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响指,一名暗卫敏捷的出现在贺兰依面前:“主子。”
“去西边园子盯着,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
靑邵堂忽然无声无息的落在贺兰依面前,采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贺兰依,想出言提醒贺兰依,没想到闭着眼的贺兰依只要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淡淡道:“靑邵堂,抓回来的人犯是被关在西边的园子里吧?”
“是关在那里,只是有重兵把守。
“抓回的钉子问了口供了没有?别告诉我,我教了你们这么久,你们连抓了犯人要问口供都不知道。”
“这……主子,查办此案的是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管的案子,王府中的暗卫是不好插手其中的。”靑邵堂回答道。
兵部侍郎!
那不是她的大哥贺兰傣吗?闭着眼睛,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那日齐王爷带上山剿匪的手下,不就是从兵部调出来的?
这么一说贺兰傣是齐王党的?那不是公开了和爹爹做对了?贺兰傣啊,他这个神秘大哥真是越来越有去了,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睁开半只眼睛,看了一眼这几日无聊到神情委顿的靑邵堂,贺兰依嘴角缓缓扬起了笑容:“靑邵堂,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那是不是又有人可以杀了?”
“有很多人呢。”
靑邵堂的目光一下子就像擦的锃亮锃亮的钢盔,反射着高光。他忍了多久,终于可以杀人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凌帝在被重兵包围的情况下,一定会一怒之下杀了赵姬和云雾山的寨主……嘿嘿。”
之所以问靑邵堂要口供,就是贺兰依算准了凌帝那种帝王的通病,宁朕负天下人吗,也不天下人负朕的性格,一定会杀了那些钉子。钉子死了,要是没有口供,除了询问凌帝本人,案子很多疑点都会无法解释。
可是谁又能威胁的了傲视天下的凌帝,抓了凌帝,央国那边一施压,笏国这边恐怕要放人。
贺兰依嘴角一丝邪佞,将话锋一转:“但是,再次之前,你要保护好凝儿,不然醉香楼的妈妈会很高兴收了你这个……额……鸭子。”
靑邵堂浑身一阵恶寒,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虽然不想保护凝儿,可是他服了恶毒女人的定时毒药,要是不乖乖听话,毒药就会发作,发作了就会……
被丢进醉香楼!
不再辩解什么,靑邵堂悻悻的离去,贺兰依舒心的闭上眼睛,天魔教主,你以为冷夜杀手是那么轻易可以对付的吗?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让贺兰依浑身体力透支,侧卧在贵妃椅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姐姐,我好害怕……姐姐……”
“呜呜呜……娘亲,你在哪里,爹爹……呜呜呜……”
畅疏阁中的一声惊呼,猛然将贺兰依从无梦的睡眠世界里吵醒,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采月慌慌张张点亮蜡烛,贺兰依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摇晃的烛光,发现自己早就不在院子里,睡在寝宫中的雕花床上。身侧还睡着一个面容冷峻,琼鼻立体,唇线刚毅的男子。
微微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温柔恬静的睡相像婴儿般酣睡着。
他……他……竟敢爬上自己的床!
难道是她的感知力弱了,才会没有知觉的被这头暴龙从院子里抱回来,连他睡在枕边!
面对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床上的齐王,贺兰依恨不得立刻就把熟睡中齐王的脖子拧断。
可是隐约间,觉得他的小麦色的肌肤并没有从前那般的健康,隐隐中还透着苍白。心猛然间刺痛了一下,贺兰依的手指不经意滑过了齐王的侧脸,好凉。
修炼火属性内功会使得齐王的身子温度高于常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凉……
他修炼的内功不是会让他的身子一直保持发热的吗?为什么他的脸会怎么冰凉?难道他刚刚泡澡完回来……还是生病了?
生病?
那头暴龙怎么会生病,贺兰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了一样,居然关心齐王那头没脑子,又暴躁的家伙。
“醒醒,乖如烟醒醒,你说梦话吵到王妃睡觉了。”隔壁房间传来采月柔和的声音。
贺兰依用轻功身姿敏捷的一跃,跨过熟睡中的齐王,蹑手蹑脚的穿上鞋子,走到隔壁房间,发现两个睡的睡眼惺忪的孩子正揉着眼睛。如烟倔强的眼睛红红的,她弟弟墨白的目光有些呆滞,很无神的看着她。
“怎么了如烟?”
如烟看到贺兰依,就像乳燕归巢一般,一头扎进贺兰依的怀中,嘤嘤的呜咽:“姐姐,如烟梦见府中那个大肚子的姐姐生了孩子,孩子被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摔死了,好可怕……如烟好害怕!”
贺兰依的第一反应就是,如烟到了陌生的地方,做了噩梦。
可是她根本就没见到过天魔教主!
难道戴面具的不是天魔教主?可是天下间,只有天魔教主一直想杀凝儿腹中的孩子。
一个预知梦。
贺兰依被自己的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真的可能吗?
会做预知梦的人,可算是超能者的一部分,或者说脑部发达人群。一般占极少数,杀手组当中也有这样的人才,只是他提前梦见了别人的结局,没有梦见自己的结局,所以下场很凄惨。
“乖如烟,你还梦见了什么?”
说话的不是贺兰依,而是身子虚的像一块棉花云一样的齐王,贺兰依很少看见身强力壮的齐王元气大伤,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的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割伤,看着力道,那下手的人应该下了狠手。
和凌帝打的时候伤了手?
不对啊!
被别人割出的伤口都是逆向伤口,齐王受伤伤口的力道和方向深度,明明就是……就是自己割出来的……
难道他又放血降温了?
心中微微一悸,心湖中泛起一丝涟漪。
如烟面对陌生的齐王有着说不出的敌意,灵动的大眼睛一闪,整个身子缩到了贺兰依背后。
贺兰依蹙眉:“你长得太丑,吓着小孩子了,不该出现的时候能不能不出现?”
“长得丑?你说本王长得丑?本王可是声动京城四大美男,贺兰依你目力不好,本王不怪你,可这时本王的王府,本王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为了王府的夫纲,齐王说着把虎躯一挺,看着贺兰依身后瑟缩的如烟,隐约间有些眼熟。
那气势,刚好压一压贺兰依的那目中无人的气势。
“依贺兰依之见,是发霉的霉吧?”贺兰依冷笑。
齐王刚想发飙,如烟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紧张道:“哥哥,你不是长得丑,是我怕你生气,我还梦见那个带金属面具的坏人亲了姐姐。”她把头低低的低下来,不敢看易怒的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