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盘算了一番,拉着采月的手出了王府,去深树巷柳夏夜的家。
刚推开门,宅中静悄悄的,走到茅草屋近前才发现春色旖旎,绯色满屋。简陋的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屋外分明是落木萧瑟,屋内的两具交缠的玉体却丝毫察觉不到寒冷,挥汗如雨般律动。
采月第一个闭上眼睛,太可怕了……
两个……两个女子……
“珂,好像有人来了,听气息好像是我徒弟……”柳夏夜覆在喘息着的玉体上,潇洒的扬起一丝俊逸的笑容,迅速用木塌上的丝被裹住宇文珂干瘦还未完全发育的身子板。
榻上的宇文珂脸上还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红云,娇媚的眼光依旧不安分的流转着,小手贪婪的抚摸着柳夏夜平坦坚实的腰肌。柳夏夜叹了一口气,将平安公主宇文珂的小手挪开,套上那声白色的外套坐在床边。
宇文珂丝毫也不害羞,水蛇一般的爬上来,粉嫩的藕臂缠上柳夏夜的腰部:“夜……夜……不要走嘛……是不是贺兰依那个女人一来,你就要跟她走?”
“怎么会呢?我的小宝贝,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柳夏夜嘴里涂了蜂蜜一般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回过头,在贺兰依和采月面前堂而皇之的和宇文珂舌吻。
这才几日不见,柳夏夜就和宇文珂勾搭上了!
贺兰依扶额无奈道:“师父,平安公主一朝的公主,皇帝陛下最钟爱的皇女,你可不要干了大逆不道的事……被株连九族,牵连到我。”
“贺兰依你不要吓唬我的夜,你是八哥的妃子,你和夜才一起才是会害了她……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风……”
谁要和柳夏夜在一起?
贺兰依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面对公主对柳夏夜无私的包庇,贺兰依嘴角抽搐了一下,马上又换了一副表情,露出一丝温笑:“公主不要误会,这个柳夏夜分明就是个大骗子,您不知道啊!柳夏夜这厮是女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已经原谅风了……”宇文珂绯红着脸低下头,一滩烂泥把搂着柳夏夜的腰肢,眼中的小儿女情态完全和当日在青楼见面就打架的气势不同。
要么公主疯了。
要么贺兰依自己疯了。
要么这个世界它疯了。
天哪,皇上要是知道一个公主被风流成性的柳夏夜骗上贼船,还失去贞操,那可怎么办啊!贺兰依目光一扫,顿在了宇文珂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自己手臂上守宫砂淡去的地方微微发着痒,不自己隔着厚厚一层衣物去摸守宫砂的位置。
柳夏夜不愧是用毒高手,居然能替平安公主保住手上的守宫砂。这样就算事情败露,也可以全身而退,倒是平安公主依旧能以完璧之身嫁一个好人家。
她的守宫砂从沁玉池第一次被齐王强要以后,就隐入了肌理之下。
嘴角抽了抽,贺兰依识趣的到屋外等宇文珂和柳夏夜换好衣服,她身旁的采月对磨镜之风完全是闻所未闻,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苍白的一张脸。
此刻站在茅庐外吹了吹冷风风,采月神站了一会儿,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贺兰依刚想捞住采月,柳夏夜就先一步抱住了采月。
贺兰依现在已经视柳夏夜为洪水猛兽,怎么肯让她抱可爱娇美的采月,单纯的采月到了柳夏夜手里那肯定是连骨头都剩不了一根。
眼中立时释放出一股无以匹敌的杀气,冷道:“师父,松开她。”
柳夏夜不过是好心抱起采月,遇到贺兰依的眼神,身上的汗毛顿时一根一根立起来,哂笑了一声,把采月交给贺兰依:“乖徒弟,不要和师父这么生分嘛,难道你也和外人一样的眼光吗?”
虽是笑着问的,贺兰依却知道柳夏夜问的很认真,她是怕遭到歧视。
厌恶的蹙了眉头,淡淡道:“生分?何止是生分!我是真心后悔拜你为师,今日以后,我恐怕日夜都要为师父你担忧,多怕皇上发现了,要治你的罪,最后牵连到我。”
她倒不是歧视柳夏夜,而是柳夏夜的行为本来就不检点,逛妓院,泡公主……
在贺兰依眼里,从皇上对宇文齐的态度就知道,笏国的大皇帝绝对不是什么善类。柳夏夜玩女人,她贺兰依不在乎也管不着,今儿却惹上公主,堂堂笏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这该让贺兰依该说柳夏夜什么好?
一身潇洒银紫苏的柳夏夜坐在玉凳上,平安公主堂而皇之的坐在柳夏夜的大腿上,柳夏夜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平安公主的下巴,磁性的声音爽朗又好听:“公主殿下觉得夏夜配不配做驸马?”
平安公主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柳夏夜一下露出了得瑟无比的笑容,捋了捋公主的头发,温言道:“珂,我有话要和徒弟说,你先下去。”
刁蛮任性的宇文珂在柳夏夜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句话也不多问,乖乖的从她的身子上下来,和采月一起走出茅庐。
不等柳夏夜这个色狼说话,贺兰依就将衣领一拉,立即露出雪白色的小香肩,深深的锁骨如同玉碗倒扣一般诱惑。
柳夏夜条件反射的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这才落到那只醒目的蝴蝶纹身上,伸手抹了一下蝴蝶纹身之下的肌肤,脸色愈加凝重。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蝴蝶纹身意味着什么!
这是天魔教主亲自用寒冰内力可在肌理之上的标志,被刻上的肌肤等于是永久性冻伤,所以才会留下美妙的紫色纹络。
“这个东西我没法解决!”柳夏夜蹙着眉头,替贺兰依拉伤衣领淡淡道。
贺兰依忽然明白了天魔教主那一句:记住,你身上已经烙上了我的印记。你贺兰依永远都是本教主一个人的宠物!
而她被烙上天魔教徒的恒久抹不去的印记,可不就成了天魔教主的人了吗?
看了一眼柳夏夜侧脸原本带着伤疤,此刻却光洁若玉一样的侧脸,贺兰依无奈道:“我只希望师父能做一块人皮纸替我遮掉这道纹身。王府之中危机四伏,我怕肩头的蝴蝶烙印被人瞧了去。”
柳夏夜摸了摸下巴,按照贺兰依的身上蝴蝶的尺寸在宣纸上裁出一块来,放在一张泡在水中薄薄的皮纸上比对。
眼中的凝重更多了一分,只见柳夏夜放下宣纸,严肃道:“在给你做之前,我先提醒你,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永远保不住火。这种材质的人皮纸养在药液之中,出了药液之后,遇水则化。所以汤浴的时候,必须摘掉。我听说你一直在沁玉池治疗心疾……”
贺兰依没想到做一张人皮遮盖还有这么多讲究,而且在沁玉池洗浴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问题,毕竟齐王他时不时就喜欢到沁玉池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