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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之乐章

传说,在美丽的冬季,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只要你真心地向守护夜的精灵许愿,那么你的愿望会在第二年的仲夏实现——

记于《夜の乐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完了木素的《夜色》,木素的风格永远是这样淡淡地带上一点忧伤,每读完一个句子都让人意犹未尽的。但是当我合上那本黑白的封面,却感到一阵空虚,因为故事结束了,那种想继续的心情却不知该何处安放。

我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纷纷白雪,映衬在深蓝深蓝的夜空之下,突然觉得教室里的日光灯透着一股温暖,恍然觉得好似春日的阳光。这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吧,它是那么简单,那么理所应当。

砰——

我的头好像被什么砸到,有点小晕。“真痛——”我自顾自地说,并没有太急于抬头寻找元凶是谁,因为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小夕。这个叫小夕的小妮子就像我身上的发条一样,她如果不转动,我也会跟着停掉。

“喂,臭丫头,再不转过头来,你就快长草了知道不?”

“狠心的女人。”我嘟囔了一句,并没有转过头,谁知道,突然一张放大的脸凑近我,让我不由地向后退了退。“小夕,你在干嘛啊?”

“你这个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啊?你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一小时了知道不,你不累我都看累了。”她缩回了她那颗脑袋,狐疑地看着我。

“我在……冥想。”我一时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结果半天挤出这几个字。冥想?我是要成仙了吗,想起不觉一笑。冥想是有些过了,思考还是必要的,因为我真的干好好思考一下,决定继续上学的同学都陆续收到学院的来信,而我却还没决定选择哪所学校,我总是这样慢半拍的,改不过来了吧。

“给舒笃学院递申请了吗?”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我是有递申请,可是却不是她的舒笃学院。该怎么说呢?我想去的只有里诺而已,至从那个模糊的影子残留在记忆中时,里诺便是我一直好奇的地方,我真的很想到里诺去寻找一些关于她的味道。

“安以贝,我再次警告你哦,你可别说我不够温柔地对待你哦……(大声)麻烦你认真对待一下好吗!”说完,对着我做了一个很比油特否的微笑,但是那种笑却让人看了有点甚得慌。

我“哦”了一声,跟她做了一个标准的“北北”离开了教室,特别是想到小夕满怀憧憬地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泛光地对我说:“我们一定要读同一个大学哦,安以贝。”我想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开口了。

我个人,很喜欢冬天的夜里裹着厚厚的棉衣走在看起来很温暖的路灯下,因为是像在夜里,再加上优雅飘浮的雪花,白天再狂躁不安的心也能让它平静下来。不知道是谁说过,雪有个很神奇的功能,因为有着天然镂空的小细孔,所以能吸收周围噪音,所以……这样白色的夜晚,淡淡地透着很安静。

又是同样的路,可是已经很习惯了,每每走到这我都会故意放慢脚步。这条路很特别,路的两旁有四季常绿的树,而右边第三棵树下,总有一个人很耐心地等着我,乃怕是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冬天,乃怕他知道我总会故意走很慢。一如既往。那是我最开心的。那棵积满雪的树下,同样的裹着厚厚的棉衣,不同的,他围着我送的那条围巾。鼻子已经冻得红红的了,脸上却挂着不在乎的表情,我在想……男的是不是都死要面子的?

“小丫头,今天怎么特别慢。”哲宝贝轻轻接过我手上的书,拂去我衣上点点积雪,温柔拍了拍我脑袋。

哲宝贝,这当然是只有我才能叫的。其实哲宝贝原名叫做沈勋哲,是我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国中时同班,后来我转学到了我现在就读的学校——代野高中。不过还好,我们只相隔几条街而已,所以他可以每天这个时候,在这棵树下等着我。

“你想我哄哄你呢,还是……”我用手捂住他的脸,那张白皙的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睛却不饶人地瞪着我。

“安以贝!”他用力用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好像在说,自己选择,后果自负。好吧,我笑了笑,使劲把他的脸揉了起来。“我走得越慢,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就越长啊,对吧,哲宝贝。”说完,在他漂亮的额头印了一个章。

他勾了勾嘴角,我下意识地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从那棵树下走过。

眼前这栋不大不小的房子便是我的家,我的家?我真希望它可以被称作“家”。因为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人,所以还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这房子是育幼院的院长爸爸生前留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也许没人相信,其实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孤儿。

小的时候,我总是做着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是下着雨的夜里,有一个可怜的女人将我带到了育幼院门前,然后却独自在我的一旁睡着了,那时的我好像很痛苦,好像在哭,但我却清晰地记得,那个躺下的女人,我叫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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