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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话 海上的幽灵Baychimo

记得是八五年的时候,我爹开矿赚了点钱,于是将我从山里那个破旧的中学里拉了出来,送到英国读书,读的什么?自然是当时被认为最有前途的职业,律师。然而我这个人并不是个规矩听话的孩子,我对律师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背着父亲从英国做渡轮去了印度一个小城市,西平。在那里的一所普通学院里,我用了英国学费的三分之一就读完了五年的历史学和医学。九零年的时候,就在我即将毕业答辩的时候,我爹打来电话,说我爷爷不行了,让我无论如何要回去一趟,我爷爷点名想要见我。没办法,白读了五年书,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我连夜从西平上了一艘去往上海的私人游轮。

没想到就是这一次的旅程,差点让我再也没有机会登上上海的码头……

就在游轮航行到一半的时候,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仅仅一分钟,恶风夹杂着冰片呼啸着开始肆虐,被飓风带起来的海浪如瞬间倒塌的高墙一样的拍击着甲板。我坐在游轮第二层的包间内上低头写着这一次出行的记录文件,我本来就有些晕船,加上遇到了强大的风暴,船晃得厉害,我强忍着恶心写完最后一行字,放下了钢笔。

我拿起桌子上的朗姆酒抿了一口,深吸几口气,终于舒服了一些。船刚刚平稳一些,我的舱门被“哗啦”一声拉开,一个满脸大胡子,穿着被暴风雨淋投的水手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您是方先生把,杰克船长请你去一趟,我们的船恐怕有麻烦了!”

我楞了一下,没有多问,急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和钱包随着这名水手直奔船长的休息室,虽然说不上有大名气,但是因为我经常在西平四处行医,所以我在西平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小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推开大门,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身上披着藏蓝色的上校大衣,穿着一双已经掉色的防水军靴,在屋里焦急的转来转去。看见我走了进来,杰克几部走到我面前,一脸焦急的喘着粗气道:“方先生,我们遇到了麻烦。”

杰克是美国人,最早服役与美国海军陆战队,上校军衔,对于海上航行以及作战有着几十年丰富的经验,我实在不知道他都能称为麻烦的事情,找我来有什么卵用。

当然,心里想的往往是不能说的。我耸了耸肩用我十分憋足的英语回应道:“杰克船长,我只是一个医生,对于航海我一窍不通,以你的资质都无法解决的事,恕我也无能为力。”

杰克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几部走到窗口处,指了指船外两点钟方向,转头对我道:“我知道您是方天水先生的孙子,方老先生是国内外玄门都非常敬仰且德高望重的阴阳师,这件事恐怕除了方家的人以外,凭我我几十年经验是无法处理的。”

我一听这蓝眼鬼还真会抬举人,我爷爷就是个跟着下斗倒冥器的主,干了几十年了,在行内外都很有名气。他不是下手的人,而是看阴点的。什么是阴点?阳间落户,八卦两仪四象,这叫阳点。下了斗,并不是那一套甩开膀子就干,那是小说里,真的要走一个墓,看不准阴点,进了死穴,大罗金仙也难出来。而我爷爷就是跟着看点的,包括墓室的结构,墓里的墓室分部,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了解决墓里那些暗地里索命的阴刹。

我带着满腹狐疑的走到窗口,顺着杰克手臂的方向看了出去。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就在我做乘坐的游轮的三点钟方向,也就是现在所站的目测两点钟位置,一艘漆黑的大型帆船安安静静的和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航行。

“那,那是……”我楞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转过头飞快的冲出杰克的卧室,跑向自己的休息室。此刻我的内心如甲板外的风浪一样,无法平静。

我从床下拉出我厚重的皮箱,打开屋里的聚光灯,疯狂的寻找着我想要的那本书,《失踪之谜》

再次回到杰克的休息室,我将已经翻开的书页摆在桌子上,戴上眼睛在桌上的地图上大概搜寻了以下,脸色煞白的抬起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杰克,轻声说道:“如果没有错,我们外面的这艘船,是1931年被遗弃在阿拉斯加的Baychimo号,这艘船被冻在北冰洋的船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平洋?”

“Baychimo早在1931年的一次运输途中就在阿拉斯加被困,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之所以请方先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希望可以请教以下您的爷爷,我不想拿我的船员贸然行事。”

我起身把眼睛放进口袋,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回去,就是去看我爷爷的,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无法为我们指路,如果我们想要避开Baychimo,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杰克听我说完,满脸歉意的连声道歉。我摆了摆手道:“无知者无罪,我离开国内之前和爷爷也学过一些阴阳皮毛,无论是为了大家还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都会尽力而为。”

杰克听我说完,万分感激的抓住我的手道:“方先生,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有的,我绝对不会吝啬。”

我点了点头,再次走到窗口前看了一眼距离我们不远不近的Baychimo号。

我让水手把我的皮箱拿到了杰克的房内,从最低下拿出了一块包裹严密的方形油布,轻轻打开。

油布内包着的是一块通明罗盘,是我离开北京的时候爷爷拿给我的,而我除了学习医术以外的历史学,也是爷爷嘱咐的。

罗盘四角对四方,天地中青,我一边寻找房内的阴阳点,一边侧目注视着墙上的定向指针。

Baychimo的出现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风暴,墙上的定向指针一直在乱甩,周围的磁场相当混乱,我手里的罗盘也很难找到阴阳点。

“船长,我们的船仪器全部失灵,我们似乎正跟着那艘黑色的帆船航行。”一名船员满脸惊慌的冲进了杰克的房间。杰克点了点头,看向了我,

我扫了一眼窗外暴风中的Baychimo,这艘鬼船似乎正在强行引导我们跟着他去一个地方。这会海上的两级磁场太过混乱,如果爷爷在很容易就能找到阴阳点,开眼找到控制Baychimo的阴刹,而我就是个摆姿势的医生,虽然这些事我也懂一些,但是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它要带我们去哪里?”杰克站在窗前拿着地图大概看了一下,转过头对着我无奈的说道:“如果没有错,Baychimo正要带我们去阿拉斯加!”

“如果想要摆脱Baychimo,,我们必须要登上Baychimo停止它的航行,我的道行还不够,这里磁场太过混乱,我找不到阴阳点。”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就算是找到了阴阳点,开了眼,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阴刹。而我又不想给我爷爷丢脸,所以只好想出这么个办法。不过就目前来说,登上Baychimo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是说让我们登上Baychimo?万一那艘船根本不存在实体呢,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我们的船员随时有可能葬身海底,我不同意。”杰克船长急忙摆手。

杰克船长的顾虑我能理解,如果前面是一艘确实存在的船只,杰克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带人冲上去,而在这种模棱的情况下,没有哪个船长会拿自己的船员开玩笑。

我收起桌子上的书,对着门口的水手道:“我自己提出的主意我自己去,给我准备一艘救生艇,一把武器。还有,告诉和我一间房的那个胖子,起床干活了!”

“方先生,据我所知,您根本没有航海经验,据说,你还晕船?”

“没关系,和我一起的那个胖子在印度学的就是海洋分析及航海学,我死不了,起码,我不想死的时候,我暂时死不了。”

“可是……”杰克还想说什么,我们两个明显感觉到脚下的游轮已经开始顺着Baychimo缓缓转舵了。我拍了拍杰克,提着箱子下了楼。

我把爷爷留给我的罗盘和测阴尺用防水布包好,背上杰克给我的一把德国造手枪,来到甲板入口处。

入口处除了杰克外,还有一个穿着潜水服打着哈欠的胖子。胖子看见我来了,咧了咧嘴骂道:“方向你个混球,回个家还让老子出去洗个澡,你自己去不可以吗?”

我这会也是心烦意乱,马上都要出去玩命了,这孙子还给我废话,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上楼右拐,继续睡去吧,我自己去。”

胖子知道我的脾气,嘿嘿一笑,一把搂住我笑道:“哎,方司令,革命的友谊铁烙铁,你老方要去,我胖爷哪有不去之理!”胖子说完这堆废话,一挥手戴上防水面具,口齿不清的对着身边的水手吼道:“来,洋鬼子,给胖爷和方司令开门,爷爷们要去给你们开创社会主义幸福道路去了。”

杰克无奈的耸了耸肩,用劲拍了拍我,没有说话。我背好氧气瓶和压力枪,对着身边的杰克和水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

站在闸门两边的水手大吼一声,搬开了闸门。闸门刚开,我和胖子就被吹的站立不稳,我们两人紧紧抓住闸门两侧的把手稳住身形,互相使了个眼色。顶着巨大的风暴冲上了甲板,随着身后的闸门关闭,我也知道我已经把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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