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子大一岁,居然张口闭口就喊姐姐!青廷也不接话,持着弯月长刀快速地攻了过去。
几招下来,青廷稳居上风,熟料那苏梦紫趁青廷喘息之际,竟然将血蛊下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地上满头虚汗,不停打滚的青廷,苏梦紫捂着一张小嘴,匆匆地来到她的身边,眼里有些着急:“姐姐没事吧?”
“我没事还会疼成这样吗!滚开!”青廷咬着牙骂道。
苏梦紫登时泪珠子如断了线般吧嗒吧嗒地滚了下来:“梦紫一时害怕,不慎将血蛊给放了出来,梦紫不是故意的。姐姐不用担心,只要找到和你的血相似之人的血喝下去便没事了。”
青廷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腹中有无数的毒虫横冲直撞,撕咬拉扯,内脏似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接下来苏梦紫的举动就更让青廷不寒而栗了。
苏梦紫抹了把泪站起身来,飞身跳下擂台夺过一把剑,见到身边有人就一剑砍掉了那人的手,然后将嘴凑过去吸了满满一大口的血,最后跳上台来,紧紧地摁住青廷,嘴对嘴地给青廷喂了下去。
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苏梦紫再滥砍无辜。那口血刚喂下去,青廷的血蛊便被除去了。
而这场比赛的结果,青廷以失败告终,苏梦紫则成为火莲教的护法。
青廷到现在都无法抹去与苏梦紫亲嘴的阴影,自己的初吻居然就这么被一个歹毒的丫头夺了去,偏偏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印莲的灼灼目光之中。
青廷得知自己的二爹爹正饱受这血蛊之痛,于是第二天便挑选了府中一些强壮的家丁来到大街上公然取血。又写了封密信派人送去重峰山寨,交给唐冷寒。青廷知道只有大爹爹最为沉着冷静,将自己尚活着的事告诉大爹爹,也许大爹爹会相信,毕竟自己的笔迹没有变过。
唐冷寒看到信笺的时候,先是无比震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并按照青廷的意愿,将唐雪粟还活着一事暂时保密。
许是唐笑天的血比较独特,配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唐笑天没被蛊虫折磨死,差点被那些人血给胀死。
青廷不是苏梦紫,取血的时候分外小心,她每次都只在对方的手腕割一刀小小的口子,取上一小碗血便派人给对方上药包扎。只是这强行取血的做法,让这些多年安宁地生活在帝都的百姓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更是以为这楼丞相的儿子已经妖孽上身,嗜血无度!
洛淮河很长,到底有多长,青廷也说不上来。沿着河畔一直快步往前走,直到看不见苏梦紫那令人讨厌的身影。
青廷突然顿住脚步,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渡口。身后的家丁们猝不及防,差点撞到自家少爷的身上。
一个家丁小声疑惑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家丁挤眉弄眼:“快看渡口。”
洛淮河的渡口站着三个华服的少年,曼曼青草,绰绰树影,涟涟碧水,少年们颀长挺拔的身姿如一道悦目的风景线,吸引了路边来往的行人。
渡口边停靠着一艘客船,船夫手执竹篙,似准备撑船起航。
船头站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个子稍高的微微靠前,个子偏矮的手环在对方的臂弯,两人似是依依不舍地看着木板上的三个少年。
站在中间的白衣少年突然夺过左边青衣少年手中的折扇,脚尖点地,飞身跃到了客船上。
被抢走折扇的少年想要伸手抓住他,却抓了个空,急道:“楚瑄!你快把扇子还给我。”
楚瑄立在船头,晃晃手中的折扇,回头笑道:“我现在不帮你一把,回去了后悔可别找我抱怨。”这一笑,如朝阳,似清泉,好像一阵暖风吹过漫野的向日葵,美到了极致又让人心旷神怡。
青廷觉得这少年的美与印莲是截然不同的。
印莲人如其名,幽如白莲,美而不妖,风华绝代的面容之下是冷魅淡漠的性情。
而这个少年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风朝阳的感觉,充满青春的活力。细长的轩眉,明亮的眼眸,没有绝世的美貌,却有清俊隽永的面容,十分耐看。
楚瑄说罢,将折扇倏地打开,呈在两个少女的面前,朗朗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绝代佳人,有女嫣然。嫣然妹妹,这把折扇是陆兄让我送给你的。”
林嫣然是帝都第一大世家林震北的女儿,这次和自己的表妹一起溜出府来游玩,恰巧碰到从小便认识的楚瑄。
林嫣然微微一愣,脸颊绯红,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
旁边的崔巧玲看了眼陆上的陆宇文,一把夺过折扇,笑道:“我替表姐收下了,王爷转告你的朋友,就说……”声音压低,“其实嫣然对公子也有意。”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林嫣然给听见了,林嫣然用手肘捅向她,娇嗔道:“巧玲你是不是想我打你!”
崔巧玲忙躲到楚瑄身后:“表姐息怒,我这不是替你把握机会吗?”
楚瑄微微笑道:“巧玲妹妹说的有理。”
这回,林嫣然真的生气了:“船家,快快开船吧!”
这边。
“你说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咋成木头人了。”
“这你都看不出来?少爷已经十四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唉……你懂的。”
“我早过青春期了,怎么懂少爷呢?”
程大一拍程二的脑门:“真是猪脑子!情窦初开,这下懂了没?”
“哦!”程二恍然大悟,转而问道:“那少爷中意的是谁呢?”目光开始在岸边和船上搜寻。
“依我看,一定是那个楚瑄小王爷。”
“真没想到,咱们少爷还有这种嗜好。”程二神经兮兮地摸了摸下巴。
楼青廷在听风院养男宠的事一直被楼鸿业严密封锁,府中一般的下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知道楼少爷素来不喜露面,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也不许下人们随意靠近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