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母亲带着悠悠她俩如约地来到了前厅，今天，爹爹他们来得比较早，母亲向他行了一个礼后，带着悠悠她们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比上次聚餐，今天就没有那么压抑，可悠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虽然一家子坐在一起，可各有各的心思，彼此之间虽说着客套话，可让人听了很假。一点没有过年的的和气的气份，郁闷得要死。
悠悠有点不耐烦了，坐在母亲身上开始乱动起来。母亲止住了悠悠，可没一会儿，她又动起来。在这个场所，母亲不好大声说，只能小声哄着她。恒毅在旁见母亲有点哄不住妹妹，想了想，凑近身体小声地对她说：“妹妹，等会哥哥带你放花炮好不？那花炮飞得好高的。”听哥哥这么一说，悠悠心想也对，我怎么这时给母亲添乱。
心情平静下来，也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母亲身上。见悠悠不再吵闹，母亲感激地摸了摸了恒毅的头，“恒毅都乖。”
“恒毅也有五岁多了吧？”突然耳旁响起父亲的声音，三人都抬头望着他，
丞相看着眼前的恒毅，“过完年，你就和恒武一起上学堂吧。”
“老爷！恒毅他，”
“他怎么了！”
“他有点呆呆的，怕人家夫子不收。”
“哼！恒毅只是呆，但并不蠢，若以后被人知道丞相府的三少爷还目不识丁，岂不更让人笑话。这事就这么决定了。”说完又看了看他旁边的苏姨娘，皱了皱眉心想我记得当初她并不是这样的，莫非喝醉酒眼花了？还是生了小孩以后，才变成这样了。还好小女不像她。
“把悠然给我抱抱。”话一落，悠悠觉得全场的注意力全落在她身上，有嫉妒，有愤恨，她很讨厌这些目光，但无法无视它，只好做出小孩共同的做法，咬着手指装作好奇地望着父亲。
母亲听丞相那么一言，心苦道：“我想方设法避开他，可这会又把女儿缠到里面了，只怕夫人不会让我们母女俩好过了。”
“苏姨娘，快把悠然给老爷抱抱吧。老爷怕是等不及了。”耳旁响起夫人那平静的声音，母亲没法，只好走到丞相跟前，把悠悠递给他。
父亲接过悠悠，仔细端详起来，红通通的圆脸蛋，黑白分明的杏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那双清澈无忧的大眼，他心慌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那双眼，没过一会，又狠狠地瞪了女儿，“哼，我何时曾避过他人眼，就是在朝**我也不曾避过，怎么这会儿怕起来。”悠悠见父亲脸色一下变得凶起来，畏惧了一下，想回到母亲身边，可转念一想：“嘿，还真当我怕你了？不过得让你讨厌我，要不哪天你又心血来潮，又来关照一下我们母女，那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于是开始扭来扭去，总算觉得屁股有点凉了。
爹爹怕自己掉下去，只好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眼前那撮胡子一翘一翘的甚是讨厌，悠悠突然对父亲露出美美的笑容。
父亲被她这么一笑倒是呆住了，说时迟那迟，悠悠猛的出手，狠狠在抓住那把胡子，使劲往下扯。这一扯现场可全乱套了，父亲疼得直吸气，夫人站起来抚着嘴，还没等她说上话，那各房的妾室这时都顾不上礼节尊卑，纷纷把父亲和悠悠围个水泄不通。
有的在旁大声尖叫，有的扯住悠悠的耳朵想让她放手，有的一边在旁掰着悠悠的手，一边将半边身体偎在丞相身上。可不管众人怎么骂她，悠悠就是不放手，而且还越扯越来劲，这会父亲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这会儿连吸气声都不见了。
“啪”一声重响惊醒众人，夫人面目铁青地站在那里，“你看你们曾何体统，统统给我出去，苏姨娘。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悠然抱走。”
“是。”母亲这才走上前来，小心抓住女儿的小手，好声劝道：“悠悠乖，快放手！你抓疼老爷了。”见母亲上前，悠悠委屈地朝她看了看，抿着嘴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哭得父亲直皱眉。看到女儿耳朵上，手上都有红印子，母亲也心疼得差点掉眼泪，正准备抱她过来，可哭了两声，她又自己停住了，“噗噗”传来几声很奇怪的声音，众人还在纳闷时，就猛着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那味道好像从丞相身上传过来了。
众人好像都想到什么似的，个个低头都不作声，现场异常的安静。丞相觉得今家里很安静，安静得那每个人的呼吸都听得到。他抬头看了看刚刚围上来的那些人，如今却都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哎呀！爹爹好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恒武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不断地在面前扇着。丞相见他如此，正想大声训诉他，还没等他开口，又感觉胸口一热，一股热流沿小腹，一直流到大腿那，顺着裤子嘀哒嘀哒地落在地上。母亲见状更好心慌，赶紧抱过悠悠，跪在地上说道：“老爷息怒，悠悠不懂事。”
父亲站起身来，对着母亲就是一巴掌，那力量大得一下把母亲连同悠悠一起的打倒在地，左脸顿时肿起来，母亲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见她无恙，赶紧爬起来继续说道：“老爷息怒，悠悠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害怕而已。”恒毅见母亲挨打，哭着跑过来，抱着她大叫“不要打娘，不要打妹妹。”
父亲本想再踢上一脚，却看见女儿这会儿不哭不闹地看着自己，那心慌的感觉又来了，这一脚怎么也踢不下去，气愤至极，猛的把眼前的桌子掀掉，乒乒乓乓桌上的碗筷碟散落一地，他喘了几口气，转身指着母亲说道：“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晦气！”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大厅。
见丞相离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也不敢动一下。“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谁也不许把这事传出来，否则家法处理。都下去吧。”
“是，夫人。”等众人离开以后，夫人才转头看着母亲，“今晚你让老爷大出丑。看来孩子还是得我亲自教导。”
“不，夫人！求求你，不要把悠悠从我身边带走，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不把她带走就好。以后，我带悠悠躲得远远的。夫人，求求你了。”
“夫人，这三小姐还是个吃奶的娃，还是苏姨娘带比较好。”“张妈！你”张妈附耳在夫人说了几句，夫人脸色变了几下，“说得有理，那你就去柴房待上三晚吧，悠然和恒毅暂时由春意照看。若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谢夫人！”
“你们把三少爷和三小姐送回去。”
“是，夫人。”
“娘。”
“恒毅乖，好好看着妹妹，娘没事，去去就来。”
“那你要快点。”
“嗯，在夫人那莫惹她生气。乖乖等娘回来，好吗？”
“嗯！我听娘的。”
“走吧！娘没事，记住。照住好妹妹。”
悠悠随着丫环来到自己的院落，春意见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不见苏姨娘，连忙问同行的丫环究竟发生什么事？那同行的丫环说什么也不开口，只是告诉她苏姨娘犯了错，现在柴房思过，过三天就回来。至于发生什么事，夫人已下令禁止打听，否则家法处理。
说到这，春意倒吸一口气，什么也没再问，接过悠悠回房去了。回房后，见悠悠的裤子又是屎又是尿，连忙给她换了一套新衣裳。恒毅在旁看着春意，突然笑起来：“妹妹好勇敢。爹爹身上臭死了。”春意一听这话，诧异地回头看着他。
“老爷身上臭？”
“嗯！妹妹拉屎拉到爹爹身上，我们大家都看到了。爹爹他”
“嘘！三少爷，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啊！为什么？”
“你要是再说一句，老爷就很生气，一生气，你就见不到你娘和你妹妹了。”
“真的吗？爹爹一生气，我就见不到了吗？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这才乖。记住这话再也不能说了。”
“我听你的。”春意给悠悠换好衣服，吩咐恒毅看好她，自个去厨房弄吃的去了。可兄妹俩全惦记着母亲，没有吃多少。春意知道他们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晚上洗漱完毕后，哄着恒毅上床后，就想带着悠悠回房睡。可悠悠不肯去，非要和哥哥在一起，几番下来，春意没法，只好让悠悠和她哥哥在一起，自己在房间另一处开了小床铺，守着他们兄妹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