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伊伊在我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脸蛋兴奋得通红,“我明天就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什么?”我惊讶得差点没有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我说,我明天,我就要嫁人了,要嫁给仕宇了!”伊伊回答说,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跟谁在一起不好,你偏偏要跟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拉邋遢邋遢不说,整一个窝囊废,什么事都听萧弦的。你倘若跟结婚,你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不管,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永永远远的。”
“就算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他,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跟人商量一下,不要自作主张就把自己的未来给交出去了!”我苦口婆心地说。
“跟谁商量?跟你吗?你会答应吗?还是跟我妈,你都不答应,她就更加不会答应了。既然问了,也是白问了,那我又何苦,还跑去问你们。再说了,这是婚姻自由的年代,只要我和他彼此喜欢,那就行了。还得经过谁的同意!”
“那萧弦呢,萧弦她愿意让她儿子跟你结婚吗?”
“愿意呀,怎么会不愿意呢。我都把酒店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什么!”我叫道,“你真的把酒店给萧弦了,就为了曾仕宇那臭小子?”
“为了爱情,我们什么都可以放弃,财产算得了什么?”伊伊说,一脸的骄傲,全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后果,那时的她,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的爱情你可以做主,可是酒店那可是你母亲的心血。你跟曾仕宇结婚可以不跟你妈妈商量,但酒店的事,你是不是了应该告诉你母亲一声。”
“告诉她干什么呢,那只会让她伤心。倘若不告诉她的话,等她出来的时候,我或许已经把酒店重新拿回来了!”伊伊信心满满地说。
“好,酒店的事既然已成定局了,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了。”我说,“但你也不用急着嫁过去,至少去跟你妈说一下,难道你想她以后,从里面出来了,连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人都不知道!”
“那,个,来不及了。我得先结婚,再告诉她了。因为!”她摸了摸到自己的肚子,羞嗒嗒地说,“因为我,有了!”
“你可真是不害臊啊你!”我气恼地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气急败坏地说,“还没有结婚呢,就帮别人怀孩子了,说出去,只怕要笑掉不知多少人的大牙喽!”
伊伊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得我都不忍心责备她了。
“既然都这样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放缓了语气,说,“你好找个时间去告诉你妈,最好带上曾仕宇。你到了那里,你妈要怎么说你,你都只能听着,不能反驳了,谁让你这么不听话!”
“哦!”
“还有,你结了婚之后,回来这里住吧,我方便照顾你。让你住在那边,我不放心!”我说。
“我不能搬回来这里住,仕宇的妈妈说,我们结婚后,得跟她住在一起,哪里也不许去。”
“那你到了那边,你得处处防着萧弦,要不然,你以后是怎么死的,你可能都不知道!”
“哦!”伊伊应道,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上,“凤姨,你不跟我过去吗?”
“我怎么可以跟你过去,难道你这个家不要了。以后你妈妈回来后,她要住哪里?”
“我再请一个人不就行喽!”
“我才不要去呢,跟萧弦住在一起,我命也会短几年的。我可希望自己活到一百岁!”
“那,你不想去的话,我就不强求你了,反正你有空就去看看我就好了,我有时间,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话谈到这里,就找不到话题接上去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我才想起结婚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婚礼。
“那你们婚礼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几时开始?”我问。
“那,个,我们不举行婚礼了!”伊伊怯怯地说道,然后就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我了。
“什么!”我惊叫道,“萧弦她那么有钱,居然不给你们举行婚礼!”
“她说,由于我们关系特殊,不宜张扬。另外,连她自己都没有举行过婚礼,她绝不容许她的儿子举行婚礼!”
“你这不是在作贱自己吗?结婚,人生就这么一次,你家跟他家又没有钱,怎么可以不举行婚礼呢。那算哪门子结婚。在那样的家庭里,你以要怎么生活呀!”说着,说着,我都觉得绝望了。本来开始还抱有一点希望,那就是,至少萧弦对孩子们的事,不会太苛刻。可抱得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更大。
“凤姨,你不要担心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行!”我大声嚷道,“我也跟着你去那边,好歹有个照应,要不然,你妈出来后,看到不成人样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她交待!”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吗?”伊伊兴奋地叫道。
“是,是,是,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答道。
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刻我竟有嫁女儿的感觉,心里除了不舍,就剩下担忧了。
第二天,我也随着伊伊来到了萧弦家。而卢志红就跟我的工作调换了。她到了曾家,负责照管周家,我呢,就到萧弦家,成了他们家的厨娘。
伊伊嫁过去才两个月呢,曾仕宇就出事了,被检查出是鼻咽癌。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发现曾仕宇不是很对劲了,整天说头痛,还常常流鼻血。以前,只是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我有劝过萧弦,让她带曾仕宇去医院检查检查。可这个狠心的女人,却大言不惭地说,“他以为他是谁,我有空管他。别说他不是我儿子,就算他是儿子,我都不会管他。我已供他吃供他住,还供他上学了,他自己还不会照顾好自己,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出点鼻血,算什么生病,不就因为吃得太好了,完了,我让他禁食几天,另说不会流鼻血了,什么都不会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