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查过,但是这个女人身后似乎有不下两股势力在保护着她,属下查了很久这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月半前来到沧水的。就是太子殿下曾经想要合作的杜仲月的竹筒生意的大老板。其余的还在查,属下无能,请太子殿下降罪。”
头垂得更低了,但是话语中却每一一丝慌乱,身为安慰就要有暗卫的自觉,没有将主上交代的事情办妥,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对于暗卫来说,主上就是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谁曾想到,于人于己一向严厉的上官墨诀并没有惩罚他,而是让他下去继续查探。对于上官墨诀来说,此时陈紫染的消息便是一切,而夜一查探已经多时,若是此时惩罚便会影响到陈紫染的消息。
正在上官墨诀焦急万分,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张赤红纯金封漆喜帖跑了进来。朝着上官墨诀和蓝楸瑛行了礼,想到方才被罚了的林胜泉,悄悄地瞥了一眼上官墨诀面满阴霾,回禀起来更加是小心翼翼。
“回禀陛下,刚刚有自称清风明月阁的人将这封喜帖送进宫来。”
“呈上来。”
见清风明月阁邀请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雄图霸业也许将会登上新的一个高度,上官墨诀的脸色好了许多。接过小太监呈上来的喜帖,出去火漆,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恨不得将喜帖撕得粉碎,然而终于是忍住了。将喜帖射出,赤色喜帖夹带着一道蓝色玄气狠狠插入内殿的漆金大柱上。
“混账!”
袖风一挥,九龙御案上的所有东西被掀落在地上,一时间奏章乱飞,茶水四溅,香炉淬火,焦烟直冒,呛得人眼睛喉咙一起疼。
蓝楸瑛疑惑的看着仍旧不能发泄,一路砸着内殿的东西的上官墨诀,有瞄了一眼那赤红喜帖,袖风一收,喜帖“叮”的一声被拔出,飞入了蓝楸瑛的手中,展开一看,嘴角微扬。果然,在上官墨诀的心中,上官紫染的地位谁也不能撼动,即使是他曾经痛下杀令,一直以来依旧是痛彻心扉。
摇摇头,看着内殿之中的金银器皿,水晶瓷器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看着上官墨诀连月来憋在内心的郁结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笑着道。
“不过是名字一样罢了,有能代表什么,只有去了才知道。更何况,这一次倒是不用我们找了,也省了不少气力,不是挺好,何必这般动气。”
上官墨诀听了这话,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原本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此时已经是吓得五体投地,双手抱头,紧紧地贴在玉石地砖之上。上官墨诀沉声冷道。
“快起准备车驾,本宫要立即出发……”
听到这话,蓝楸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只要是碰到了和上官紫染有关的事情就能让他这般没了主意吗?若是这样,那他宁可上官紫染再也不要回来,而上官墨诀依旧会是那个狠心绝情,惊采绝艳的上官墨诀。
“你先下去吧,太子殿下累了,去东宫找许良娣来伺候太子。”
没有让上官墨诀说完,蓝楸瑛便出声吩咐道。上官墨诀一愣,凌厉的怒光射向蓝楸瑛,对上蓝楸瑛同样凛冽的眼光。
终于明白了,先帝已经仙去此时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即位,登上大宝,为自己扫除一切障碍。而不是儿女情长,下月初三,日子还长着呢,而他太过焦急了。
上官墨诀按捺下心中的急切,稳稳地坐回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九龙御座,吩咐道。
“速去让人将这里清干净。”
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恍如得了释放一般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正在这个时候这几月来受尽恩宠的许良娣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近来,若是细看便会觉得这许良娣的身形像极了某个人,特别是那张丰盈的密唇,带着特有的诱惑。
若是平日里,看见许良娣来了,上官墨诀必然会高兴地抚着她的唇瓣,而此时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心思。可是,上官墨诀平日里太宠爱这个将军府的嫡女,许悠然又是从小从小被捧在掌心上的明珠,自然是骄纵得很,又因为嫁入东宫之后,上官墨诀处处随着她,便梦想着坐上那还虚着的太子妃之位。
“太子殿下,嫔妾来了,不知是那个狗奴才惹恼了太子殿下,拖出去杀了就是了,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呢?”
娇嗔软语整个人已经贴到了上官墨诀的身上,用自己丰满的胸器摩挲着上官墨诀的腹部企图挑起眼前这个男人的欲火。他已经出去了快有一个月了,回来之后又忙于朝政,她已经不能自拔的想念着他了。
上官墨诀清凉的眼中没有半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许良娣,他知道自己就算登上了帝位也是根基不稳,虽然自己此时已经掌控了大半的江山,但是依旧还是需要的人越多越好,也因此他娶了六个良娣,八个贵妾,以及数不清的小宠。用后宫的床第之欢来巩固自己帝位的巩固。
“今个儿奏折多,本宫没空。你先回东宫去。”
上官墨诀面色冰冷,看都没有看许良娣一眼,就甩掉了黏在身上的牛皮糖。可是,许良娣却依旧娇嗔道。
“明明是太子殿下自己要嫔妾来的,怎么此时又硬是将嫔妾赶走呢?”
已经没有耐心和这个在自己面前表现得矫揉造作,却在暗地里和那些女人一样勾心斗角,做尽龌龊之事的女子多说废话。上官墨诀厉声呵斥道。
“让你滚就滚,哪里那么多话!”
上官墨诀的怒吼吓坏了站在一旁的许良娣,许良娣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连忙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嫔妾知错了,还请太子殿下饶恕。”
“滚出去!”
最后三个字将许良娣震得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泪痕慌慌张张的跑出内殿去。而此时,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
上官墨诀与蓝楸瑛显示一眼,便朝着龙诀殿走去。齐贵妃正满是泪痕的跪在皇帝的榻边,脸上满是哀戚之色,然而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皇太后了,心中的欣悦之意是在无法藏住。低垂着头,偏向暗处,用锦帕捂脸,嘴角勾起了一抹泠然的微笑。
所有的人身披白麻跪在殿前,四周已经挂起了道道纯白旌旗,皇城内外也全部披白,紧接着由首领太监宣读先帝遗旨,在所有人的跪地请安之中,上官墨诀一步一步登上了那一张九龙御座。
紧接着一道一道圣旨降下,将所有的后事处置的井井有条。紧接着便是三日之后的仪式,然后便是又是一道道的圣旨下来,再上官墨诀登上皇位的同一天内将齐贵妃封为皇太后执掌后宫一切事宜。但是上官墨诀却并没有给伺候自己的那些女人们满意的地位。
皇后之位暂虚也就罢了,两个皇贵妃,两个贵妃,全都暂虚着,只是给了跟着自己最久的赵良娣和陈良娣妃位,而许良娣与其余的三位良娣只给了贵嫔的位分。其余的那些贵妾们自然是更加……
一时之间,后宫之中跑得最勤的自然是太后的宁坤宫,日日哭叫着后宫无主不得安宁,然而背后又明争暗斗。太后自然是头疼的厉害,只是自从登基之后便只见了上官墨诀一次,这儿子从小时就和自己不亲厚,到了长大之后虽然对自己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却对自己越来越远。
甚至这一次,她担心自己得不到这个皇太后之位。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让她得到了,但是除了敕封那天的例行公事之外,上官墨诀却没有再踏进过这宁坤宫一步。
最终,太后气得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宁坤宫。自从登位那一天,上官墨诀便再也没有进过后宫,三天之后,又传出了上官墨诀离开皇城帝都,前往东禹边疆沙漠的清风明月阁。
于是,吵闹了很久的后宫终于慢慢的沉寂了下来,虽然依旧风雨血腥不断倒是也不敢在明面上斗些什么,毕竟看戏的不在了,还要唱戏的做什么。
微服的上官墨诀只带了蓝楸瑛一起前去,另有带了十余个大内侍卫。一路上快马加鞭,半点不肯歇息。蓝楸瑛看着上官墨诀因连日来赶路而显得愈发憔悴的脸色,拦住了刚吃完饭,正打算上马赶路的上官墨诀。
“公子,您这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想必也是极累的,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方才问了店家前方三十里之内没有人烟,若是此时赶路恐怕今夜又要露宿了。”
想着这几日,上官墨诀急急忙忙的赶路,两天才停下来歇三个时辰,又因为错过了酒家而露宿在外,实在是不忍。上官墨诀是真龙天子,从小到大即使只行军打仗只是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苦难,蓝楸瑛心中沉闷,此时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折磨自己。
“不必了,再有一天半的行程便能赶到水鹿镇,在那里在做停歇便是。”
“公子,水鹿镇就在沙漠之外,在那里会有清风明月阁的人前来接应,公子难道要让人看见您这幅模样。您想想,若是那位真的是,让她看见了会怎样?若是那位不是,让别人看见了您伤的可是您自家的面子的。”
硬生生的拉住了上官墨诀,蓝楸瑛的眼中闪着坚决的神色,他家的主子前个儿露宿在外,夜里吹了风便已经有些咳嗽了,若是今夜在这样死命的赶路,恐怕到了水鹿镇也没有力气去越过茫茫沙漠去什么清风明月阁了。
蓝楸瑛的坚持让上官墨诀冷静了下来,离下月初三还有整整半月,自己的确是太着急了些。这些日子因为上官紫染的事情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君主该有的沉着冷静,终日将喜兴怒急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