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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妄之灾

莫归找上白昼,无外乎就是想通过白昼了解一下外面世界的情形,随便问一下如何才能去西大陆。

原本莫归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虽然白昼有些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个采药的少年。

但一问之下,莫归还真问出了一些眉头来。

根据白昼的说法,想要去西大陆的话,就必须走海路,而所有的海路都被异色鬼掌控着,东大陆的人有几个选择,如果家族有关系的话,花上一大笔钱就能买一张票,这是最有保障的。

另外平民的话也能花钱买票或者偷渡,只不过价格会被开的很高,而且白昼听说有不少没有背景的人在半路上就被船上的船员杀了丢海里,或者到了目的地直接打昏抢了身上的钱再卖给奴隶贩子。

最后一种方法对白昼这种没有背景的小平民来说最为保险,就是应聘成为苦工,这种的话一般都是有大老板包下了整条船,有了主顾,船员不敢对乘客太过分,一般都能安全抵达目的地,不过若是应聘到了贼窝,下场和偷渡的后果差不多,甚至更为凄惨。

白昼不明白莫归为什么非要去西大陆,在这里带着不好吗?而且那群异色鬼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根本看不起他们东大陆的人,莫归去那里不是受罪吗?

这一番问答下来,天色也不早了,白昼主动带着莫归去了他暂时藏身的地方。

在路上,莫归在和白昼的闲谈中也了解到了白昼的一些身世。

白昼父母双亡,从小跟着自己祖父来到了纳难的这个小山村,做上了采药人这个行当,后来白昼的祖父在一次采药的过程中摔下了山崖,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再也没有没有了下床的余力,从此卧榻家中。白昼从小跟着祖父采药,祖父卧病后,他就捡起了家里的担子。

白昼的临时营地在一个小岩洞里,入口很小,得用爬才能爬进去,进去之后白昼还用一块石头堵住了入口,看来白昼也清楚这深山老林里究竟有多危险。

白昼用火石生起一团火,洞里很干燥,他放在洞里的柴火也没有变潮湿,火很旺。

生起火后,白昼把药袋里的铁皮石斛都倒出来,若是不处理的话,这些价值千金的药材很快就会烂掉。

“莫大哥,你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又怎么会想去西大陆呢?”

白昼和一般混混沌沌的平民不同,不仅精通人情世故,见识也颇为广阔,要是一般的平民,就算是身在东西大陆交通枢纽的纳难,恐怕也懒得去打听一下西大陆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想去看看。”

莫归微眯着眼,似寐非寐的样子。

“但异色鬼凶得紧啊,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们。”

白昼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十分气愤的说道。

莫归并没有回答,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心里却在想,“谁敢惹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不知不觉间,莫归竟沾染上了黑炎王高傲的性格。

白昼话才说出口,就脸红了起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莫大哥这么厉害,肯定和他们不一样。

“对了,”白昼像是想起什么赶紧说道:“莫大哥,你明天就要起身了吗?我想和你一起回去,如果莫大哥不嫌我家寒碜的话,在莫大哥启程之前,就住在我家吧。”

“你不采药?”

莫归问道。

“够了,多谢莫大哥,这些铁皮石斛完全够了。”

白昼看着眼前少说也得有十几斤的铁皮石斛,满足的说道,就算是处理完晒干,他也能得到少说三斤铁皮石斛,这是一大笔钱。

“那多谢白昼小兄弟了。”

莫归向白昼一拱手,答谢道,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些帮助。

第二天,白昼收拾好东西,吃完了干粮后,就和莫归踏着清露踏上了归程,因为有莫归的帮助,两人翻山越岭,踏山涧如平川一般,脚程快了不止十倍,白昼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莫归带着他不到三天走完了,在这期间,莫归还帮白昼采了不少稀有药材,不过莫归没有告诉白昼这些事。莫归的眼光极高,对普通人来说,他采的每一株都是难得的药材,关键时刻能够吊命的仙草。

看白昼背着一堆药材实在难受,莫归又将他的药袋收进了空间戒指,如此神奇的手法,看的白昼啧啧称奇目瞪口呆,心里对莫归更加崇拜。

到了第三天晚上,月明风清,莫归和白昼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白昼熟悉的地界,借着明亮的月光,莫归和白昼缓缓走在一条若隐若现的崎岖小道上。

白昼似乎有点兴奋异常了,一蹦一跳得踩在布满银色的小道上,完全没有刚见到莫归时的沉稳。

“莫大哥,我祖父懂的东西可多了,我知道的东西都是他讲给我听的,你和他肯定能谈得来。”

“是吗?”

莫归随口答道,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与白昼的对话上面。

“真的,明天我去猎户家要些野味来,好好招待你,咋们吃饱再去镇上打听海船的事,怎么样?”

“好呀。”

莫归轻松的答道,面色却凝重起来,他分明闻道空气中带有一丝不同寻常的腐烂味道,这股味道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白昼小兄弟,你们村子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莫归问道。

“就在那里,我家屋子在村子最边上。”白昼指向清风吹来的方向,那里是一个山坳,被大山笼罩在黑暗之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清风吹在莫归脸上,让莫归脑袋一冷,甩了甩头,莫归把自己脑袋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丢到九霄云外,还暗笑自己脱离人群太久了,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白昼的村子安在了山脚下,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搭建的都是普通的茅草房,泥糊竹编,上面盖一层茅草,十分简陋。可能因为入夜已深的缘故,村子里黑灯瞎火静悄悄的连丁点人声都听不到。

白昼在前面带路,莫归跟在后面问道:“白昼小兄弟,你们村子里没有养狗吗?”

“养啊,光是张猎户家就养了三四条……”

说着说着,白昼一愣,急忙向四周看去,才发现今晚的村子安静的吓人,别说人语声了,连声狗叫都听不到。

反应过来的白昼一声哀叫,急忙往家里跑去。

莫归赶紧跟上白昼的身影,随着小路跑去。

“阿公、阿公……”

白昼不停地呼喊着,可是整个村子依旧死寂,只剩下白昼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不多时,白昼在村子的偏僻一角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小屋的门耷拉着掉在半挂在门框上,白昼不经意一碰,那扇破烂的木门立马发出一声哀鸣倒在地上,溅起满地的灰尘。

“白昼,不要进去!”

就在莫归推门而入的同时,赶到的莫归立马浑身炸刺,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正在这时,小屋中一道光影掠过,目标直指白昼的心脏。

刀光之快,白昼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在那刀光就要刺破白昼的时候,那持刀的身影竟发出一声闷哼倒飞出去。

莫归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白昼从死亡的深渊拉了回来。

“呆在我身后,白昼。”

莫归一个飘身,将白昼挡在自己身后,向白昼嘱咐到,他明白这件事还没完,屋子里藏着不止一个人。

“哈哈哈,小余孽,你这又是在哪里找到一个替死鬼啊?”

果然,正当莫归嘱咐白昼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漆黑的小屋中传了出来。

莫归定睛一看,从屋中徐徐走出五道黑色的身影,这群人手提青钢刀,身着黑色夜行服,胸膛处绣着一头惟妙惟肖斑斓王虎,其中一人行动间有些不便,看来就是被莫归踢飞的那人。

“坏人,你们把我阿公怎么样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者是因为激动,白昼浑身不止的颤抖。

“小杂种,老余孽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刚才那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莫归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那人看样子就是那五人中的头头,只不过脸面都被面巾包住,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白昼听到那人的话,血气上涌脑子一热就想上去和他们拼命,莫归赶紧拉住白昼,同时心里也在不停暗叹,自己怎么就一直都不得安生呢?

不过要他放弃白昼,绝不可能!

“呵呵呵……”

就在这时,那人把话题转向了莫归:“小子,你是嫌命不够长吗?九明的事也敢参与,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束手就擒,或许你包庇余孽的事我还会考虑一下,二,死。”

莫归对黑衣人的话嗤之以鼻,虽然从这些人的身上的王虎绣纹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可不会畏惧这些,千惊万险他都趟过来了,害怕这区区几个人?

“想拿我的命,就来吧!”

莫归话音刚落,从他的四方突然窜出四道黑影,向莫归两人合围而来。

“原来还藏的有人!”

莫归心中一惊,但却不显慌乱,一团灰雾突然迸发,向那九人席卷而去。

左手归拢,莫归将白昼掩到自己身后,正在这时,一道刀影虚划而过,正是刚才白昼的位置。

握指成拳,莫归正要一拳将那人轰开,没想到这时莫归身后又亮起三道刀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白昼落去。莫归立即开拳为掌,将拿三道刀光合如掌中,随即莫归又是又是合力一抽,那三人竟握不住手里的钢刀,纷纷脱手而出。

一击不成,那四名黑衣人也不纠缠,撤身而退。

“明头,这小子有妖!”

撤退之后,一名黑衣贴在刚才说话那人的耳边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莫归,似乎对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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