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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的喜乐 (1)

多少年来,甚至在佛爷来到人世之前,门隅地区的风就没停过,从微风习习到狂风大作,风不仅虔诚无怨地诵念着经幡上的经文,更将人们向佛的眼吹得越发明亮。

派嘎。风从雪山跋涉而下,带着刺骨的冰冷莅临人间。时间是虚无的,你从来看不见它的来与去,不过这些从时间中逃逸而出的山、水,连同风都明白人们在尘世里苦难的前行。那些微弱却又暖人的火光像是洒下的晶莹盐粒,散布在派嘎这个村子里。这些火光又被低矮黝黑的石板房围住,将温暖的感觉守护起来,等着主人的归来。

风儿,你停下来,听一听这人的欣喜是否比你举头的骄阳还要热烈。

扎西丹增的屋外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他的耳边却常常有人细语,时而是男人的声音时而是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而女人的声音又是那样温暖。

男人与女人的话语重复而富有音律,即使内容繁杂、语调多变,也不过是容纳了许多的“爱”字。

扎西丹增明白,那不过是对前几日的追忆。直到现在,他还对次旺拉姆答应嫁给他这件事不太敢相信。

扎西丹增在屋里来回踱步,细糌粑、青稞酒、茯茶、酥油、风干牛肉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不知还应该做些什么,心中的欢喜像是一眼泉,不断用清洌而甜润的泉水滋润着他。

不是岁月的风吹干了心,扎西丹增只是甘愿如此。他独自赡养年迈多病的父母直到他们三年前去世,这些年,父母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他都是一人扛起担子,从不向人索取,直到要办丧事了才向姐姐借了些钱。这唯一的姐姐,在扎西丹增的记忆里总是和吝啬、贪财、卑鄙这些污浊的字眼联系起来。伴随了他几十年的生活,最终化成一块巨石沉入记忆之海,唯有荡起的涟漪还会让他感到一丝孤独与凄凉。

扎西丹增再想到次旺拉姆,整个世界又像有了光。

他靠着自己的一双手,连本带利地还清了欠姐姐的所有债务,修缮了自己的房屋,甚至还有了些积蓄。

门“吱嘎”响了一声,扎西丹增以为是风,起身准备把门关严。他走过去,结果被突然推开的门扇撞到了头。

他抬头望了一眼,门口昏暗的光线里零零落落地出现个人影。

“阿佳拉①,贵体安康!”

来人是扎西丹增的姐姐,一席结满油垢的氆氇裹在肥硕的身体上,脸上的高原红与皮下的脂肪堆积在一起,成为一片暗红色的山脊。

扎西丹增低下头,熟悉而又厌恶的情绪在逼仄的石板房里蔓延开来。姐姐显示地位似的径直走到卡垫边坐了下来,她扫了一眼房间,眉头皱了皱。

“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的。”

“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是的。”

姐姐忽然眉毛一挑,眼睛像锥子一样地盯住了扎西丹增。

“那么……钱从哪儿来的?”姐姐顿了一下,故意拉长了音调。

门没有关严,凛冽的风从外面灌进来,扎西丹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只脚狠狠地踩进了土里。他低着头看见姐姐略带泥渍的新牛皮靴,再看看自己脚上旧得不能再旧的靴子,他憋红了脸。寒风再凛冽也只是一阵风,亲人的无情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心击碎。

扎西丹增颤抖着双手说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都知道的。我没有土地可以出租,没有钱财可以放债,我只能靠我这双手,我起早贪黑,一天忙得坐不下来。你说钱从哪儿来的?”

姐姐愤怒地站了起来:“住口!我看不是偷的就是骗的。”

扎西丹增对姐姐已经彻底绝望了,他冷冷地问道:“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

姐姐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滚!马上滚!再也别回来!”

北风过境,派嘎寒冷异常。

扎西丹增走到门外,他的眼睛很是干涩。外面有些阴沉,空中是大朵的云团,云投下了暗影,让天地提前进入了黄昏。次旺拉姆从远处走来,她一边走一边朝扎西丹增挥手。扎西丹增看见是她,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若走,我绝不留。鸟不随风去,鱼不随水游,何以生?”次旺拉姆靠在扎西丹增的身上说道。

扎西丹增叹了一口气,把次旺拉姆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们进屋时,后面尾随了一个人——次旺拉姆的哥哥。扎西丹增看见了他,急忙从木柜里取出一条哈达,恭恭敬敬地说:“朗宗巴大哥,您请坐。”

朗宗巴不看他,把哈达转手递给了扎西丹增的姐姐,弯下身子说:“阿佳拉,你倒先来了。”

扎西丹增的姐姐接过哈达,笑着一搭,把哈达挂在了朗宗巴的脖子上,算是回礼。

朗宗巴转头对扎西丹增说:“那时答应你娶我妹妹,确实欠考虑,现在我们来谈谈吧。”

扎西丹增恭敬地站到朗宗巴身边,朗宗巴缓缓说道:“第一,我是信黄教的,你们家世代是信红教的。你要娶我妹妹,就必须要改信黄教。第二,聘礼。”

朗宗巴说完,直直地看着扎西丹增。

扎西丹增说:“我学的是密宗一派,信奉的也是释迦牟尼。至于聘礼,你要多少?”

朗宗巴说道:“第一,你是办不到了。那么第二,两匹马、三头牦牛、四只羊。”

次旺拉姆听哥哥这么说,顿时感觉像被扼住了喉咙,几乎窒息。她拉扯着哥哥的袖子,带着哭腔问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朗宗巴将妹妹一把推开,说:“反正我不许你嫁给他,除非他答应我的条件。”

次旺拉姆无助地望着扎西丹增,扎西丹增一筹莫展,此时,即便他有足够多的牦牛和羊,他也未必能换回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原本熟悉的家乡早已被丛生的欲望遮蔽。他望着次旺拉姆,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所有的无助、委屈、愤怒都不见了。

他想:世界大得让人窒息,可再大,我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容纳我们的空间。

他对次旺拉姆说:“我们走!”次旺拉姆会意地点了点头,弯下腰去收拾东西,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扎西丹增的妻子。她把准备结婚时招待客人用的细糌粑装进了口袋,又去搬烧茶的铜鼓;扎西丹增出门去牵牛。他们的哥哥姐姐漠然地看着他们忙碌,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空洞的喘息声。

等他们收拾完了,朗宗巴那干涩、尖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除了你们身上穿的和能够背走的,其他的一律不准带走。”

扎西丹增一下子愣住了,呆在原地半晌,他愤怒地甩脱了牦牛绳,起身拉过次旺拉姆,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地混沌,风卷着干草屑在旷野上肆虐,浮云也如鬼魅般在空中飘荡,将稀薄的阳光再次遮蔽,昏黄的天地忽明忽暗。

扎西丹增和次旺拉姆每走一步,眼前的世界便颤抖一次。他们已经分不清这是残损情感的悲泣还是对未知前途的迷茫,连往日亲昵的牛羊竟也仿佛成了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

他们四处张望着,心里空空荡荡。

当故乡的矮房、牛羊、玛尼堆成为茫茫草原的一部分,再也不能触及的时候,离别的感伤逐渐袭来。路上遇到的老人告诉他们:要去南方,那里有富饶的土地,成群的牛羊。

扎西丹增和次旺拉姆继续往前走,当走到达旺地区的拉瓦宇松时,看见远处婀娜的杨柳在风中摇曳,他们突然感觉,应该在这里停下来了。

他们卸下了行李。次旺拉姆架起铜锅开始煮茶,茶香飘散在空气中。扎西丹增招呼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想问问他这里的情况。

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次旺拉姆问。

“三央。”小男孩兴奋地答道。

次旺拉姆起身,向周围望了望,优美而熟悉的景色已经让她爱上了这里。

“这是哪里?”

“邬坚林,那边的寺庙里有比繁星还亮的酥油灯。”小男孩答道。

“这里,真好。”次旺拉姆和扎西丹增不约而同地说道。

清康熙二十一年(藏历水狗年,公元1682年),这一年的春天被欢笑与悲伤同时包围。

南方一个昏暗的小村子里,一户人家的灯火格外明亮。扎西丹增与次旺拉姆正在这里举行婚礼。不大的屋子里挤满了前来贺喜的街坊四邻,大家敬着酒说着祝福的话。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笑逐颜开,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喜悦中。

北方的春天要冷得多。第巴②桑杰甲措记得,二月二十五日那一天,天上的阳光非常黯淡,翱翔的雄鹰在悲鸣,连布达拉宫外乌拉③鼓气的歌声都变得悲切起来。

五世达赖在和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那只曾为他摸顶祝福的手就垂了下来,一直随身携带的铜铃也掉了出来,发出最后的声响。桑杰甲措伏在逝者床前,悲痛万分,久久不愿离去,那只已经变冷的手还如抚摸孩童般停留在他的身上。

许久,第巴桑杰甲措站了起来,他有些眩晕,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摇晃,五世达赖的身影成了一轮赤红的落日,嵌在昏暗的天地中。

五世达赖留下了一份遗嘱,也就此铺开了整个西藏的命运。

……

第一,布达拉宫还没有修建完成,千万不能停工。

第二,蒙古人一直让我殚精竭虑,蒙古各部都在觊觎着西藏的政权,这些年我一直在限制他们,现在眼看有了起色,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第三,关于我的转世灵童,不要让他过早与外人接触,孩子太小,容易被人控制,最好先把他培养成人。

这几件大事要落到你的肩上,但是你又太年轻,我担心有人会与你为难。我想,不如这样,若我圆寂,消息暂时不予公开,只要外人不知道,你做起事情来,便会顺利很多。

……

桑杰甲措知道五世达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这位伟大的达赖已经为西藏谋了太多福祉,直至圆寂,还在牵挂着西藏的前途。

五世达赖圆寂的消息被第巴桑杰甲措封锁了起来,对外则宣称五世达赖身体欠佳,需要闭关修行,政务暂由自己打理。

做完这些,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寻找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

冥冥中,五世达赖已经远去,但为了拯救苦难的世人,他的灵魂必将再次转世,成为新的达赖,成为六世。桑杰甲措现在要找到这个人。他不仅承载着五世的灵魂,也将成为西藏人信仰的延续。

宗教的神圣气息感染着桑杰甲措,但他不是僧侣,他的职责只是管理西藏的政务,这又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六世的影响。假如五世圆寂的消息走漏,康熙皇帝怪罪下来,他就可以马上推举出六世,这将是他手中最后的王牌。

拉萨的黄昏灿烂、祥和。桑杰甲措站在窗边,注视着南方,神色凝重。他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五世达赖圆寂之后的第二年——清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三月二十八日。

离拉萨遥远的南方,邬坚林。

一只土拨鼠迷失了方向,它不得不站起来找寻太阳的位置。当它转头看见太阳时,如人一般久久伫立。天边的太阳幻化成了七个,浓烈刺眼的光芒射向大地,紧接着,雨水毫无预兆地降下,收敛了太阳的光芒。雨带来了彩虹,横跨天空,扎西丹增家的小屋身处其间,如宝石般被环绕着。

这只倒霉的土拨鼠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它回过神后,急忙钻进了洞里,让单调饱满的黑暗重新包围住自己。

一阵嘹亮的啼哭声从扎西丹增家传了出来,屋主人没看到屋外的景象,他们眼中只有一个可爱的婴孩。夫妇俩看着孩子,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这个孩子的降生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晚,土地还包裹在寒冬的铁衣中,马蹄将地面踩得嘚嘚作响。扎西丹增包揽了家里的所有农活,次旺拉姆这位年轻的母亲,满心欢喜地照顾着孩子,她替孩子擦身,穿上小衣服,喂食,轻车熟路地做着每一件事。

扎西丹增放下了手中的茶锅,来到床边,对着那个眉宇与自己酷似的孩子亲昵地叫道:

阿旺诺布……

这一声声呼唤,好像夺走了天地间全部的温暖,屋外顿时寒风料峭。

卓望达瓦是第一个来向扎西丹增夫妇道喜的人,随卓望达瓦前来的还有他的儿子三央。卓望达瓦认识扎西丹增一家人还多亏了三央的牵线。

三央探着头看次旺拉姆怀里的阿旺诺布,阿旺诺布依偎在阿妈的怀里,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三央也欢喜地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心有灵犀的一笑,竟也如爱情一般,写在了命运的三生石上。

“阿旺诺布,你过来给阿爸背首民歌。”扎西丹增叫着他两岁的儿子。

“我不记得了。”阿旺诺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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