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眼前这个君王的?皇后,多半是皇帝为了帮她,所以才会命人杀的皇后。
贺兰依可不觉得皇上对皇后有什么感情,从皇上的言行中,倒是可以观察出来,皇上倒是对安夫人和兰馨贵妃特殊的感情多一些。
和皇上一番恳谈之后,贺兰依回了宇文珂的公主宫,发现步斩那家伙不见了。心猛然一沉,难道是这家伙偷听了她和皇帝的对话,去找天魔教主告密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步斩已经不是以前的步斩了,他现在是她可以信任的朋友,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想到这里,贺兰依就放心坐在贵妃椅上,继续研究央国的矿脉、地质。
贺兰依还不知道,步斩被贺兰傣在屋顶上当场抓包,带进了大庆殿。皇上说要和步斩单独聊一下,贺兰傣虽然不知道聊的过程却听到了皇上见到步斩说的一句话:“朕果然没看错你。”
什么?
贺兰依身边的丫鬟是皇上的人?
不对,他绝对不是一个婢子!细细想了一番之后,才想通,这不是天魔教主身边的木腿魔神啊。
贺兰傣又不笨,步斩那就是皇上的人啊!
难怪天魔教主的一言一行,皇上都知之甚详。心头那是一阵心有余悸,幸好自己选对了主子,当初奕王和齐王拉拢自己的时候,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可怕的君王玩弄于鼓掌之间。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宇文珂的寿辰到了,几个皇子还有贺兰依、贺兰倾以及已经成了齐王妃的贺兰茗都被邀请在畅疏阁热闹。
畅疏阁内有一个很大的戏台,戏台下只布置一张桌子,看着并不像把场面搞的太大。
台上是几个伶人戏子吊着嗓子唱戏,台下张罗好一大桌子菜。主座上坐着宇文珂这个大寿星,贺兰依和贺兰倾都陪在宇文珂左右,诸王之间,准时到的只有宁王,还有两个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步斩黑着脸给众人斟酒之后,宁王就举着杯子撺掇着众人喝酒:“大家敬大寿星喝酒咯,郡主你是孕妇,所以只有你有特权可以不喝酒。”
“哼。”宇文珂哼了一声,她寿辰,宇文齐和宇文秦两个人居然没来,真是把她给气死了!他们可是从小最疼爱她的皇兄啊!
如今一言不合,就不来见她。让宇文珂心中很是伤心。
只有宇文宁这个皇后的孩子,一个外人来了,虽然小时候宇文宁对她也不错,不过现在皇后娘娘派人在宫外杀依儿。
这让宇文珂把宁王也恨起来了。
“宁王殿下,咳咳咳……”贺兰倾咳嗽了几声,红着脸问道,“那个……齐王爷和秦王呢?他们怎么没来难道是吵架了?”
“对哦,九哥和十哥哪里去了……”宁王四下张望了一下。
“啪。”宇文珂拍案而起,“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妹妹,我过生辰也不来,真是太可恶了。”
“珂,你快看台上,这是前朝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你看奸臣和忠臣打起来了。”宁王把手往戏台上一指,贺兰依把目光投向了戏台,发现两个拆招的人怎么这眼熟?
两个人都涂了大花脸,穿上了戏服,手中各持兵器,打的不亦乐乎。
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唱戏,倒是像真刀真枪动真格的,贺兰依扶额,他们两个还是小孩子吗?化装成戏子逗宇文珂笑,也能打起来。
宇文珂轻轻踢了一下桌子,怄气道:“我才不想看什么破戏呢,都是老把戏,老套路了,我都看烦了。十哥,你休想敷衍我!九哥前一阵还因为大家疏远他的事情骂我,八哥又跟九哥闹脾气,也好久没有进宫看我了,你们这是想闹哪样?”
摇了摇头,贺兰依走到宇文珂身边,把她的脸掰向戏台,笑道:“珂,你可错怪他们两个了,他们为了博红颜一笑,可是费劲了心机。而我没那么好命,我生辰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人给我庆祝。”
“你生辰?依儿你什么时候生辰?”宇文珂兴奋的问道,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瞅着戏台子上两个你一刀,我一剑,相互对打的人。
只听戏台上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呔,你这奸臣,看我不替天行道,砍了你。”说着秦王演的黑脸武将就举着一把大刀翻了个跟头,狠狠挥向齐王的脖子,可谓招招瞄准要害。
齐王怎可让他占了上风,足下点地,腾云驾雾般挑起,举剑格挡,哼道:“无耻之徒,贼喊捉贼。”
接着两人又打成一团,其过程简直是险象迭生,兵器接触时发出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台下的众人更是一阵心惊肉跳,这两个疯了吧,唱戏而已,怎么用的真家伙?
宇文珂汗颜道:“那个,戏文上的台词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管他呢,开心就好。”贺兰依喝了一口茶,目光移到了另一个方向,心中一惊,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只见皇后由几个宫婢簇拥着走来,桃花般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只听她婉啭开口道:“哟,这里可真热闹,不知道本宫可不可以参见一个?”
大家伙就算心里说不可以,嘴上哪敢说个不字,纷纷跪下。连戏台上那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人,也停下来侧目了一下,看了一下情况,就立刻飞身到皇后跟前,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看到两个大花脸喊自己母后,吓得退后了一步,她什么时候多了俩戏子做儿子?
才听白脸的那家伙开口:“母后不必惊恐,我是老八啊。”
“哦,是老八啊,这个是老九吧。你们化成这样,本宫还真看不出来了,你们继续演,不必理会本宫。”皇后娘娘被迎到了主座上坐下,也打手势让大家也都坐下。
齐王和凌帝互看了一眼,拱手道:“我们两个表演完了,该依儿上台表演天芒琴了。”
听罢,皇后拊掌助兴:“好好好,那天芒琴在本宫手里就是朽木一块,到了依云郡主手中,那可是块宝贝。”
接过了宫婢抱来的琴,贺兰依福了福身:“那我就献丑了。”
目光却是朝方才皇后走来的宫道一凛,好好一个生辰宴,怎么来这么多个不速之客?
就见奕王一身青衣如徐,手持一把玉板扇,脚踏清风而来。他穿的极为朴素,在宫外这样的打扮看着极为低调。进了宫,在宫中这样的打扮却很是抢眼。
不过由于他举止之间都带着一股与世隔绝,处之泰然的气质,倒也不显得突兀。冥冥之中,让人感觉是天上下凡而来的谪仙,与世无争一般的恬淡。
气质上比秦王更加的淡泊如水,仿佛对一切的功名利禄都如同浮云一般。
也的确,他入宫以来,作为奕王的身份,从来就没争过什么。就连京城百姓呼声颇高的京兆尹也没有去当,换做了相国大人的门生当了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