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暖心念一动,她记得以前师父房间内有一间放藏书的内室,只有旋转师傅床头的灯柱才可以进入,难不成这叶云笙的内室之中也有这样的一间密室存在?
白暖试着将石枕头向右面旋转,她惊喜的发现,枕头动了,随着她的动作旋转了一圈儿之后,整个内室的地面忽然微微的震动了起来,白暖惊讶地让了开来,只见石床自中间分成了两半,分别向两边移动,地面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之后,白暖手在面前扇了扇,下意识地用帕子捂住了嘴,眯着眼睛看见面前居然出来了一个一人见宽向下的楼梯。
还真的有密室啊……
白暖吐了吐舌头,她不过就是好奇想证明下猜测而已,谁知道还真的有。这叶云笙果然是一族之长,洞府之中秘密居然有这么多。
白暖沿着楼梯向下望,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会延伸到什么地方。白暖即便是个好奇心再旺盛的人,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一个人下去探险,万一……万一里头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可就糟糕了。
白暖摸了摸鼻子,刚想着将密室入口复原,耳边忽然被人吹了一口气,吓的她猛然一抖,尖叫了一声。
一转过头来,就看见叶云笙纸扇轻摇,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地望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来的。白暖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这个叶云笙走路还真的是没有声音的,那一吹简直要把她的三魂吓掉了七魄。
白暖一转过身来,叶云笙一低头就发现了她身上沾着的血迹,原本舒展的笑容,也慢慢凝重了起来,拧着一双英挺的眉毛问道:“怎么回事?”
“啊?”白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叶云笙,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东西。
叶云笙长袖一卷,白暖便落入了他的怀中,牢牢地被按坐在他的腿上。叶云笙捏着白暖的皓腕,眉头越蹙越紧,即便白暖已调匀了内息,但这脉象不会骗人,白暖如今的内伤虽不致命,但也算是有那么一些严重的了。
叶云笙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到底是谁,居然在他不在、墨澜受伤的时候对白暖下手,简直是活腻了不是。
叶云笙放下白暖的手,替她理了理头发,柔声继续问道:“是谁伤了你?”
白暖本来不是特别喜欢告状的人,叶云笙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虽然翎儿她们是挺可恶的,但墨澜都已经下过狠话了,肯定以后也会替她教训她们,应该……还用不着告诉叶云笙,把事情闹大吧。
她本来就怕麻烦,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于是白暖心虚地垂下眸子小声道:“没什么,我去替哥哥采药,不小心误入了别人的领地,因此受了点小伤。”
这其实也是实话,她还差点被那只臭老虎吃掉了呢。
叶云笙狐疑地看了看她,明显不是特别相信她说的话,如果真的是误入领地的话,以白暖的能力,又怎么能受了点“小伤”就全身而退了呢?
叶云笙握住了白暖的手,正色道:“小白,跟我说实话。”
白暖眼神有些飘忽,尴尬一笑:“是真的,后来是幸得君疏影救了我!”
“君疏影?”叶云笙挑眉,又抓着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不是早说了,让你不要和他有太多的瓜葛吗?除此之外他还有对你做什么吗?”
白暖连连摇手,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了,没有了,君先生救我,不过也就是因为先前我救了他一次,一报还一报而已。”
“这样……”叶云笙舒了一口气,他不过闭门修习了一日,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个小白,真让他有一种恨不得时时拴在裤腰上带着,才能时时刻刻保护她的感觉。
“族长,你不是……在闭关吗?”白暖忽然想起来叶云笙之前说他要闭关修炼,怎么就大喇喇地在这里和她聊天呢。
叶云笙扬唇刚要开口,忽然两人听得外头一阵女子哀切的哭声,由远及近,隐隐听得在哭喊什么:“族长替我做主。”之类的。
两人侧头听了一会,叶云笙看了看白暖道:“好像是翎儿的声音。”
“呀!”白暖听得叶云笙说是翎儿来了,耳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连忙跳了起来,躲到石床旁的屏风后头,向叶云笙示意别透露她来过这了。
叶云笙倒也没多想,只当是白暖不想惹麻烦。
不过片刻,就听得内室门外翎儿唤道:“族长求您见我一面,替我等做主!”
“族长,请您替我们做主!”翎儿一席人零零散散地在内室门前跪了一地,哭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好不可怜,就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冤屈似的。
翎儿的眼中有泪,但泪光闪烁之间却又有别样的光芒,就像是在算计些什么。她跪在地上,嘴里一声接着一声凄楚地唤着还在里头没出来的叶云笙,誓有一种里头的人不出来,她就长跪下去的错觉。
从墨盈、墨澜兄妹俩的洞府中回来之后,翎儿和众人心里也都知道,既然墨澜已经对她们下了狠话,这一劫无论她们躲到哪里去,都是躲不过的。毕竟墨澜可是号称狐族的第一战神,能力是摆在那里的,光是凭着一根手指头就弄弄的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翎儿众女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勉强冷静下来一合计,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族里都知道,叶云笙同墨澜因为一个墨盈,虽然会遵守着基本的规矩,但是私底下经常是小打小闹不断,实属是一对冤家。若是她们能从这里入手,将叶云笙拉做她们的庇护,这样的话,墨澜那头,她们也用不着害怕了。
翎儿心里头是忐忑的紧,她没有把握叶云笙是否会帮她们,但也多少希望他能念及点旧情,可以救她们一命。
这对于翎儿众人来说,实在是逼不得已之下孤注一掷的赌一把。
翎儿眼中微动,红唇轻启,又是一声哀唤:“族长……”
话才刚起了一个头,内室的门被打开了,叶云笙穿着一身青缎白云绣锦的长袍,披着外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系在脑后,就这么慵懒地站在众人眼前,他本就是狐族容貌最为出众的美男子,如今这样简单的打扮,反而更是承托出了他的气质。
他眉头轻皱,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女,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跟我来。”便迈开步子向外室正堂走去。
自从那次她们擅闯内室之后,这内室的开启法阵便换了,除了叶云笙之外,也就只有那个墨盈知道该如何进入内室。
而她们……似乎已经被剥夺了这个资格。
翎儿咬了咬唇,颇为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已经大门紧闭的内室,便起身跟了上去,众女面面相觑了一番也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翎儿跟着叶云笙进了正堂,见叶云笙在正堂之上坐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族长,求您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