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过去了一年,这天,东方子陌照例来到凤雪宫,雪殇见东方子陌到来,柔声行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爱妃快快免礼。”东方子陌不待雪殇拜下,便将她扶起,摒退左右,拥着雪殇往床上走去,放下床幔,确定无人后雪殇拿出一张纸条给东方子陌,上面,是叶凌凤绢秀的字体,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时机已到。”
庄重的朝堂中,东方子陌正襟危坐,静听着堂下众臣的意见。
“皇上,吏部侍郎以下犯上,无中生有,竟敢诬蔑本国公,请下旨将其满门抄斩。”
这时,御座上的东方子陌突然眼一瞪,一改往日懦弱无为的模样,说道:“吏部侍郎身为言官,举报官员的不法行径是他份内职责,何来满门抄斩一说,何况,若国公真是无辜,又何必这么急着要杀人灭口呢,莫不是无私显见私?”
“你……”魏杰万万想不到一个冒牌货敢这样对他,一时间竟有些错愕。
就连大臣们也是一惊,往日的皇帝都是魏国公说咐他听啥,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出言反驳,热闹的大殿一时间诡异的寂静。
好久,魏杰终于有些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恼怒地说道:“皇上身体不适,胡言乱语,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呀,把吏部侍郎拿下。”
“没有朕的旨意,谁敢乱来,魏杰,你好大的胆子!”东方子陌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你……皇上身体不适,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做的,还不快扶皇上回后宫休息。”魏杰快气死了,一个一穷二白的市井无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不成?
半天,周围的侍卫纹丝未动。
东方子陌“啪”的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瞬间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气,一些胆小的大臣早已忍不住缩成一团。
“魏杰,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呼来唤去的东方子陌吗?别忘了,你暗算我的事,我可还一直都记得呢!”东方子陌怒喝道。
随着这声怒斥,殿内沉寂一片,这时,从殿外传来一阵喊杀声,在这宁静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刺耳。
“你……你是东方子陌,你是真的东方子陌!你没死?”魏杰恐惧地说道。
“哼!当然,朕是天命所归的天子,圣天子自有诸神庇佑,岂会这么容易被你这种小人所害?怎么,是不是很奇怪,你派去天山阻截朕的杀手明明说朕已经死了,怎么朕还会活着,朕就告诉你,那不过是朕和凌教主的一个障眼法而已,先找人假扮朕和凌教主上山求医,你果然派人一路跟踪,而朕和凌教主就跟在你的人后面,演一出假死的好戏给你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样,是不是输得很不甘心呀?”东方子陌放肆地笑起来,露出了野兽般噬血的表情。
“你以为大难不死就是一定是必有后福吗?别忘了,现在的皇宫可是我的地方。”魏杰随即镇定地说道。
“是吗?国公大人知不知道朕和凌教主为什么要选在一年后的今天?因为今天刚好是朕的生辰。”
“想不到皇上也如此迷信。”
“不否认,朕想图个好兆头,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只有这样,朕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收买回那些被你收买的人!”
似乎为了印证东方子陌的话,殿外传来整齐稳定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紧接着,一个身着银铠的武士大步迈进,被斑斑血迹溅染了的铠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跪在东方子陌面前,快速讲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东方子陌转向魏杰,不急不躁,没有任何感情开口:“魏杰,你是要自己自裁还是等朕处置你?”
“你想杀我?当初只是对你下药,没有干脆杀了你,让你成为我今日的心腹大患,老夫悔不当初!”魏杰两眼射出怒火,看着东方子陌志在必得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所以朕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一次,朕会斩草除根!”
顿时,整个大殿又是一番鼓噪,良久之后方慢慢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中所蕴含的沉默力量,比刚才那片混乱的叫嚷更让人感到压力沉重。
魏杰看了眼钳住自己的两个侍卫,鄙夷地笑了:“哼!就凭他们?”
语毕,只见魏杰一个使劲,内力迸发,两名侍卫瞬间被震出几米之外,魏杰一掌向东方子陌打来,这时,闪过一道白色身影,接住了这力道万千的一掌。
“魔教教主凌枫?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勾结魔教,东方子陌,你也不怕天下人齿笑,哈哈哈……”
不待叶凌凤说话,东方子陌先开口了:“朕是一国之君,天下百姓都是朕的臣民,何来正邪之分,凌教主忠于朕,为国诛奸,可说是天下典范,何来齿笑之说。”
“哼!成王败寇,凌枫,你小心有朝一日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想当年我对东方子陌何尝不是忠心一片,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们说我架空皇权,可是他呢?何尝没有错?”
“我确信我不会,因为我相信皇上是一位有道明君,你说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当日你拒发援兵,致死郭天放将军战死沙场,而你却坐收渔翁之利,用万千白骨换来的功勋,你午夜梦回,不觉得有愧于心吗?不错,我的确是魔教教主,可是本教主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本教主敢大胆说一句,这么多年来,我魔教弟子与正派武林虽然频有冲突,但魔教从来没有伤及过任何一个无辜百姓,凌枫虽然杀人无数,但我可以拍胸脯保证,死在我手上的都是一些奸恶之徒,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害过一个好人,你呢?你做得到吗?你怪皇上当年明知太后假传圣旨将你魏家满门抄斩却不阻止,不错,皇上确有不斟周延之年,可是这些年来你魏杰为了战功不顾将士生死,你魏氏族人仗势欺人,死在你们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你敢说你是没有罪的吗?你要找皇上报仇,那这些枉死在你们手中的人,他们又该找谁报仇呢?还有,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为输?你就是输在平日你最看不起的这些兵卒手里,一个小兵是不能怎么样,但是聚沙成塔,水能穿石,若非你平日苛待他们,我们又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收买到他们呢?”叶凌枫句句掷地有声,说得魏杰哑口无言。
“魏杰图谋不轨,擢废除魏杰魏国公称号,立即处斩,所有家产全部充公,其女魏琪念其未同流合污,罢黜皇后封号,贬为庶人,即日起,魔教封为圣教,魔教教主凌枫当初奉朕之命女扮男装,如今恢复女儿身,并且恢复本名叶凌凤,封为皇后。”
一道圣旨,顿时风云色变。
自叶凌凤走后,楚莫****酗酒,夜夜买醉,任凭伤势恶化,一修道长契而不舍地再次来请楚莫出山,却看见了他醉如烂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