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妡想抬起手，跟程以打招呼，可手刚伸出来，就被张慈打下了。
“你……”
“干嘛，难道你还要打招呼。”张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怎么。”打招呼也不行。
“嘘，别吵。”张慈食指抵住了嘴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指了一颗树，“快，快去哪里，听听他们讲什么。”
“哈？”杨一妡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但是还是扶着她悄悄的往树下去。
“在这里干嘛。”杨一妡小声朝张慈说道。
可张慈并没有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探去，好半天才收回头来，愤愤的说道，“是她。”
“谁？”杨一妡疑惑的说道。
“郭乔乔，人称娇娇，自称三班班花，听说觊觎程以很久。”说完张慈鄙夷的看了呆滞的她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不知道？”
嗯嗯，不知道，不知道，杨一妡忙不迭送的点点头。
“其实她……”
忽地想到什么，张慈说了一半就噤声了，她转头笑了笑，随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尽管她们已经躲在了最近的榕树下了，可仍然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过了好几分钟，直到张慈的手机再一次响，她才罢休。
“算了，走吧。”张慈伸过手来，就要走。
杨一妡也没多大好奇心，也就扶过她往校门走去。
放学时分早就过了，此时此时的校门显得有些空，就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外面，看样子应该是张慈家的车。
她们刚一走出校门，车上面就下来一个穿着得体，戴着墨镜的女人，她慢慢的走过来，而旁边的张慈更是随着她的过来，而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脚怎么回事？”墨镜女人脱下了墨镜，露出一副姣好的面孔，美丽的脸上此时却带了些怒气。
“妈妈。”旁边的张慈说了声，验证了杨一妡心中的想法，果然是她妈妈。
“我不小心摔了。”张慈怯怯的说道。
“以后要小心点。”虽然她妈妈眉头依然紧锁，但是语气明显有所缓和。
“嗯，知道了。”张慈说道。
“阿姨，张慈，那我先走了。”杨一妡说道，此时此刻她应该要退场了。
“哦，谢谢你啊，同学。”像是突然才察觉到她的存在，张慈妈妈脸色一转，嘴角挂着淡淡笑容，一副平易近人地说道。
“嗯嗯，再见。”杨一妡笑着挥手。
张慈妈妈也热情的挥手，只是张慈却自顾的上了车。
杨一妡转身回学校拿书包，这个时候，她也要走了。
可她刚走了几步，就看到程以，他手里还提着她的书包。
“嗯？”她有些不解。
“还以为你回家忘记拿书包了呢。”他低哑的的说道，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可能是在变声期，程以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沙哑，没有以前那样醇厚的声音了。
“没啊，说好等你回家的。”她淡淡的笑道。
“嗯。”他笑着伸过手来，帮她把嘴边的头发拨开，两人随后并肩走。
“对了，你月考考的很好嘛。”她称赞道，只是眼神却飘忽在她空空的手上，他并没有牵她的手。
“还行。”他嘴角挽着，随后眼光转到她身上，说道，“你怎么样了。”
“嘿嘿。”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差，全班排三十一呢。”
“没关系，接下来还有考试呢。”他安慰道。
出了校门，周围开始嘈杂起来，他们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大声起来，说的嗓子都有些痛了，两人有默契的都没有再讲话。
“对了，你有空吗，我试卷有些题还没弄懂。”杨一妡小声说道。
所幸已经到了寂静的街道，她的话才得以传进他的耳朵。
程以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有些抱歉的说道，“这个星期大概不行。”
“哦。”她应道，语气里有着数不尽的失落。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说，“等下个星期吧，到时老师讲完试卷，如果你还有不懂的，我再教你。”
“嗯，好啊。”她抬起头朝他灿然一笑。
只是，在他不经意间，又低下头去，嘴边的笑容所剩无几。
“程以，你刚刚在干嘛。”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他不解的说道。
“在榕树下啊。”她看了看他脸色，随后小心说道，“纪媛说看到你跟一个人在哪里的啊。”
“哦，只是跟同学在讨论试题。”他别开眼，望着远方说道。
“哦。”她笑着，轻松应道。
只是眼里的光彩不再，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讨论，需要站在路边？还笑的这么开心？
杨一妡脑海里忽地飘过那个什么娇娇的笑颜，心里烦躁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