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强烈的炙烤着大地,外面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生机,只有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天气依然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如果没有要紧事,是很少有人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的。
但咖啡厅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很少,大多数的位置都是空着。空调无声的吹着,只有背景音乐轻轻流淌在咖啡厅的每一个角落。
“很抱歉,这样冒昧的来找你。”说话的女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从内到外透着一股雍容华贵。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简汐将咖啡勺放到盘子里,抬头盯着她。
“我是雅妮的母亲。我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雅妮做出那样的事,让我们也很震惊,但她绝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孩子,她只是太爱敬轩了,这种强烈的爱使她暂时失去了理智。”
简汐冷笑:“如果不是心狠手辣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爱就可以当做杀人的借口吗?如果这样就可以被原谅的话,那世界上要有多少人会被杀死。”
“对不起,我代雅妮向你道歉。我知道她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是请你看在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份上放过她一次好不好?我们会对你做出补偿的。”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了,我凭什么要原谅一个想要害死我的人。”简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瞳孔里渐渐凝结成冰霜。
曼云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是一百万,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简汐拿起支票,不屑地笑了笑:“一百万,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她将支票推回她面前。
曼云看了看支票,皱着眉头看她:“二百万。”
简汐瞅着她,笑的漫不经心。刚才还高高在上的贵妇人看起来真的慌了。
沈曼云忍着怒气说:“你说吧,到底多少钱你才能放过雅妮?”
简汐端起杯子品了品咖啡,不慌不慢地说:“我刚才已经说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沈曼云蹙起眉头,冷声问:“那怎样做你才会不追究?”
简汐放下杯子,抬起眼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怎!样!都!不!可!以!”
疗养院的病房里。
窗户半敞着,微风轻轻吹拂着白色的纱帘,透过薄薄的纱帘隐约可以看到窗外花园里的景色。
简汐看着病床上熟睡的母亲,她的脸色很柔和,在梦中她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吧。她多么希望母亲此刻睁开眼睛,温和的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说:“你又瘦了。”她一定会扑到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告诉妈妈我真的很累。
可是母亲的眼睛依然紧闭着,简汐轻柔的为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
“妈,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是你的老朋友,看来这么多年她过的不错,到处可以看出富太太的优越感。她今天竟然求我放过她的女儿,可是我拒绝了。不管是今天的事,还是以前的事,他们都应该对此付出代价。妈,你再忍耐一下。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就带你回美国,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病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或许在她的世界有个宁静美丽的天空。
“简汐,你来了。”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简汐回头,微笑着说:“梁医生,我妈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梁医生年龄并不大,也就三十多岁,但为人却很亲切,对每一个病人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简汐来的次数多了,两人也就变得熟悉起来。
“你妈这种病不是单纯的药物就可以治疗的,她最需要的是亲人的关心和沟通,虽然她没有反应,但是她能听的见你说的话。有时间多陪你妈说说话吧。”梁医生停顿了一下,“今天下午有个中年男人来看过你妈妈。”
简汐惊讶地抬起头:“是谁?”
“那个人我不认识,他也没留下名字,呆了没多长时间就走了。对了,他走的时候还交了一年的疗养费。”
“一年的疗养费?”简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难道是他回来了?
沈曼云一脸失望地推开病房的门。
“曼云,谈的怎么样?她有没有收下钱?”林建祥走过来一脸着急地问。
曼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林建祥冷哼一声,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胖胖的肚子因为激动而不停地上下起伏。“我就说应该我去找她的,她要多少钱我们都应该给她,总不能让雅妮真的去坐牢吧。”
“你小声一点,不要吵醒雅妮。”曼云向他使了个眼色。
林建祥压低了声音:“明天我去找她,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雅妮有事。”
曼云叹一口气:“能说的我都说了,钱也不肯收。她好像跟我们家有仇似的,非要雅妮坐牢不可。这个女孩子是什么人,心怎么这么狠。”
“哼!管她是什么人,跟我林建祥作对,她还嫩了点。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摆平的。”林建祥的眼睛闪着狡黠的目光,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样子。
曼云担忧地点点头,希望这件事能快点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