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和玄武怎么会突然出现?我不是让你们护送郭将军回边疆吗?”
“虽说郭将军是如今朝中难得的一股清流抵柱,然则护送一个人又怎么要出动魔教四大护法和教主的贴身侍婢,故而雪殇大胆猜测,公子必是有事不愿拖累我们,故意将我等调开,所以我和玄老板中途折返,其余三大护法则按照公子的吩咐送郭将军回边疆。”
“殇儿,其实我的本意是想你留在边疆,远离这事非之地,郭天放,他是真心对你的,而以你的才智,亦可辅助于他,两人共效于飞。”
“雪殇早已猜到公子心意,只是心中早有牵挂,不愿累人累已。”
“哈啾!”叶凌凤还想说些什么,却不自觉感到了一阵的凉意。
雪殇见状,这才想起了叶凌凤只着单衣,急急起身拿了一套男裳拿给她换下,然后痴痴地看着叶凌凤。
叶凌凤见她一直瞅着自己看,也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啊,难道脸脏了么?
见叶凌凤迷茫的样子,雪殇终于笑开了:“我是在看公子的发,好美!喝完药了么?让殇儿帮你将发绾起来,不然等会儿玄护法若是过来看公子你,就不好了。”
没多久,玄武知道叶凌凤醒了,果然过来看他,询问伤势和受伤的原因,叶凌凤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公子,初冬夜寒,我们该回去了。”雪殇看着叶凌凤又痴痴地看着楚莫为她立的墓碑,叹了口气,将一件狐裘披在叶凌凤身上。
“我想再多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雪殇看着叶凌凤这个样子,眼神黯,良久,她幽幽的开口道:“大公子……他是……爱你的。”
叶凌凤惊愕的望着她:“你……你说……说什么?”
“我说,楚大公子他……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来倚凤楼寻欢,还包下我,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来到这里都是在借酒消愁,喝醉后,口中唯一喊到的就只有凤儿两个字,那么绝望,那么哀伤!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但是,他对你,确是情深意重。”
叶凌凤有点措手不及,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公子,我只是不想要看到你再这么消沉下去,你现在除了报仇,就像具行尸走肉,我想,大公子也是希望公子能够快乐的,你这个这样,我看了真的好心疼。”说着说着,雪殇竟落下了泪。
是么?莫,你心里真的有我吗?浩说你是为了替我补过才娶欧阳盈的,是真的么?既然如此,当初为何雨夜绝情,执意将我推向南宫齐?
罢了,我不再执意地探寻原因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有勇气……死在你的手上。
“公子,还有一件事,教中探子在监视各大派的同时发现有一批人马,武功高强,行踪诡异,似是冲着楚大公子来的。”
“无论是与不是,都全部杀光!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叶凌凤无情地说完,转身离去。
话分两头,这边,楚莫在客栈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似乎这样才可以稍微麻醉一下他心里的痛,被欺骗的震慑与愤怒如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袭来,他是那么艰难才克服那重道德枷锁,又是忍下多少不舍才放她在南宫齐的身边,可是她居然是魔教的人,骗情,诈死,想不到他楚莫一世英名居然会栽在一个魔教妖女手中!
眼前似乎又浮起了叶凌凤的笑厣巧兮的样子,楚莫不自觉地加重握杯的力道,终于,杯子应声而碎,鲜血从掌心流出,他却毫不在意。
“师父借酒浇愁,是因为我吗?”叶凌凤缓缓走到楚莫面前,楚莫抬首一看,不禁一惊,想不到,他竟松懈至此。
原来,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已经不见了,就只剩下他们俩,想必是叶凌凤事先拿钱遣退了他们吧。
“你果然是魔教的人。”楚莫冷冷地说道。
“是我。”叶凌凤看向楚莫,却被他眼中的无情给慑定住了,她的师父向来平淡如水,何时有过这样狂炽如焰的神情。
“叶姑娘真是好手段,竟连楚某也被你骗过了。”
“多谢师父夸奖,不错,当初参加擂台,做你的徒弟,嫁给南宫齐,都是我的计划,目的,是为了完成我娘的遗愿,复仇兴教。为了这个目的,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包括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吗?那也是你的计划?”
“是!你可是我师父,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我虽然是魔教妖女,却还没离经叛道到那个程度,不过看你在道德边缘挣扎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那我们的孩儿……”
“那个意外。”叶凌凤急急地打断楚莫。
“好!很好!魔教教主,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心计,看来真是留你不得,楚莫今日就杀了你,清理门户,也算是替天下苍生造福了。”楚莫怒极。
他本想,若她是有苦衷的,若她真心悔改,他可在天下群雄面前替她求情,保她一命,竟不曾想到,自己的一番真心,却也在她算计之中。
楚莫拔剑就想刺向叶凌凤,却发现自己竟头晕眼花,使不出半分力来。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就在一开始我叫你师父的时候,是你太过震惊才没留意到,不过现在已经晚了,师父,这件事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天下间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以相信。”叶凌凤扶住楚莫缓缓倒下的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南宫堡内,叶凌凤一袭白衣纱裙上染上点点血迹,优雅而邪魁,一柄利剑在手,配上绝世武功,所向披靡,群雄纷纷惧怕地后退,他们没有想到,上一次是魔教教主一个人前来,这次这个魔教妖女居然也是独自一人前来,想起当日群雄惨败的情形,众人仍然心有余悸,当日幸亏楚莫出现,可是现在,楚莫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办?
看着众人四处张望的情景,叶凌凤冷冷地说道:“不用看了,楚莫是不会来的,我只杀当年参与过魔教剿灭行动的人,其他人不相干的人全部让开。”
各派弟子闻言,如获大赦,纷纷逃开,留下各派掌门在原地捶胸顿足,感叹师门不幸。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叶凌凤嘲弄道,“受死吧。”
言毕,招式一变,问天七诀拈手而出,剑锋所到之处,皆血溅当场,南宫齐看着地上的一堆尸体,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叶凌凤的武功竟然高到这个地步,仅仅三个时辰,她一个人竟将整个武林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没人救得了你的,武林盟主。”叶凌凤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后,将剑指向了南宫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