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二房不要脸,府里的别个人还要脸。
贺兰贵寅让贺兰傣决定最后一个名额,又一招嫁祸于人用的甚好,堂内所有的目光都对准了贺兰傣,贺兰傣一脸意外。
他根本没想到爹爹会把决定参加宴会的名单交给自己。
他可是家里的兄长,一家的表率,做所有事,那都是要一碗水端平。今日参加婚宴的名额一事,这天枰要是歪了一点儿,那些姨娘还不在他面前哭断了肠。
提到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哥哥贺兰傣,精神游离的贺兰依忽然有些醒了,好奇的看向贺兰傣,她也想看看贺兰傣和府里那个小姐亲。
“一切由爹爹做主。”贺兰傣咬了咬牙,又把事情抛给贺兰贵寅。
贺兰贵寅一向以老狐狸著称,慈祥一笑,向贺兰傣透出一个鼓励的目光:“傣儿你不小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不需要每件事都是为父做主。”
贺兰傣嘴角抽了一下,他爹是在报复他在为皇上和齐王办事,而把自己的亲爹撂在一边。可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皇上才是笏国真正的正主儿。
所有的人都看着贺兰傣,就见贺兰傣的眉头一点点蹙紧,然后又一点点的松开。
犹豫了有半盏茶了,贺兰傣知道是该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其实该选谁,他早就有人选了,却装作很艰难做的决定:“茗妹妹年纪最小,二妹妹去过那么多次大场合,不如就把这个机会让给茗妹妹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兰俏哪有脸说个不啊,她呆呆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她虽然很想去认识一下婚宴上的名门望族,可是这毕竟是蓝郡主的婚宴啊。她上次在御前得罪了蓝郡主,现在又去她的婚宴,不是冤家路窄吗?
对她来去,不去也许还是件好事呢!
“傣哥儿,你就偏心那个野种吧。你不要忘了俏儿可是你的妹子,她的身份怎么能和一个野种比,你竟然带野种不带俏儿。”二房听完贺兰傣的决定大为火光,于是豁开嘴就乱骂一通,也不管她自己的话中不中听,该不该出自相府姨娘口中。
贺兰俏那是恨不得堵住自己娘亲的嘴,娘亲莫不是疯魔了,当着父亲的面喊贺兰茗是野种。
这时候贺兰傣愣住了,在场其他姨娘也都不好说话,贺兰贵寅更是脸色黑成锅底,浑身颤抖,愣是骂不出话。贺兰茗的身份让贺兰贵寅这个当爹的实在没办法帮她说话,私生女的身份摆在那里,除非她能嫁一个好人家,不然一辈子就逃不了给人做小的命运。
聪明的五房拧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腰,六公子贺兰佪吃痛一下,不解的回看五房,发现五房眼中带着怒意。犹豫了一下,大方的说道:“爹爹,佪虽然没大哥有本事,但是这是二姐姐的好机会,所以佪愿意用自己的名额,换二姐姐的名额。”
多慷慨啊,多大度啊。
五房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儿子给她长脸不少,得意洋洋的站着。
二房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五房,五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居然让她儿子把,名额让给她们俏儿。
贺兰贵寅眼中那是闪过一丝睿智光芒,心里觉得这个贺兰佪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子,可是他懂得吃亏啊。
懂得吃亏的人,前途那都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赞许的看了一眼贺兰佪:“既然佪儿愿意让出自己的名额,就让俏儿去吧。现在好了,府里几个姑娘的名额都定了,来人准备马车。”
姨娘当中,贺兰贵寅就带了三房,三房兴高采烈的和贺兰贵寅同坐楠木象牙马车,那叫一个体面。
贺兰依虽然不再是齐王妃,却是皇上正儿八经册封的依云郡主,身份可比府里别个姑娘金贵,贺兰贵寅特意给贺兰依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府中马车数量有限,其他小姐则都挤在一辆马车里。
贺兰依的闺房平日里很少人踏足,贺兰依将凌帝养在闺房里,一直都没人知道。贺兰依上了马车以后,微微一惊,因为凌帝早已经大摇大摆的就坐在马车上。
“陛下这么大张旗鼓的在相府里动作,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这里毕竟是笏国,陛下出现在这里怕是不好。”贺兰依靠着马上壁,还是觉得有些困倦,怀孕月份的推移,身子也越来越贪婪嗜睡。
“小依依你太拘泥世俗了!就算被发现,相国也不能拿朕怎么样!”凌帝漫不经心的玩着贺兰依绣的锦帕,这是他耍无赖才从贺兰依那里夺过来的锦帕。
虽然有点厚颜无耻,但是总比没有好。
“我拘泥世俗,就不会把陛下养在闺房里,而我也从来没有刻意隐藏陛下的存在。”贺兰依反驳凌帝,心想着,自己养着一国之君在身边,没事拿去京城的街市上遛遛,谁还能比她更体面?
“对哦,难道你不在乎名节吗?笏国的女子,不是尽讲些三从四德吗?不过话说,你们笏国的女人还真彪悍,为了抢婚宴的一个名额,一家人之间勾心都角至斯。”凌帝扶额想着自己在屋顶上偷看内堂里几个姨娘小姐争抢宴会名额的相互之间冷言冷语、明嘲暗讽的姿态,顿时浑身一阵恶寒。
名节?
什么玩意?
可以吃吗?
贺兰依的手指轻轻弹着膝盖骨,思考着五房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大度的让出名额,五房向来都是不肯吃一点亏的性格。就五房上一次在她不顾一切揭二房老底的事情,就说明她一点亏都不会吃。
思索了一会,嘴角不住上翘,贺兰俏在人前出丑关她什么事,她根本就没必要为这事操心。心下一释然,就凌帝的问话开始了反唇相讥:“自古后宫佳丽三千,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凌帝宫里定是妃子众多,凌帝的女人难道会比相国府的还差劲?”
“这么快就想知道朕的后宫啊……其实朕还没有纳妃……”凌帝那张白皙俊逸的脸一点点的靠近,暧昧的眼神带着一丝旖旎。
贺兰依身子不由一缩,心都要跳出了胸腔。
步斩拉开马车的幔帐,手中拿着马鞭,目光幽森森的看了一眼凌帝:“央国皇帝?我说,你不要靠我家主人太近,不然,就滚下去。”
那副彪悍的模样,可真像发怒的狮子一般气势汹汹。
步斩在凌帝眼里算什么玩意?那根本就连颗土都不算的天魔教主的狗腿!当即冷冷的扫了一眼步斩:“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朕说话?”
步斩亦不退让,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步斩那是完全忘记了自己马夫的身份,只顾着和凌帝较劲儿了。
贺兰依忽然站起身来,喝了一声:“步斩,小心,要撞上人了。”
此时此刻要勒住缰绳已经来不及了,步斩身子一翻抱起那个地上的女人,又坐回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