有什么奇怪的?”
“你别妄想匡我,白纻舞看似简单,确是精妙无比,处处玄关,如果没有人真传教授指点,光是自己苦学,也是差之丝毫失之千里。”
“这些你都知道,难道就不许别人知道,或许我得到别人的真传了呢?”
“这是秘密,外人虽然猜测但是并没有得过确证,并且从来都是很少外传,怎会如此巧合到你也会?”
“那么说你好像很是熟悉的?难道是你的真传?”
“这也是我听她说的。”耿映辛说罢,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商妩在套她话。
“这么说你和捷妃还真是关系匪浅呐,这些她都对你说。”商妩感叹。
小时候她和姐姐还被爷爷奶奶收留的时候,那几日连绵大雨,有个女子半夜想要留宿,爷爷奶奶看她半夜找不到客栈又是大雨,所以招待了她,她看到她和姐姐,说她们两人天生奇骨,是个学舞的好料,用了三天,教会了两人白纻舞,当做款待的回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她曾告诫过她们白纻舞不得外传给别人,两人那是还懵懵懂懂。
“你。”耿映辛大怒因为关于染捷的事,心思急切,失口说漏了嘴。上前扼住她的脖子,“我是偷偷进来的,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商妩扑打他,他另一只手抓住商妩的双手,“如今既然你都明了,我也就直言告诉你,她跟我说过,她有个妹妹,也会此舞,从这么毒的地方看出你和她的相似支持,你现在还不承认吗?”
商妩静了下来,姐姐能跟他说这么多,她还有什么可反驳的。耿映辛松开她的手,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眼前,“认不认识,乖乖告诉我。兴许我还能放你一马。”
商妩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摸一样的玉佩,展开给他看。
耿映辛看后大喜,立刻松开了她,“这么说你真是她妹妹了?”
商妩点点头,眼含泪水,紧抓着他的手,“你和姐姐关系不一般,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关于她的死。”
耿映辛心中伤痛,颓然的坐在了床边,双手掩面,借着月光,商妩感觉到他颤抖的肩膀。
“那一段时间我经常出入染府,那时我沾花惹草、寻花问柳,见到你姐姐后主动示好,三番两次也就成了朋友,得知她是要进宫的,我更是主动接近,想要让她成为我放在耿映礼身旁的棋子,这些你姐姐并不知晓。到了她真进宫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她不能进宫,那些棋子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于是我偷偷暗示了染丞相,但是他那只老狐狸装作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
“我相告无门,虽然我和你姐姐两人之情已经是天地可鉴,但是世事也不可违,她与我都是心知肚明。几日之后她就进了宫,在那几日里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有我们最真挚的感情。”他笑着说,像是回忆。
“进宫之后,我安排夏婕妤事事帮助她,但是耿映礼偏偏独宠她一人,使得她成为众矢之的,刚刚怀了皇上的孩子,被钟妃一行人陷害于夏婕妤,当时皇上大怒要将她赐死,捷儿求情才得以降为婕妤,但夏婕妤也失去了往日光彩,自顾不暇。那里还能帮的了捷儿。”
原来那个一直迟迟未见到过的夏婕妤是他的人。
“后来有人从宫中传口信,捷儿说她生病,想要见我一面,我当时满脑都是她生病了,怎么样了,也没多想,当天装作内侍就匆匆进宫了。等到见到她,看她好好的,才知道中计了,刚想走,钟妃就带着耿映礼闯入屋子。耿映礼为了皇家颜面,不说缘由赐死了她,知情的人大概也被赐死或流放,我也被赶去了封地,从那之后没人再敢提。”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当时我能仔细点,兴许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是我的大意害了她。”
商妩不免对眼前这个人产生的悲悯,关心则乱,他把因为姐姐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一直都得活在愧疚的阴霾里,他是可悲又可怜的。
耿映辛转过身去,对着商妩说,“你姐姐更我说过,她最在乎你,如今她不在了,我来照顾你。你跟我走,不要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里,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带你离开。”
商妩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狠狠的说,“我不会走,我要替姐姐报仇,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真是糊涂,你姐姐希望你这样吗?”
商妩狠下心对这个姐姐深爱的人说,“你想要补偿她,为什么不在她活着的时候索性带她远走高飞,其实你还是有私心的,你还是不够确定当时是这么一个女人重要还是权力野心重要。现在却来想要统统补偿给我,我不接受,你的愧疚是对姐姐,是一辈子的,你补偿不完的。”商妩声音提高,如果她不这么说,他一定会带她走的。
商妩疾声厉色的话一字一句打在他的心上,他大笑,语无伦次的说,“是,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是我当时有眼无珠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是、是、愧给你姐姐的永远都还不了,还不了、还不了了。”脚步踉踉仓仓的在房间里走,碰到了桌子上的茶壶,碰到了水盆的架子,叮咣的声音一片,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