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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招聘大会成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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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市场里,临时的停车场上,横七竖八地挤满了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门口排队的是新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把门口塞得满满的。厚厚的履历表用各色的夹子夹着,一捆一捆地填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的空隙。

门口进去,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人才市场了。招聘单位早就在市场里一字排开。早晨的阳光苍白无力地跌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副眼镜上。那些毕业生大清早骑自行车出来,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到了人才市场,早饭也顾不上吃,便到柜台占卜一下他们的命运。

招聘单位的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重点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大专不要。

毕业生们迷惑了:在六月里,IT不是6万吗?

小姐冷笑几声:不要说6万,7万也招过。各处的毕业生像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满怀希望而来的毕业生哪里知道,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高考落榜或没有学位更坏的征兆!

毕业生们愤愤道:还是不要干的好,回家呆着!

小姐又是一阵冷笑:你们不干,人家就关门了么?现在各地多的是本科生,头几批还没分派完,苏北、西北等院校的本科毕业生就要涌来了。海归、硕士、博士、MBA也多得是。

苏北、西北等地的院校硕士、博士、MBA,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毕业的学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激愤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在城市的生活费是要花的,为做简历,买体面的西装革履,当初父亲母亲为自己上学借的债,自己签约向银行贷的款是要还的!

毕业生们开始哀求了:能不能抬高一点?

小姐还是一阵冷笑: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毕业生们继续哀求: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毕业生可怜,你们行行好,少赚一点吧行不?

刚毕业的学生总得工作,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户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有的是人民币,而西服里的口袋也正需要人民币,结果戴眼镜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或办公室,换到手的是数额或多或少的一张银行工资卡。

第二天依旧有一场大型毕业生招聘会在这里举行。人才市场里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在全国各处城市里表演着,真是平常又平常的。

这个故事绝非虚构,在高校逐年扩招的形势下,大学毕业生就业越来越困难。不信?就看一下广东这几年来的一场又一场赶集似的招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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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19日,由广东省教育厅举办的2003届高职高专毕业生首场专场招聘会在广东白云职业技术学院举行,来自全省30余所高职高专近3万名毕业生接受了广州和珠江三角洲地区近五百家企业1500余名代表的挑选。2002年广东省高职高专毕业生的就业形势十分严峻,除了高校扩招导致高职高专毕业生人数本已剧增,同时他们还要面临来直扩招后首届本科毕业生人数剧增的强大竞争,据计2003年全省要安排17.7万人,比2002年净增5万人。而全省的2003届高职高专毕业生更是总计达7万余人之多。

2003年2月15日、16日、17日相继在赛马场举行的2003年应届毕业生春季大型综合招聘会以及广州公务员招考的报名引来了人山人海的大学生们。这段时间在广州地区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非典型肺炎”,并没有令大学生却步。招聘会那天人山人海的,基本上是人贴着人走,想离场的人还差点挤不出来。让我们好好关注2003年2月15日在广州赛马场如期举行的广州市2003年应届高校毕业生春季大型综合招聘会吧。2万多名来自全国各个省市的应届毕业生挤爆了赛马场。由于进场招聘的单位只有300家左右,大多数求职者反映综合场的招聘会看似热闹,实际能选择的职位不多,毕业生们希望日后能开多几场行业专场的招聘会。当天上午8时30分,排队买票的人龙已经有四五百米长。身穿着整齐的衣服、手拿着厚厚的简历、背着行李的求职者有三千多人。很多都是外省高校的毕业生,其中以湖南、湖北、江西等附近省份的毕业生最多,很多求职者都是凌晨五六时一下火车就马上赶往赛马场。湖南农业大学一名女毕业生说,2003年就业紧张,她们班到现在真正签约的人没超过5个,虽然明知招聘会中能适合自己的专业的职位很少,但也不能错过第一个机会。上午10时10分左右,由于场内能够容纳的人数已饱和,主办单位宣布停止售票,要到下午1时才重新售票,足足有两三千名学生滞留在场外,不少学生害怕到了下午招聘单位已经撤走,纷纷要求开窗售票。最后主办单位保证,下午用人单位不会撤展位,如果个别单位真的要撤,主办单位也会派人代收简历。求职者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到中午11时许,进场的人数已经超过1.5万人。不少求职者说,场面看似热闹,但由于是综合场,什么样的单位都有,但真正适合自己本身专业的职位却不多。一位南开大学的学生进场转了一圈,最后一份表都没投就退场。绝大多数大学毕业生认为,广州机会较多,适合个人发展,所以还是到广州找工作。报纸上说要少点去人群高密集的地方,而赛马场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赛马场人头涌涌的景象表明毕业生们的求职心切远远超过了对SARS的恐惧,不少求职大学毕业生说,他们从媒体上都知道这段时间爆发了该病,但由于求职心切,便对该病已没有什么恐惧。由于人多,竞争很激烈。大学毕业生们一找起工作来就将SARS忘得一干二净,哪还有什么恐慌?子曰:苛政猛于虎也。而今是严峻的就业形势猛于令人谈之色变的SARS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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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1月22日,上万名2004年应届大学毕业生在赛马场参加广州2004年高校毕业生首场供需见面会。虽然近几天广州气温骤降,天气显得冷意飕飕,但仍然阻挡不住应届毕业生找工作的热情。进场招聘的单位约300余家,共提供1500个职位。2004年是我国高校毕业生继续大幅度增加的一年,据统计,广州生源的普通高校毕业生达2.3万人,高校毕业生就业形势越发严峻。因为有了2003届师兄师姐的就业经历,他们都已经意识到就业形势严峻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再怎么抱怨都无意义。至于薪酬问题,本科生第一年月薪拿到1500元至2000元已经是共识。相当一部分毕业生认为与其选一个已经很成熟、很出名的企业,不如去一个刚起步的企业,在企业成长的过程中,自己能够发挥才能的空间也会很大。但他们忽略了几个问题:在刚起步的小企业,各项机制都尚未健全,员工福利得不到保障,而且,在竞争激烈的当今社会,随时都有倒闭的危险,到时,尚未有充足工作经验的大学毕业生们,又要再次面临更加惨烈的就业竞争。其实,短时间内,在刚起步的小企业,自己未必能得到很大发挥才能的空间,也未必能学到更多的技能,因为小企业无法提供大公司的优越条件及历史悠久的公司文化底蕴。同日,广东教育厅组织的四大国有银行面向2004届毕业生的专场招聘会中,“冷热对比”很明显,尽管省行、广州各支行等的门槛比较高,但应聘者却很多;而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低的地区的支行摊位前则门可罗雀。

2003年11月29日,广东省高校毕业生就业指导中心举办的2004年高校毕业生——机电,建筑类和旅游、物业管理类专场招聘会如期举行。来自酒店、旅行社、物业管理公司等120多个单位招聘导游、物业管理、酒店管理等30多个专业的1500多名毕业生,前来求职的毕业生多达6000人。同日还举行了电力系统专场招聘会,电力系统此次招聘3000人左右。前来应聘的毕业生4000多人。

原本,南方人才市场估计,2003年的几场行业专场招聘会,来求职的学生不会太多,没想到人数还是超出了想象。

2004年1月7日,深圳市2004年毕业生“双选会”在高交会馆举行。590家用人单位摆下665个“擂台”,欲招聘上万名应届毕业生。至当天下午5时,共有7万余名大学生入场竞聘。梅林一家幼儿园也“牛气”得很,只招北师大、华东师大等教育部直属六大重点师范院校师范类毕业生!罗湖区一家国有装饰设计公司本来抱希望不大,因为“自己也知道开出的薪水不高,才2000元一个月”。该公司人力资源部助理说,实际情况却很令人振奋,一天下来,他们收到包括哈工大、中大、厦大、华中科大等名校在内的200份简历,“虽然不能和人家高科技企业比,但我们已经很满意了”。 来自武汉大学的小郭在感受了应聘的激烈竞争后说:“我得降低要求了。”持与小郭同样心态者大有人在。随便一个职位都有几十甚至几百人来争,笔试、面试又存在偶然性,几乎是每参加一次招聘,便受一次打击。有的学生此前已在其他地方投过几十份简历,但都石沉大海。他们都有找工恐惧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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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集市式”的毕业生招聘会,无论是综合场还是行业专场,招聘效果都不会很大。在各个产业领域都在强调市场细分、提供个性化特色服务的环境下,居然,还有三成的单位和求职者不愿享受“专场”所带来的高效率。这是因为现在的专场水分太多。譬如广州的一个“外商投资企业专场”几乎搞了一年,进去数数,真正是外资企业的不到两成,这样的“专场”求职者会欢迎吗?

其实,毕业生就业是一个非常系统的工程,需要各个部门来共同参与,成立一个协调机构,各方的有关人士,包括劳动、人事、教育、公安等各部门都坐下来共同协商怎样疏导毕业生的求职人流,怎样使招聘会达到最好的效果。经过协调后,各方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的分工合作,比如广州市的就业服务就面向一些高新技术产业、城市发展的经济板块(钢铁产业板块、医药产业板块等)的招聘;广东省的就业服务就面向中央直管单位的招聘,如税务、银行等。然后将招聘会在一个时间段内分散开,现在就可以避免这种一开招聘会各部门就一窝蜂而上的现象。因此,在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的情况下,要想解决毕业生的就业问题,急需成立一个协调机构。这个协调机构要直接隶属于国务院,就象国务院的一个部,随时可以得到各个部的配合,并及时向各部反馈信息,迅速决策,报国务院审批,再及时向下传达,避免大学生的招聘工作盲目进行。同时,各省(直辖市)、市、县设置派出机构。这一机构的整个系统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从近几年的大学毕业生中选拔。一方面,大学生比任何人都熟悉毕业生的情况及心态,易于开展工作;另一方面,又可以解决相当一部分大学毕业生的就业。

另外,大学毕业生就业的招聘形式还应继续深化,要充分发挥政府办的毕业生就业推荐平台作用,如省教育厅的就业指导中心、南方人才市场、省人才市场等,通过这些就业平台采取委托推荐就业的方式。最好这些就业平台进行全国联网,随时把人才的资料及人才调往全国各地有需要的地方。现在已经有很多单位委托南方人才市场做这方面的工作,用人的单位将用人的信息放到南方人才市场,委托南方人才市场招人,而南方人才市场则将符合条件的毕业生推荐给用人单位。这些毕业生信息是全国范围内的。以后这些“集市式的招聘”应越来越若弱化,毕业生就业将会有猎头、网站等更多的途径。因此,以后除了用现场招聘这种形式——但应弱化,更要充分并作为重点来利用专业人才网络强大的信息资源及服务手段上的优势。通过现场招聘与网上的相互配合,实现对毕业生的连续跟踪推荐,多渠道解决学生的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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