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殿,苏凤先朝上跪拜:“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听到平身的旨意后,她环顾了一下殿内:皇帝端坐在正中的宝座上,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可是眼中有着历经沧桑的积淀,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苏凤在心底先暗暗赞叹了一下: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帝王啊!右边站着的是接她回来的淮江王宇文麒麟,他的目光在苏凤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随即就移开了。左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锋芒内敛的男人。
皇帝在这时发话了:“凤儿,见过你的外公,季老将军。”
苏凤又看了一眼老人,心想:这就是天泽国历史上传奇式的季老将军啊!这位老将军掌管天泽国御林军五十年,多次大败来犯敌军,那次平定淮江王的叛乱也多半是他的功劳。虽然他不真是自己的外公,但这样的一个人还是值得尊敬的。苏凤恭恭敬敬地向老人行了一个礼:“凤儿拜见外公。”也许因为激动吧,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声音都有些不稳:“快起来,好孩子。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老将军不必伤心,凤儿现在已经安全回来了,朕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请老将军放心。”皇帝及时发挥了调节气氛和笼络臣心的作用。
“凤儿,这位是我天泽国的丞相刘景安。这次接你回朝,刘丞相也出了不少力。”
“皇上言重了。”刘丞相跪下叩头道,“替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皇上思念公主,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思念我?我在这儿站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皇上看过我几眼哪?这是哪门子的思念啊?看来真心思念自己的也就自己的那个外公了。苏凤忍不住再次感叹了一下:这皇家啊,就是麻烦事多……指不定这皇上迟不接早不接,偏偏现在接我,也是有什么计划呢……虽然这样想,苏凤还是对那位丞相笑了笑:“真是有劳丞相了。”刘景安急忙又叩头道:“臣不敢。”
皇上发话了:“宇文,这次劫持公主的人的确是冥夜教吗?你可有查清楚啊?”
宇文麒麟回奏道:“皇上,臣已经查清,确实是冥夜教的人。”
“什么?”皇帝重重的一拍龙案,“又是他们?又是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邪教?”
苏凤听到这里不禁想:听听这名字,又是冥又是夜的,都不是什么好字眼。不过倒是跟那个银色面具的风格挺配的。
这时皇帝又对苏凤说道:“凤儿,你不用害怕,父皇一定会铲平冥夜教。他们平时暗地里和朝廷作对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劫持公主!哼,朕不会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
喂喂!苏凤心里暗暗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啊?怎么比我还义愤填膺啊?你想消灭那个冥夜教就直说呗,还搞这么个冠冕堂皇的为他人着想的理由出来,你累不累啊你?但嘴上也只好说:“凤儿谢父皇恩典!”
“嗯,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凤儿,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来人,送公主回宫。”皇上终于结束了这枯燥无味的召见。
从苏凤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起,她才清晰地感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苏凤了,而是天泽国的公主——清云凤。原来还没进宫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只是感觉换个名字,换个身份,还像原来那样过就好了。可是,现在站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啊。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在脸上绽开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让你们看看吧,看着我清云凤在这里活得风生水起!
而此时,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皇帝突然开口道:“去看看公主。”
一个人影蓦地出现在皇帝身边:“属下遵命。”那人说着抬起头来,赫然是那时护送过清云凤的大内侍卫——凌卓然。他说完,立刻就消失在了大殿之内,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清云凤回到寝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还是相当满意滴:嗯嗯,屋子很恢宏很漂亮;嗯嗯,皇宫的膳食也很不错;嗯嗯,下人们伺候的也很尽心……但她也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喜:电视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皇宫的奢侈豪华了,现在身临其境,虽然是有点小小的震撼,但她还是立刻就适应了。毕竟她这个人对房子有多大、家具上又雕刻了怎样的花纹、茶叶是哪里的、泡茶的水又是哪里的这类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唯一让她格外兴奋的就是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了!要知道,对她这种懒人来说,有一张舒舒服服的床才是王道啊!她很快就在那张舒适无比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就在清云凤睡着后不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皇帝的书房。“回皇上,公主虽然初进皇宫,但看起来并没有过多的惊奇或者不习惯。应该是旅途劳累吧,公主早早安歇了。所以臣也就前来向皇上复旨。”凌卓然跪在皇上面前说道
“哦?是这样?凌卓然,你当初接公主回来时,公主……”
凌卓然很明白他的主子问的是什么:“回皇上,臣当初刚见到公主时,公主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并且一直都对自己突然间成为公主这件事情不敢相信,甚至有点恐惧。直到臣碰到冥夜教的人之前,公主都还在讲‘自己不是什么公主’这种话。而今天在殿内,公主举止大方,进退有度,沉静雍容,实在令臣又惊讶又敬佩。”
“嗯?”皇上皱了皱眉头,说:“那么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公主在冥夜教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