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人都不认识苏浅,可他们认识苏浅手中的令牌,故苏浅一路走得很是顺畅。
进到宫中,苏浅没有去干乾殿或是御书房找君浩阳,而是直接回了凤藻宫。
一踏入凤藻宫的大门,宫中的侍婢、太监全都迎了上来,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欣喜。“奴婢(奴才)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都起来吧!”苏浅淡淡道,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娘娘,奴婢已经为您备下了热水,请娘娘沐浴。”这话出自苏浅的随身侍婢-桃红。
苏浅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桃红,片刻,方才道“是谁告诉你们本宫今日回宫的?”
要让苏浅不疑惑也难,毕竟,在这之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能归来,这凤藻宫内的侍婢又如何得知?还提早地为她备下了热水。
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可是,立刻便被她否决了,君浩阳置身宫中,忙于朝中之事,她未曾告诉过他归期,他又从何得知?又怎会通知凤藻宫的奴才为其准备一切呢?
况且,他身边有付思柔,一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他哪里还能记得她苏浅呢?可苏浅不知道的是,她整个途中的一切一切,君浩阳都一清二楚。
苏浅的眸子里闪着精光,似乎她已经洞悉了一切,绝没有桃红说谎的余地。
被苏浅的眸光如此看着,桃红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苏浅看得清楚而又真实,遂不敢有任何欺瞒,道“回禀娘娘,是皇上让奴婢们准备好一切,恭迎娘娘回宫。”
苏浅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今日回来?”
这话,听起来是在问桃红,实则,她是在问自己。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紧接着,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该死的君浩阳,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娘娘,奴婢确实不知,身为奴婢,又怎敢质问皇上呢?”桃红一脸委屈地看着苏浅,身为下人,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她们可以过问的,想要在这皇宫中生存,就必须多看,多听,多做,少说。
“你随本宫进来。”不知不觉地,苏浅已经到了沐浴的地方,淡淡地吩咐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冒着腾腾热气的水中散着无尽的花瓣,红色的玫瑰花瓣在水中摆成一幅漂亮的图画,看着给人一种愉悦感,令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有些不忍去破坏那一幅难得的画面。
桃红随侍身边,默默地蹲身试了试水温,小声询问道“娘娘,让奴婢为您宽衣吧?”
闻声,苏浅这才回神,看了看桃红,也不多言,展开双臂,任其为自己褪下一层层繁琐的衣衫。
踏中池中,适度的热水立刻给苏浅一种舒服之感,令她疲惫的身子得到缓解,她微眯着凤眸,任桃红为自己擦拭,尽情享受。
君浩阳来到凤藻宫的时候,正巧看到这样一幕,他压低步伐之声慢慢靠近,看到苏浅安静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很是平静。
桃红发现君浩阳来,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吓得要跪下见礼,却被君浩阳一个动作制止了。
与此同时,背上突然停下的动作令苏浅有些不悦,有些责备地说道“桃红,怎么停下了?”
桃红惊得立刻欲为苏浅擦拭,君浩阳抢先一步夺下她手中的毛巾,轻轻挥了挥手,桃红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苏浅,额前几缕发丝散落,服贴地贴于额前,发尖偶有两滴晶莹的水珠滑落,打在水中,泛起丝丝涟漪;其绝美的容颜被水中升起的腾腾热气渲染得红扑扑,犹如两只熟透的苹果,看上去说不出的诱人,令人有种忍不住咬上一口的冲动;其娇艳欲滴的红唇,在此时更似两颗樱桃,红中泛着水润,令人想要一亲芳泽;其如墨的发丝被水打湿,散在肩上,遮住了她如雪一般的肌肤,偶然垂落的几缕长发,恰好挡在其胸前,令那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
仅仅地看着,君浩阳亦觉得喉咙阵阵翻涌,心中一股燥热,似要喷涌而出。
轻轻滑过苏浅如雪白,如玉滑的肌肤,君浩阳心中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手亦是不自觉地由背部滑向其胸前。
感觉到了异样,苏浅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猛然睁开眼,回头看去,其惊讶的双眸正巧落在君浩阳充满****的黑瞳中。
苏浅心中咯噔一下,本能地双手环抱于胸,挡住那一片美好,身子亦在同时向后退去。犹如羊看到狼一般,惊恐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苏浅那一副表情,君浩阳心里既是受伤,又是愤怒,明明想要好好地说,出口的话却是无尽霸道,毫无温柔可言“朕什么时候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何时来凤藻宫,便何时来凤藻宫。”
“出去!”苏浅没心思与君浩阳争辩,直接下着逐客令。毕竟,君浩阳说的也没错,他是一国之君,东云国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小小的皇宫呢?
“让你去一趟宣城,倒是让你连对朕的态度都改变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别忘了,你是朕的女人,朕什么时候想要都由不得你拒绝。”苏浅的冷漠是真的激怒了君浩阳,他上前一步,紧紧捏着苏浅的下巴,冷冷说道。
苏浅吃痛,想要挣脱,可是,任她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此时的君浩阳,与她相识时并无多大区别,而唯一的不同是,她已经没有与其抗衡的能力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与南宫墨谦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散之不去的瘟疫一般,在君浩阳脑中紧紧妓纠缠,而她的反抗,更加剧着君浩阳的怒气。
“君浩阳,你既有了付思柔,又何必再来招惹我?我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苏浅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苍白着小脸,倔强地说道。
“思柔是思柔,你是你,在朕心中,你们完全不一样。”君浩阳冷着一张脸,捏在苏浅下巴上的手没有一点要拿开的意思。
“她是你心中至爱,而我只是你一颗利用完便可丢弃的棋子,又怎能一样?”苏浅一脸倔强,苦笑道“魔血剑已经不在我的手上,我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灵力,再也没有能力帮你完成你的宏图霸业,况,付思柔已经回到你的身边,再也不需要什么宏图霸业,留着我亦然无用。”
“苏浅,你就这点自信?朕何时说过你只是一颗棋子?”君浩阳紧紧盯着苏浅,道。其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松。
“难道不是吗?你扪心自问,自始至终,你对我到底是不是只有利用?我们的约定已经结束了,我为你付出的也已经够了。”苏浅没有一点退让,冷冷说道“宣城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益江的瘟疫也一并解除,你也该履行自己的诺言,将白灵还给我了。明日,我便会带着她离开,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故以,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