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个皇子,没看到王爷不想进去吗?你啰啰嗦嗦的干嘛?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莫名其妙!”小鱼冲风之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王妃可没有提到这个人会出来生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坏主意。
“你!你哪来的小丫头,竟敢对本皇子大呼小叫,你……你真是……看我不……”哪有人对他堂堂十皇子这样无礼过?
风之润怒发冲冠的就差跳起来了,一双狭长的凤目盯着小鱼,就要发作,可是当他看到小鱼同样瞪着眼睛,双手叉腰,红扑扑的小脸气鼓鼓的嘟着,突然觉得三嫂这个小丫鬟很特别很有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怎样?怎样?”小鱼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脯,欺近风之润,两人的脸就差碰到一起了。
温热香甜的气息从下往上喷到风之润的脸上,他的心突然啪的漏跳了一拍,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哼,好男不和女斗,今日孤就放你一马。”
风之焰可没心思看着两人斗嘴,只是一直盯着内殿大门,几个禁卫军进了内殿有一会了,却总也不见他们押着水灵出来。心下了然,皇后这是在等着他冲进去理论或者是带兵去救水灵,倒时她就可以一网打尽,今日这事,就不仅仅是水灵一个人的事,而是他们两个串通一气,蓄意谋反。
不怒反笑,皇后啊皇后,当真是赶尽杀绝。风之焰彻底明白了水灵的计策,引蛇出洞,呵呵,他倒忘了自己的小王妃对于捉蛇可是内行。
想到这,风之焰反倒坐下来,端起酒杯,优哉游哉的自斟自饮起来。
风之印万没想到风之焰竟然不上钩,好在他还有背的准备。手指暗暗大了手势,一个行动利落的宫女悄悄退了出去。
在座的人无不惊诧的看着风之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同于这里的风平浪静,内殿中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皇后娘娘,这么说杀死小皇子的真凶必须要处以彘刑了?水灵可以请您网开一面吗,就是砍头也比这好很多啊。”水灵一点都不紧张,反倒颇有心思的和庄皇后讨价还价起来,语调平静,好像在讨论这份青菜是值十文钱还是值八文钱。
庄皇后瞟了水灵一眼,严肃的答道:“公主犯下此等天地不容的罪行,还希望得到痛快的死法吗?不过,本宫很纳闷,公主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怎么能想得出这么歹毒的主意?所以,如果你肯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本宫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甚至可以向皇上求情,送你回狂澜去。怎样?毕竟彘刑是很痛苦的,公主何必为了别人害自己受苦。你看,平日里对你关爱有加,信誓旦旦的老三连个动静都没有,公主可要想清楚了。”说到后来,庄皇后的口气越来越循循善诱,和蔼可亲。
“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真得好好想想。”水灵沉吟道,低下头去,一副用心思考的样子。
庄皇后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她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登基即位的盛大场面。
偌大的内殿中没有了庄皇后的声声逼问,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于妃悲痛欲绝的哭泣,时高时低,肝肠寸断。
她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对刚才庄皇后和水灵的谈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也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凶手是谁,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伤心,紧紧的拽着风正淳的衣袍,毫不放松。
看到于妃伤心欲绝的样子,庄皇后的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狂笑几声,今天的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既报复了凌水灵,又狠狠的打击了于妃这个狐狸精,是件多么让人痛快的事情。
可是,于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推开风正淳,恶狠狠地掐住了庄皇后的脖子,“你,一定是你,是你嫉妒皇上宠爱我,就派人杀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恶妇,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凄厉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即使在明亮的大白天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庄皇后使劲撑住于妃掐住他脖子的双手,还不忘反唇相讥。禁卫军赶紧冲上去,拦开了于妃,可是,庄皇后的脖子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哪还有刚才母仪天下的端庄摸样。
“你这个疯婆子!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你说是本宫所做,可有证据,哼,别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本宫所做,那么本宫定要治你的无中生有,以下犯上之罪!”庄皇后抬臂伸手指着气喘吁吁的于妃,横眉立眼的说道,犹似一个街头泼妇。
不过这份淫威也震慑了在场的很多人,内殿之中更加死寂,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尽量压抑着。
“皇后娘娘,您如果想要证据,水灵倒可以助于妃娘娘一臂之力。”水灵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庄皇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波光粼粼,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清冽如泉的声音在沉寂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庄皇后一愣,庄心柔也一愣,风正淳眼中厉光骤现,划过一丝希冀,突然转头看向凌水灵。
一石激起千层浪,山重水复,事情在突然间出现了惊天逆转。
“凌水灵,你可别胡说八道!来人,把她拉下去,行刑!”庄心柔终归沉不住气,生怕水凌掌握了什么证据,忙不迭的下令拉走水灵。
风正淳厉光一扫,庄心柔立刻闭上了嘴巴,心中七上八下的,好像吊了七八只水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