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来太庙祭祀,就是每年的大型祭祖活动他也会托病由风之印代为进入。说起来也有将近二十年了。上一次还是立风之印为太子之时。
转眼已是二十年了,他回头遥望已经下马的风之焰,一声黑色绣紫金龙的朝服,俊朗冷削的面庞,和自己是多么想想。可是就这这幅容颜让他二十年耿耿于怀,犹豫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时时刻刻萦绕着他让他难以忘记那些不想记起的过往。
水灵跳下马车,抬头看一看庄严肃穆的太庙,冷森森的寒气从里面发生出来,让人油然而生敬佩。
她的目光微移,恰恰看到风正淳看向风之焰的眼神,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这样优秀俊朗的儿子,哪个父亲不会由衷的喜爱,就是皇帝也不会例外吧。但是,风正淳的眼中除了防备,怀疑,好像更多的还有不安和愤恨。
沿着风正淳的目光,水灵投注到风之焰的身上,那样挺拔如白杨的男子,寒风掀起他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傲然挺立在一众皇子之间,那样的遗世独立,卓尔不群。
礼炮轰鸣,三声响过,风正淳抬步向太庙大殿走去。
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在同一时间微微耸动。
“哈哈哈……”正当众人似动未动的时候,突然一阵凄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风正淳身子剧烈的一晃,差点摔倒在红毯铺就的地上。
他惊骇的抬头向响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向上望去。高高的太庙顶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蓝天为景,琉璃做地,一头长长的墨发迎风舞动,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杀气。
水灵抬头仰望,这杀气里和着强烈的怨气,就是她也感到巨大的冲击。
清朗的天空骤然失色,仿佛一时间阴霾遮空般冷寂下来。
来人是谁,风之焰剑眉微蹙,为什么他感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大笑数声,那黑衣人并不多言,身形疾掠如一只展翅的大鹏转眼便要掠至风正淳的面前。
“来人,护驾!护驾!”风正淳惊骇的大喊着,连连退后。
金甲卫士疾步上前,潮水般淹没了风正淳的踪迹,挺立在黑衣人面前。
“哈哈哈,螳臂挡车!”黑衣人轻蔑的大笑道,墨袍鼓涨起来,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骤然释放,铁铮铮的金甲卫士们就如同纸糊草扎的一般悉数四散倒去。
也只是一瞬间,金光成片的倒开,风正淳的身影无所遁形。
黑衣人仿佛脚底生风,眨眼间便欺至他的面前。
看着面前放大的这张丑陋异常的脸孔,那双黑洞洞的眼窝里一双眼睛早已失神。
风正淳屏住呼吸,直愣愣的站着,他不断告诫自己:他看不见,他看不见。
“哈哈,”黑衣人又是一阵惨烈的大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老夫吗?可惜,你的心跳得比战鼓还要响。哈哈哈”说话间,出手如电,眼看就要扼住风正淳的咽喉。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一道旋风袭来,风之焰单臂挡住了黑衣人凛厉的一击。
“这里容不得你撒野。”风之焰黑衣上的金龙在阳光下说说闪着金辉,两个同样墨色长衫的人冷冷对峙,仿佛两座冰山,巍巍不可逼视。
“你就是他最争气的那个儿子风之焰?”黑衣人冷然问道,但是神色间明显多了一份重视。
水灵的心蓦然一紧,为什么刚才黑衣人说话的瞬间,她竟然觉得他和焰的声音那么相像?如果不是那声音太过狠戾和沉郁,也许连她都会听错吧?
只是,那黑衣人的脸上已经面目全非,大大小小的凸起的疤痕毁坏了他原有的样子,双目失明,五官都因疤痕的存在而扭曲了形状,他到底是谁?
就在水灵分神的瞬间,风之焰和黑衣人已经过了数招,两个人也由风正淳的身边转移到了更为宽阔的太庙前的广场。
见风之焰接下了黑衣人的招数,所有的大臣都暗自松了口气,幸存的金甲卫士重又回到风正淳的身边把他包围起来。
这边战势整烈,那边风正淳却在众人的掩护下要悄悄退去。
风正淳看一眼广场上战斗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丝隐匿的微笑,看起来那么毒辣阴险。
就是这一抹笑意让水灵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在广场上作战的是他的亲生儿子,正为了保护他而战,风正淳可以先关心自己的生死,但是她不能容忍,风正淳对焰的生死毫不关心,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心理。
这样的父亲,保护他有什么意义?
水灵看向风正淳的眼神已经逐渐冰冷,想走?休想!
她身形一动,仿佛一只灵巧的狸猫在人群中飞快的穿梭,很快就截住了风正淳逃逸的退路。
“你想干什么?”风正淳震惊中还强自镇定的问道。
水灵匕首一闪,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皇上,焰在保护你,如果他败了,我们一起死,如果他胜了,我们一起继续祭祖宗,谁都别想先走。”
文丞走出队列,正想劝阻水灵。
风正淳突然眸光一厉,一股强大的战气从他的胸口涌出,直接袭向近在身边的水灵。
好强的战气,水灵飞身而起,身体直直的向上倒立而起,但是匕首却没有理尅开风正淳分毫。
文丞呆住了,所有的老臣都呆住了,众所周知,风正淳虽然是一代武功奇才,但是自从宫内发生了一场巨变之后,他的战气突然尽失,到现在已经数十年了。为什么突然间又恢复了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