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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笑傲海天何人陪(1)

青海婆婆走了之后,徐剑风向蒙面人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蒙面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曾蕊说:“摆什么臭架子,你不就是会滚两下吗,有什么了不起?”蒙面人听了并不生气,居然还点了点头,似是赞同曾蕊所说。蒙面人对徐剑风说:“刚才我出手救你,是为了现在杀你,你谢我干什么?”徐、曾二人心想:这真是个怪人。这时蒙面人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个人。徐剑风说:“前辈你要走啊。”蒙面人说:“谁走?听说你武功不错,打败了我徒弟,出尽了风头。现在你向我背后打几掌试试,看看能不能打败我?”徐剑风心中暗想:我打伤青海婆婆的弟子是实。打败你的徒弟,这又从何说起。于是问道:“前辈,你的徒弟是哪一位?”蒙面人说:“让你打便打,问那么多干吗?”听口气似乎很生气。曾蕊心道:他蒙上脸,是不愿让人知道她是谁。问他徒弟是谁,自然也不肯说了。蒙面人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徐剑风动手,说道:“你不打我打!”说完就倒退着向徐剑风跑来。徐剑风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法?他不愿与蒙面人动手,于是施展轻功向后退,但他远远不如蒙面人退的快,很快被追上了。蒙面人并不回头,挥手向徐剑风前心打出一掌。徐剑风感到一股强劲的热风袭来,不敢硬接,侧身避过,二人斗在了一处。蒙面人始终不回头看,只依靠身后的风声出招。虽然如此,徐剑风仍被逼得连连后退。心说:若正面交手,我早已支持不住了。蒙面人边打边说:“臭小子,有点进步。”曾蕊听后心头一动:这肯定是熟人了。斗了大约十几个回合,徐剑风已是大汗淋漓,难以招架。曾蕊虽在一旁观战,也感到炎热难当。再后来曾蕊双眼已无法看清,只觉两个黑影在眼前转来转去。这时蒙面人左掌划弧,直攻徐剑风,徐剑风忙侧身避过。曾蕊只觉一股热风袭来,感到头昏脑涨,渐渐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身边有人说道:“怎么样?徐剑风,她已被我赤阳神功所伤,除了我没人可以救他,你不答应的我的条件,我不会给她治伤。”正是蒙面人的声音。又听到徐剑风说道:“晚辈若有得罪前辈的地方,任由前辈责罚。蕊儿又没有得罪你……”蒙面人哼了一声道:“她没得罪我?她得罪我的地方还少吗?”曾蕊心想:我得罪过他,那肯定见过了,我认识的人中谁的武功最高。难道是……这时徐剑风说道:“晚辈未向师父禀明,就跟前辈学武,未免不太妥当。”蒙面人说:“算了吧,你跟‘黄河七侠’学武的时候也没向你师父禀明。你分明害怕我教给你的是邪门武功。”说到这儿冷笑两声,又说:你师父要知道你跟我学武功,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曾蕊暗道:这人肯定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徐剑风若跟他学武,那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想到这些,她装作有气无力地说道:“徐剑风救救我,我好难受。”徐剑风正感左右为难,听到曾蕊说的话,觉得还是先救人要紧。便说道:“只要前辈肯救蕊儿的性命,我答应跟前辈学武。”蒙面人说:“臭丫头倒会凑趣。”徐剑风说:“请前辈出手吧。”蒙面人问:“干什么?”徐剑风说:“救人呀,前辈你不是要反悔吧。”蒙面人说:“不反悔,你看这个道观也快塌了,我们两个到外面去,然后一起运力发掌,把道观打塌,她就活了。”徐剑风奇道:“那她不就埋在里面了吗?”蒙面人说:“别问那么多,只有这样才能救她。”说时硬把徐剑风拽到了外面。蒙面人喊道:“我要打了。”徐剑风忙拉住他说:“不要啊前辈,蕊儿会被砸到的。”蒙面人说:“砸到了更好,最好把她砸得以后说不了话,我们也少生点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曾蕊忍不住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住手,愿意砸,砸你自己好了。”徐剑风见曾蕊一如常态,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问道:“蕊儿,你没事了?”蒙面人又蹦又跳,道:“怎么样徐剑风,她醒了吧,我就知道这样才会把她吓醒。”原来曾蕊只是被掌风波及,一时感到头昏脑涨而已,并没有受什么内伤。这时曾蕊走到外面说道:“你脸上的破布也该扯下来了,又没拉磨你蒙它干什么?”蒙面人先是一愣,后来才说:“臭丫头骂我是驴。”徐剑风说:“不可对前辈无礼。”曾蕊横了他一眼说:“刚才他要害我,我还跟他客气不成。”

徐剑风对蒙面人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前辈你也不用蒙着脸了。”蒙面人说:“蒙着,蒙着,不蒙着就不好玩儿了。”

蒙面人对徐剑风说:“好了,臭丫头现在没事,你应该跟我学武功了。”徐剑风问:“蕊儿她怎么会突然好了?”蒙面人说:“她好了,你不开心是不是?那好,我再打她一掌,然后我再救她,万一要是救不活,可不能怪我。”徐剑风忙说:“不用了,没事就好。”蒙面人说:“那现在开始吧。”徐剑风说:“好吧!”蒙面人说:“你是静阳派的,应该会大小周天法。”徐剑风说会。大周天法和小周天法是静阳派的入门心法。蒙面人说:“那就好办了,我教给你的叫做赤阳神功,也叫赤焰神功。它讲得是集全身真气于掌心,如果运功得法,掌心就会出现一个红色的火焰状印记,此时便可运力发招了。我现在教你赤阳神功的运功法门,只有练到运用真气像呼吸走路一样自然随意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到时候无论你练的是掌法、指法、拳法,只要用赤阳神功催动,都会威力大增。”曾蕊问:“为什么?”蒙面人一拍大腿说:“问得好,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问。打个比方吧,我们把一根火筷打入木板中需用七成力气,如果把火筷烧红之后,再往木板里打只需三四成力气就行了。赤阳神功的真气就好比是那烧红的火筷使敌人抵抗之力大减。”曾蕊问:“可是你不能把你的手掌烧红了呀?”蒙面人看了她一眼说道:“说得对,如果我把手掌烧红了再加点盐就可以当饭吃了。臭丫头看上去很聪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有悟性,把手掌烧红有个屁用,要把自己的真气炼成至阳至热之气才行。练功者手心出现的那红色火焰状印记就是至阳至热之气集中之后的形状。”曾蕊撇了撇嘴说道:“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你运功让我们看看,到底有没有那火焰状印记。”蒙面人说:“我几十岁的人了骗你干什么。”说时把右手伸了出来,徐、曾二人都凑过来观看。蒙面人说:“你们看现在什么都没有吧,我把手攥上再张开就会出现那印记。”说完把手一攥随即张开,二人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曾蕊说:“接着吹呀,什么都没有。”蒙面人说:“当然没有了,因为刚才我没有运功,现在你们再看。”又把手一攥一张,果然出现一个火红的火焰状印记,那火焰的焰尖居然像真的火焰一样上下跃动,只不过慢了许多。曾蕊说:“真好玩儿!”说完伸手去摸,刚一碰到不由“哎呀”一声,把手收了回去。说道:“好烫好烫!”纤细白皙的指尖马上变成了红色,好像被开水烫过一样。同时斥道:“你故意的,为什么不收功?”蒙面人说:“我刚才若不收功,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也会被震出去。”曾蕊说:“那你这火焰怎么这么小?”蒙面人很认真地说道:“火焰越小说明真气越集中,威力才会越大。就好比刀刃一样,越薄才会越锋利。”曾蕊问:“那你为什么不让火焰像芝麻那么小,那样不是威力更大吗?”蒙面人听后眼神中先是惊奇,后来变得满是恼怒之情,吼道:“我还没有练到那种境界行不行!”曾蕊说:“你吼什么呀,那你这种功夫……”蒙面人打断她说:“你能不能走远点,你不觉得你在这是多余的吗,就你那点内功,再练一千年也学不会赤阳神功。”曾蕊撅起嘴说道:“走就走,凶什么凶?”说完后走了。

蒙面人给徐剑风讲了赤阳神功的运功法门,徐剑风一一记下。蒙面人说道:“那你自己慢慢练吧,对了,午时不要歇息,因为午时是练功的最佳时机,这一点还是你师祖告诉我的呢。”徐剑风问:“你见过我师祖吗?”蒙面人:“当年我在燕京分舵时候,曾经和陆海峰交过一次手,由于那时我的赤阳神功功力尚浅,被他的玄冰掌打伤了。陈真人不惜消耗自身内力为我驱尽寒毒,并教给了我驱毒的方法。当时我对他说:‘救命之恩不敢言谢,日后陈真人如有差遣,我一定万死不辞。’陈真人笑着对我说:‘贫道不求富贵,不求成仙,能要施主为我做什么事?若说报答吗,我希望日后施主武功精进之时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日后如有人被玄冰掌打伤,你能够用我教给你的方法为他们驱除寒毒,就算是报答了贫道。’当时我不由问道:‘我当然愿意为别人驱毒,只怕我没有那样的功力。’陈真人说道:‘施主今日虽然功力尚浅,然而身负赤阳神功,日后必定大有所成。贫道平生所见之人当中,相信无人能在施主之上。’我当时大为惊奇,暗想陈真人一生阅人无数,怎么会如此看重我。临别时陈真人又对我说:‘赤阳神功至阳至热,正午是天地间阳气正盛之时,也是练功的最佳时机。’没想到陈真人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对我日后练功竟大有帮助。”听他讲完后徐剑风开始依法练习……

晚上曾蕊拎了食盒回来,见徐剑风仍在打座练功,全身衣服已经湿透。说道:“歇了吧,明天再练。”徐剑风说:“我再练一会儿。”曾蕊说:“要练也不急在这一时,累坏了更练不成。”说时掏出手帕为徐剑风擦汗。蒙面人在屋内喊道:“先把吃的给我送进来,你们两个再慢慢地亲热也不迟。”徐剑风不禁脸一红,说道:“先把饭给前辈送去,想必他已经饿急了。”曾蕊把食盒拎进窑内,没好气地说道:“多等一会儿就会饿死不成。”

饭后徐、曾二人到竹林中散步,徐剑风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曾蕊说:“你让我说什么,让我祝你们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徐剑风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曾蕊说:“如今你武艺高强,成了大英雄。你们两个都是武林高手,天生的一对,你还理我干什么?也难怪吗?人家是堂堂郡主殿下,我算什么呢?”说到这里已是双眸含泪。徐剑风不禁问道:“谁和谁是天生的一对?”曾蕊哭着说道:“还用我说吗?当然是你和那个西夏郡主是天生的一对。你们两个当着成千上万的人抱在一起,那还是假的吗?”徐剑风听了既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胡说什么?那西夏郡主正是我要找的姐姐。”曾蕊擦了擦眼泪问道:“什么?她是西夏人,怎么会是你姐姐?”徐剑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曾蕊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过她仍强辩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你姐姐。”徐剑风说:“我又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怎么向你说清楚。”曾蕊说:“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就解释不清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抵赖,做错了事是不是要勇于承认错误?”徐剑风反问:“那你说我做错什么事了?”曾蕊说:“你错就错在不知道自己反省,却去问别人做错什么事。”徐剑风问道:“当时你在场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原来当日曾蕊与徐剑风在城门被辽使队伍冲散,心里和徐剑风赌气,便独自进城游玩去了。晚上她住在了一家客栈里,知道第二天丐帮举行比武大会,便一时突发奇想,假扮了一个无袋弟子,混入了西夏分舵的队伍中。西夏分舵的人们不认识她,还以为她是新加入丐帮的弟子,所以也没人在意。在丐帮大会上她看不惯南英狂妄自大的样子,才出言讽刺,后来见到徐剑风和徐绵凤抱在一起,由于离得很远,她听不到二人说些什么,一气之下离开了竹林。徐剑风听她说完之后,说道:“原来那名无袋弟子是你假扮的,难怪说话和你一样的………”徐剑风说到这里停住了,曾蕊问道:“和我一样什么?”也不待徐剑风回答,就说道:“说话像我一样尖刻?”徐剑风说:“不是。”曾蕊说:“像我一样刁钻?”徐剑风又说:“不是。”曾蕊说:“像我一样刻薄?”徐剑风说:“不是。”曾蕊又说:“像我一样难听?”徐剑风仍说不是。曾蕊问:“那到底是什么?”徐剑风说:“说话像你一样令人气恼,可又让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曾蕊听后微感失望。徐剑风问:“约我出来的那张纸条是你写的?”曾蕊说:“不是。”徐剑风听后自言自语说道:“不是你,那又是谁?”曾蕊看到他那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除了我,还会有谁理你?”

徐剑风问道:“你知道黄镇的下落?”曾蕊说:“知道。”徐剑风问:“在哪?”曾蕊说:“不在辽国,就在大宋。”见对方没有说话,又问道:“我说得不对吗?”徐剑风气呼呼地点了点头说:“很对,对得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问:“你怎么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且还来得那么快。”曾蕊说:“那只是雕虫小技,我还能哭中带笑,笑中带哭。你没有见过吧。”徐剑风说:“难怪你师父见到你哭一点都不动心,是被你骗得麻木了。”说道这里不由笑了出来。曾蕊忙问:“笑什么?”徐剑风说:“你要是内功像卢雪莲那样强,哭功肯定比她强多了。”曾蕊说道:“什么时候学会笑话人了。”这时徐剑风看见一片竹叶落到了曾蕊头发上,便用手指给她弹了下去。曾蕊退后一步,故作惊讶地说道:“干什么?看这里没人,想占我便宜?我可要叫人了。”徐剑风不禁脸一红,说道:“刚才一片叶子落到你的头发上,我给你打了下去。”曾蕊说:“想占人家便宜也不用找这么勉强的理由吧。”徐剑风忙说:“真的不是,真的不是。”见对方汗都下来了,曾蕊说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便回观内歇息去了。自观内众道士被杀之后,那些厢房长期无人打扫。于是三人便都在大殿内和衣而睡。

第二天清晨徐剑风睡得正香,恍惚觉得有人推自己肩头。睁眼一看正是曾蕊。曾蕊说:“该起了。”徐剑风忙站了起来,看了看蒙面人还在睡。曾蕊指了指蒙面人说:“你猜他是谁?”徐剑风说:“不知道。”曾蕊说:“现在我就看看他到底是谁。”徐剑风问:“你想怎么样?”曾蕊轻手轻脚走到蒙面人跟前蹲下。徐剑风这才明白她想揭开蒙面人脸上那块破布。徐剑风心说:这可不太好。忙摆了摆手。曾蕊好奇心极强,怎肯罢手。她轻轻把手伸了过去。徐剑风也盯着那蒙面人,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就在曾蕊的手即将碰到那块布时候。忽听炸雷似的一声喊:“起床了!”蒙面人猛地坐了起来,曾蕊被吓得尖叫一声,连徐剑风都被吓了一跳。蒙面人对徐剑风喊道:“还不快去练功在这干吗?”又对曾蕊喊:“还不快去买吃的在这儿干吗?”曾蕊骂了一句:“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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