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墨澜的耳朵尖极了,白暖那细若蚊吟一般的声音还是被他捕捉了个正着,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让他在意的细节。
“没……没什么。”白暖心头一慌,连忙绞尽脑汁地开始解释“哥哥你也知道,我这记忆突然没了,我想兴许是因为我修行不妥的缘故,因此,才想好好学习学习,这样也可以早点想起和哥哥的点点滴滴嘛……”说着白暖还轻轻拉着墨澜的袖子晃了晃,显得可怜巴巴的。
往日里她惹师父生气时,通常只要像这样服下软,撒一下娇,师父气就会消了,情急之下,她连对付师父的法子都使了出来。不过好在,墨澜看起来还挺吃这一套,脸上的神色已然软了许多,只是口上仍有些不饶人:“可我进来时,明明见到他抱着你!”
“因……因为我又不知是哥哥你闯入,还以为是有外敌来侵,吓的滑了一下,族长不过是扶住我罢了。”白暖愈发觉得自从成为这墨盈之后,自己编造故事的能力也愈发的长进了,佛说不妄言,可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求自保了。
白暖说的也是有几分可能在里头,再加上她软软的小手还牵着自己的手不时的晃上一晃,小脸上那一双明眸眼角之处还犹有泪光,闪亮亮的,看上去可怜又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这般的娇态,自己的妹妹在失忆前又何曾对自己露出过呢。
墨澜白皙的脸上不禁染上一丝薄红,他发现,他似乎更喜欢如今妹妹这番单纯的模样,比起过去的娇媚,更多了几分吸引力。
这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上那微撅的小嘴,几番辗转舔吮,直到那唇上都沾上了自己的气息,这才放开了瞪着眼睛完全傻掉了的白暖,满意地舔舔嘴唇:“好吧,相信你一回。”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着实杀的白暖头脑一片空白,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在石床上头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危机暂且解除了。
白暖偷偷舒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松懈了下来,但还没有等她轻松多久,墨澜忽然侧身躺在她的旁边,伸手强硬地将她揽入怀中,几乎在一瞬间,白暖整个人又化作了一尊石像。
“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瞒着我的话…哼哼…”墨澜俯在白暖耳边低声道。
白暖此时虽然看不到墨澜的表情,但是光听声音她都能想象出墨澜那微眯起眼睛充满威胁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碜,在墨澜的怀抱中讪讪笑道:“怎……怎么可能呢,哥哥你放心。”
白暖答的格外心虚,忽然墨澜将她转了过去,咬破手指在白暖脖间划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印,随后左手掐诀,符印发出淡淡的红光,随后渐渐在白暖的肌肤上淡去,直至毫无痕迹,他这才扬唇笑道:“在蝇草的基础上,我又加上了我的血印,如果叶云笙想解咒,我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你可别动什么其他的脑筋。”
白暖弱弱地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格外的焦急,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去找叶云笙学魂术和媚术,那她岂不是真的这辈子都要被束缚在这具不属于她的肉体里了?
白暖鼻头一酸,急的眼角发红,却是一点不敢哭出来,再怎么说,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去和墨澜对着干。
墨澜像是看透了白暖的心思,想了想,说:“唔,如果你想学魂术的话,去找叶云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眼见事情还有转机,白暖都忘了不快,连忙抓着墨澜的手:“哥哥你放心,我明白的!”白暖心里头清楚的狠,她又不是墨盈,自然不想也不可能和叶云笙去发生什么。
“嗯!”墨澜得到保证,点了点头,捏着白暖的下巴,亲了一口,“要记住你可是我的!”
我才不是呢……
心里头这么嘀咕着,但是白暖可没有胆子说出来,只能憋屈地乖乖点头。
墨澜怀抱着软玉温香,心满意足极了,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带上了些许得意,他低下头在白暖白中带粉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这才闭上眼睛,道:“睡觉。”
白暖窝在墨澜的怀中,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满心的茫然,这是头一回在白暖的心中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妖的世界,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以后她要怎么办才好?即便知道叶云笙答应了会帮她,白暖依然觉得狠是孤立无援。
白暖扁了扁嘴,如果自己不那么迷糊,就不会坠下云端,如果不是坠下云端,她就不会和别人交换了身体,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困境,时时刻刻要为自己的贞操打保卫战……
好累啊……白暖蜷了蜷身体,晶亮亮的眸子变得灰蒙蒙的,沮丧极了……
她好想师父……
好想回到昆仑去……
白暖睡眼朦胧地在石床上呆坐了一会,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墨澜却不在狐狸洞内,而旁边的石桌上则放着一些新摘的果子,上头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白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跳下床去,随手从桌上取了一只苹果,擦干上头的露水,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那甜中带了一丝酸的滋味,让白暖狠是喜欢,三下两除的,就把手上的苹果消灭了个干净,这才舔舔手指走到洞口向外望了望。
平日里,墨澜每日早起都会在狐狸洞附近的平地上舞他那杆子枪,就算早上起来她也能听到一些动静,但是今天坐看又看都是不见人影……莫不是有事出去了?
这样的发现让白暖狠是兴奋,这是好事啊!墨澜不在,她就自由多了,也不怕被发现,即便暂且出不去这青丘,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
意识到这点的白暖,回到石洞后忍不住在洞中毫无形象的仰天大笑,随后扑倒在那大大的石床上头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脸包着那枕头猛蹭。
这大约是她和人换了身体之后,过的最没有压力的一个早上了,白暖眯着眼睛躺在石床上,看着自石洞上方的缝隙懒懒洒下的阳光,昨日里还有些憋闷的心情,仅仅因为这难得的自由就好了许多。
脑中忽然闪过之前在河边看到的那名白衣男子的形象,白暖微微愣了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直到现在她对那个人还狠是在意。
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完全没有一丝的妖气,但那日所看到他的术法,恐怕也是个狠厉害的人物,只不过……在青丘,除了妖以外,甚至山神、土地神都没有一个,更别说是人了,那么不是妖的那名男子,又是怎么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