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儿太过纤瘦,刚刚吕轻云太心虚所以才会发现不了,而金凌夜开始时定是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所以一时激动之下在加上光线太暗的情况下也是没有发现。
但是他的爱人他最熟悉,他拥抱雪儿的时候,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假的,她不是他的如烟,不是他的如烟。
她怎么可以冒充他的如烟,怎么可以冒充他的如烟,他的如烟才不是这样子,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岂容别的女人如此亵渎。
她,该死……
一袭杀意涌上心头,眼神满是凛冽与犀利的寒冷,钳制着雪儿的双手兀的锁紧,刹那间,雪儿的脸色铁青,生命危在旦夕。
雪儿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她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那个钳制她的手就像只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感觉自己在慢慢变轻……
“我就是柳如烟的儿子!”就在金凌夜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在韩立想要出来救雪儿的时候,就在雪儿的身体发软站立不住的时候,诺儿依旧淡定自若,他的一句话成功的挽救了雪儿,成功的引起了金凌夜的注意,更是成功的震撼了韩立:“他真的是王爷的儿子,他竟然真的柳夫人给王爷生的儿子?”
金凌夜放开了雪儿,呆呆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较小的身影,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眼神之中除了震撼还有怜惜。
对于诺儿,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诺儿是柳如烟和他的儿子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些天来,纵然他怎么查证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猛然间从诺儿的口中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自是震撼不已,除了震撼还有惊喜,怜惜,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咳咳……咳。”雪儿因为被猛然放开钳制,大量的空气吸入而抢到肺部造成猛咳,韩立在黑暗中疼惜的看着雪儿,就在雪儿倒地的那一刹那,韩立一个闪身,把雪儿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真的是如烟的孩子?”金凌夜把颤抖着双手垂下,浑身都在轻颤着,他不确定的问着。
“是。”诺儿依旧不冷不热的回着,没有别的孩子见到父亲的那种狂热,反而非常冷淡,冷淡到金凌夜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
“那,你的……娘亲呢?”金凌夜压制着心中的那份激动,那份颤抖,艰难的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却害怕是自己不敢知道,不愿听到的答案。
“死了。”依旧是非常淡定的语气,但是诺儿知道,自己心里的恨却是没有了,他能从金凌夜的语气中听出金凌夜对他娘亲的关心和愧疚。
死了?金凌夜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虽然他心中已经明白,如烟怕是已经……
但是心中的那份执念,让他宁愿相信如烟还活着,乍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心中还是难以忍受,顿时眼眶有些红了,泪水随着眼角流了下来。
夜,异常的寂静,毫无声息,更显得此时秋季夜晚的清冷。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传来“哗哗”的声音,更是带来了些许寒意,韩立怀中的雪儿忍不住瑟瑟发抖,惊恐的忘记了自己还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刚从鬼门关回来的雪儿满心的恐惧,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有些青灰色,定是高度恐惧的结果,她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刚刚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韩立则是疼惜的搂紧了雪儿,差一点失去她,让他的心里抽搐的疼,有失去的痛才会知道拥有的幸福,他心中默默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再让雪儿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他此时终于明白了主子的心,那失去挚爱的痛,比杀了自己还让他难受,不想像主子那样整日活在回忆里,活在愧疚里。
韩立想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可思议的看向雪儿,他什么时候把雪儿当成了挚爱?他的心又是什么时候全然给了雪儿的?他茫然……
而雪儿则被韩立的深情款款羞红了小脸。
“她,是怎么死的?”金凌夜双拳紧握,青筋爆出,无比痛苦的问道,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语气中嗜血的寒意,到底是谁杀了她?他一定让他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一定!
“你!”诺儿犀利的眼神看向他,冷冷的说道。
“我?”金凌夜身形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五岁的孩子,他的儿子!
诺儿身上的冷意连他都有些震撼,一个五岁的小娃竟然有这样的气场,这竟然他的儿子?是他和如烟的儿子。
诺儿瞪向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对,就是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又娶了一个又一个,既然爱她又怎么会不信她?竟然相信她会背着你跟别人?既然爱她你怎么忍心看着她一天天的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如果你爱她,你又为什么一次一次的伤她?害得她对你心灰意冷,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爱她,你不配!你不配!”
金凌夜听着诺儿的话,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诺儿的话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像在挖他的心,割他的肺,他被这些话压的不能呼吸,他真该死,竟然是他害死了如烟吗?
韩立则是呆呆的看着诺儿,这些话在诺儿的口中是多么的震撼,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连他都不敢、不会说的话,诺儿此时才五岁啊,他的正定自若,胸有成竹,连他都自愧不如,五岁尚且如此,长大了还了得?
“堂堂一国王爷,竟看不出此中的隐情,被几个女子耍的团团转,而且还是枕边的女人,最可恨的是你调查了五年竟然毫无所获,金凌夜,你还真让我失望!我甚至怀疑你是真心对娘亲吗?连诺儿都能看出里面的猫腻,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难道你不知道眼睛看到的是最容易骗人的吗?你的心呢?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心?娘亲那么爱你,会背着你偷人吗?好好擦擦你那蒙尘的心,看看你周围的女人,她们当年是怎样害的我娘亲。”诺儿愤怒的吼着,他气金凌夜当年的无情,若不是凤仪阁查出了当年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