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喧嚷的大街上,耳边不时传来议论声和嘲笑声。
此时的陈风样子格外凄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的地方尽是伤痕,身上的伤口前前后后足有近二十处,由于没有及时处理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最严重的要属小腿上的箭伤,让陈风无法正常走路,只能拄着一根木棍行走。
离开郑国已有半月之余,陈风这半月一直在高山密林之中,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因为没有力气,他只能靠野草充饥,雨水止渴,拖着伤痕无数的身体,还要躲避野兽的侵袭。连番激战,陈风的元力早就隐隐有突破的征兆,终于一天前成功的激活第五个气旋,成就五重天,而恢复了一些气力的他便踏上了归乡之路。
那把长剑被当了五十文,而陈风现在身怀五十文钱一瘸一拐的打听回乡的道路,雨国的土地并没有给他想象的温暖,人们的眼光大多是厌恶,没错,就是厌恶,初时陈风很奇怪,他没有得罪过这些人,为什么他们厌恶的看着自己,仅仅过了一天,陈风就明白了,这眼中的厌恶就是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老大娘,请问这里哪有吃饭的地方?”陈风拦住一个老妇问道,实在没办法,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界,居然一个卖食物的摊位的看不到。
老妇人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陈风,说道:“这里叫函股镇,我们这里卖食物的只有望花楼一家。”说罢就急忙离开,生怕惹上麻烦。
“望花楼在哪啊?老大娘....”陈风无奈的喊道,可喊出来后心中更觉无奈,相信谁现在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不愿相处吧。
函股镇是少数的临边大镇,比之一些繁华大城也不会逊色太多,由于其位处雨国最北方,天高皇帝远,所以一些行当出现垄断的情况,除去一波又有一波,所以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而这望花楼正事一个北方大派百花宗所经营的拢钱工具,诺大个函股镇只许他一家在此经营与伙食有关的买卖,连卖烧饼馒头的也不允,如果不然见一次砸一次,要动刀子,这种背后有大门派撑腰的场子更是不怕,一来二去周围的人都默认的这样的存在。
看着眼前尽显奢华的酒楼,这五十文钱只怕什么都买不了啊,可是腹中空空,实在饥饿难耐,陈风还是拄着棍子走了进去。
在陈风身后十米处有一个锦衣玉带,仪表堂堂的公子哥注视着陈风走进去的背影,他的眼神里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好奇,只因刚刚他的护卫对他说这个少年古怪。
“老刘,你刚才说这少年有古怪,还未细说有何古怪呢。”公子哥笑着问向身后老者。
老者略微躬身,道:“公子,此人年纪不大,最多十六七,可凭属下的功法可以断定,他的一身修为相较属下已毫不逊色。”
“还真是个元武天才啊,那又怎么样呢?”公子哥听到老者说到修为时不由眼神一亮,问道。
老者道:“如这般年纪加之一身修为放在任意的门派、家族不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可就是这样的元武天才却一身重伤沦落至此,无人问津,岂不可疑?”
“哦?”公子哥微微一沉吟,便朝酒楼走了过去。
进入酒楼,偌大个一楼居然只摆了寥寥四张桌子,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知道这是哪吗?滚一边去。”一个紧眉紧眼的伙计冲陈风连连摆手,气急败坏的道。
陈风脚步不由一顿,道:“你们这里有吃的东西吗?”
“哎,什么味道啊,真难闻。”一个年轻女子轻掩口鼻对着男伴抱怨道。
男子温声的对女子说道:“亲亲莫气,谁知道哪里来的要饭的,等会我让伙计把他轰出去。”说罢站起身喝道:“小二,那他赶出去。”
另外几桌的客人纷纷面露不快,也不知道因为陈风伤口的味道,还是因为这一阵喧哗。
“遵命,华少爷。”那紧眉紧眼的伙计先是冲男子献媚一笑,随后对陈风和狠狠的道:“你看清这是哪,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吗?识相的赶紧滚蛋,如若不敢...”
“便待怎样?”陈风奇道。
这是,一个稍微年轻的小伙计拉了拉紧眉眼伙计的胳膊,道:“李哥,你看他也怪可怜的,就别为难他了,厨房不是还有些剩菜剩饭嘛,给他一点也好。”
“好个屁,是个叫花子都要给他?”紧眉眼伙计一把推开小伙计,恶声说道。
“怎么回事?”楼上传来了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
伴随着脚步声,四个妙龄女郎上二楼走了下来,个个面容清秀,玲珑有致。
为首女郎明眸动人,更显婀娜,开口道:“福宝,何事?莫要惹得客人们不快。”
福宝赶忙答道:“柳小姐你有所不知啊,这不知从哪来的的穷鬼无赖,非要在咱望月楼吃饭。”
“哦?”女郎明眸闪动,看向陈风。
“此地没有一个吃饭的地方,难不成要把人饿死?在下不是乞丐,不偷不抢,只想买些吃的赶路。”陈风凝视着女郎说道。
那双眼眸如同两点寒星,好亮的眼啊,可是为何这般模样,女郎心中暗想。
“姐姐,别搭理他,喂,臭乞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诺大的酒楼只有几张桌子吗?我们望花楼的物价是其他地方的三倍,你吃的起吗?再说客满了。”未等她开口,身旁的同伴抢着道。
“这...”
“这样吧,这位客官,你买什么,本人做主,格外卖给你。”女郎想了想道,可是看他怎么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那我...买几个馒头...”陈风此话一出,引来一通爆笑。
“哈哈哈,他说什么?买几个馒头。”
“哪来的土包子,来这里买馒头,哈哈。”
“这还真是一个傻蛋,唉...”
女郎轻咬嘴唇,还待说话,又被旁边的女伴打断道:“师姐,莫要心软,你忘了师傅说过望花楼的规矩不能破的。”
是啊,门规森严,望花楼的规矩岂容说破就破,唉...女郎心中暗叹,说道:“对不起,客官,本店规定消费必须在十两以上。”
“这里不是没钱的人该来的地方,小二,赶紧打发他走吧。”先前的男子接口道,又引来一阵爆笑。
福宝嚷道:“瞧,这可不是我要赶你的,你赶紧...”说罢刚要上前,便一个物体咣的砸在头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头上的包刚要怒骂连忙止住,因为他看见一个明晃晃的金元宝躺在地上。
“谁说在下的朋友无钱?酒楼不就是让人吃饭的地上吗?”
包括陈风之内所有人都是一愣,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上的红宝石扳指彰显着出身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质,身后跟着一名老者和四个劲装汉子,不管会不会元武的人心中都会泛出三个字,不好惹。虽然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但是却能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压迫。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女郎含笑问道。
“呵呵,在下姓袁,既然来此自然是要吃饭,姑娘行个方便吧。”
“公子莫乖,您也看到了,一楼的客桌都满了。”
“不是还有二楼吗?”
“二楼...袁公子青年请您见谅,并不是小女子贪财,而是我们望花楼一开始便有的规矩,一楼的价钱是寻常酒楼的三倍,二楼的价钱是一楼的三倍...”女郎额首道,她此时的手心捏满了汗,虽然知道眼前的公子哥定然来头不小,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在场人都很聪明,这次谁都没有接话。
这时青年公子身边的老者拿出一件事物,扔向女郎。
女郎接到手里,原来是一块令牌,眼神一扫,她和几个同伴均是大惊,只见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百花令。
“哈哈,姑娘说笑了,袁某请朋友吃饭怎会顾忌钱财?”袁公子朗声一笑。
女郎道:“袁公子折杀小女子了,若是见到此物再多要公子钱财,可是要受罚的。”
袁公子笑了笑,没再搭话,当先走到楼梯处,回头看着陈风道:“兄弟,请。”
陈风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更谈不上认识,他请自己是什么动机呢,算了,自己现在这个状况除了命没有可利用的东西了,再犹豫不去还显得小家子气,想到此处,道:“袁兄请。”
拿起木棍,还未迈步,早有一个大汉过来搀扶他。
就这么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走向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