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笑笑醒来的时候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而实际上讲,她正在死……
正在死的意思就是就是:一个人脖子上被环了一圈绸缎吊在房梁上,好像一块风干的腊肉左摇右摆。
穆笑笑双手使劲向上伸着,抓住那吊在房梁上的绸缎,好减轻自己脖颈上传来的压力。怎奈何这羸弱的身躯,只能让她偶尔的喘口气,更多的时间她还是只能依靠脖颈来缀着自己的身体。
周围的几个人穿着朴素,似乎是仆人的样貌,呼喊着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看起来真像闻到腥味的猎狗,围着吊在树上的腊肉打转。
“小主,你快下来啊,别吓我们。”
我倒是想下来,可我下不来啊!穆笑笑小脸憋得通红,用眼睛使劲撇着旁边的桌子,示意他们只要把这桌子搬到脚下,自己的双脚就有踩踏的地方,人也就没事了。
“小主,都到这份上了,您还想着那没有绣好的雕花……”那桌子上放着一块粉布绣花,似乎针线还插在上边。
桌子桌子,不是绣花……穆笑笑眼睛都绿了。
“小主是渴了想喝茶吧?你看小主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套墨色的茶具。
都要憋死了,脸色能不白吗?
穆笑笑把眼睛瞥向屋外,在屋子外边还有几个男丁向着这里张望着。来个爷们把我抱下来也行,穆笑笑的眼睛又使劲的在屋外男丁身上打着转。
但凡被这眼睛扫视到的男丁,没有一个不低下头去数蚂蚁。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纯爷们吗?
“看什么看?女儿家的闺房你们男人怎么能随便看?”一个丫鬟提着扫帚大吼着把门外的男丁轰跑。
得了,这下子别说爷们了,连个带把的男的都没了。
一群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或推或拉或摸或拽,看样子都挺努力的,结果是——穆笑笑的脸已经变紫了。
不知道哪个小丫头还算比较聪明,站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去解绸缎上的死结。
终于有个脑袋瓜比较正常的,穆笑笑觉得世界终于又有了希望。
剪刀,剪刀……穆笑笑内心大声呼喊着,那可是个死结,等你解开的时候我这已经能去湘西当僵尸吓唬人了。
终于被拯救了。穆笑笑被人托着侧卧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要把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要吞下去一般。
“小主,您可不能死啊!”一旁的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
死不了,穆笑笑真想安慰她一下,可自己的喉咙干的直冒烟。
“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要挨板子的。”
穆笑笑翻一个白眼。
片刻之后,穆笑笑轻启朱唇,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水……”刚刚被憋的太难受了,这个“水”字只发了一半的音,听起来更像一个“死”字。
众丫鬟顺着穆笑笑的手指望去,只见那桌子上摆着刚刚被剪断的绸缎。
“小主,您别想不开啊……”丫鬟们再一次痛哭起来。
“那封退婚的书,虽然是三皇子写的,可陛下并没有答允啊?”
“是啊是啊,您与三皇子的婚事是陛下赐予的,三皇子自书退婚肯定是不成的。”
“再者说了,只是退婚罢了,您又没有与三皇子成婚,并不是休书,没有多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