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伤口很深,所幸的是,没伤到要害,要不然,为臣就真的……”王太医一边包扎,一边竟都哽咽着。
香草也看得眼皮子一软,泪眼婆娑,皇后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中间只是被吓得嚎啕大哭过一场。
伤口处理完毕,王太医便回了太医院,香草仍旧去消灭那些足以让整个椒房殿、整个与皇后有关的九族都负上死罪的罪证。
“香草,朕想吃点东西?要清淡点的。”
“是!”
“皇后,到朕身边来!”见香草出去了,迈轲看着那个一直站在在凤榻边似是无所事事的女人,低叹了一下,“其实,你可以再向左边来那么一小寸,也许,你和朕就都解脱了!其实,朕也很苦,只是朕不像你,从来没有自杀的勇气。”
安昕顺从的坐在凤榻边上,内心十分的纠结,其实,在那剪刀没入迈轲身体的那刹那,安昕便后悔了,她突然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特别是在看到那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体汹涌而出的时候,她突然被内心的后悔、担心震惊了。
不,他不能死,她不要他死,他快要死了,她竟然很心痛,不,是十分的心痛。那一刻,她在潜意识里祈求上帝,救救他。
这时,香草端了一碗粟米羹进来,准备为皇上喂下去。
“香草,放下吧!”
迈轲与香草皆为一惊,还以为皇后真的疯狂到不给皇上吃饭的进步。
“我来吧!”皇后的后半句话,使得两人原本跳到嗓子口的心复回了原位,迈轲欣然一笑,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赏赐一般。
“那个,昕儿,你能不能慢点,你这样喂的话,朕还不被你给……”还没说完,便看见安昕那微红的眼圈,迈轲收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多吃点,好的快!”安昕一句普通的话语,听到迈轲耳中,却是最为动听的情话。
“嗯!”于是,他十分配合的吃完了那一大碗粟米羹。
似乎从那开始喂饭的那一刻起,香草便成了多余的人儿,整个伺候皇上吃喝拉撒睡的活儿全给皇后一个人包揽了,当然,香草看得出来,皇上很高兴。
用罢午膳的迈轲,在安昕的陪伴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椒房殿异常的静寂,安昕这才仔细的看了眼睡梦中的迈轲。俊美绝伦的脸上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睡着的样子好象有点放~荡不拘,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桀骜的散落在枕上,一双剑眉下生的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想多看几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安昕有点失神,假若当初穿越的时间是从这一刻起,那么她肯定爱上的,是眼前的这个他,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正确的时间遇到想遇到的人是恩赐,错误的时间遇见则是一种罪孽。她想她和迈轲的相遇应该也属于后一种吧。
王太医定时的一天来三趟椒房殿,皇后从始至终没踏出过椒房殿一步,皇上也是下了朝便留在椒房殿。倒省去了小卓子每晚抱着那一大堆绿头牌请示皇上,皇上的脸上,也能看到异常开心的笑容,就连在朝堂上,也是赏多罚少。
这日,迈轲一下朝,便被慈安宫的宫女绿儿拦住了去路,绿儿姑娘客气的转达了太皇太后的意思,那意思是,太皇太后请皇上去慈安宫。
这日,迈轲一下朝,便被慈安宫的宫女绿儿拦住了去路,绿儿姑娘客气的转达了太皇太后的意思,那意思是,太皇太后请皇上去慈安宫。
迈轲一下子便明白了,定是自己这些天,天天留宿在椒房殿,惹得这宫里的某些力量按耐不住了,皇祖母此去,必定要搬出那些让他现在十分排斥的祖训。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萧峰站在悬崖边上,迎着有点清冷的秋风,望着远处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无奈,也无可奈何,主子拓励在药王父王的调养下,身体状态是一天好于一天,然而,新的问题也悄然而至。
拓励自从醒来后,竟然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了,起初,萧峰还不相信这事情,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萧峰也终究不得不承认,拓励真的失忆了,他甚至忘记了萧峰的姓名,忘记了他本人的身份,他只当他本人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忘记了自己曾是玄武朝的拓王爷,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洪安的驸马爷,忘记了以前他所培养的庞大的暗卫组织。
更可笑的是,他好像是和药王的女儿相爱了,对了,不是好像,是就是,连萧峰这样对儿女情感异常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那恐怕也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才最后一个知道。
事实上也是,在没有他王爷这层身份的时候,拓励的确是一个好的夫婿人选。
萧峰曾不止一次的请求拓励随他下山,而拓励的回复都是否定的。
毫无办法的萧峰,异常焦燥,便来到了这个山体的最高峰,他想借着这浩瀚的宇宙以及满天的星空,得到一些启示。
萧峰吹响了玉箫,来到此地也两个多月了,萧峰一直都未吹响过他。箫声悠扬,顺着山谷飘荡,一柱香的功夫,萧峰便见到远处一个黑影飘然而至。
“风卫。”萧峰冲着黑影道。
“萧卫,王爷出什么事了?可以下山了吗?”风卫快语道。
“王爷身体完全恢复,包括武功功力也完全恢复了。”
“那太好了!”风卫喜出望外。
“太好了?但有一个重大的麻烦。王爷失忆了!”
“失意了?怎么会这样?”一身黑色锦袍的风卫此时也乱了分寸,在这关键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那王爷多年的心愿可就白费了。
“……”
“不行,即使王爷失意了,我们也必须带他走!”风卫着急的说,“洪安最近出现了动向,王爷再不走的话,那可真就前功尽弃了!”
“可目前的情形是,药王的女儿程桃跟王爷相爱了,看那样子,王爷是不会走的。”
“什么?程桃不是喜欢你吗?”风卫更为吃惊。
“说什么呢......”萧峰气急败坏的,仿佛谁说他喜欢谁,就是说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皆力的否认着。
“现在不是他谈儿女私情的时候,王爷不就是因为儿女私情害自己成这样吧,如果不走的话,关键的时候,我们必须采用非常手段,哪怕将来被王爷定为千古罪人。”
风卫的话语,无疑给萧峰那原本彷徨的选择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思绪瞬间清晰,王爷,那可是牵乎无数人生命的人,如果此刻乘妇人之仁,那么将来便是对兄弟们的不仁慈。
“思元哥哥,桃子那丫头跟那个姓王的公子好像是相爱了。”
简约的书房内,药王点着灯,在看着一本线装的古书籍,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头发墨黑,整个人身体偏受,但看着却很筋骨。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岁月在他的身上刻下了醇厚的痕迹,却使得更加的儒雅,能看得出来,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迷倒许多女子的偏偏佳公子。
书桌旁边是一位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轻轻的为药王磨着墨汁,以备他不时之需。
“嗯,那小子看着不错。”药王抬眼看了一眼灯光下顾笑盼兮的妻子,轻轻笑道。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妥,总觉得心里面不太踏实。”
“随缘吧,强求是没有结果的,阻止更不是办法,爱情的力量很强大的,不是吗?”药王戏谑地冲着娇妻笑着。
“讨厌!在家当初还不是上了你的当了,才被你骗到这鬼地方!”那女子娇嗔了一下,虽然人到中年,但娇媚可人的样子,使得眼前的男子伸手一带,将娇妻揽到怀里。
“依儿后悔了么?”药王放下手中的书本,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娇妻,“依儿对这种生活方式倦怠了吗?”
怀中的女子咯咯的笑着,睁着那如天上繁星般的明目,假嗔道:“思元哥哥,后悔了,后悔的不行了。”
“依儿跟着思元受苦了!”药王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女子呵呵地笑着,“逗你玩的。”
药王轻刮了一下怀中妻的的鼻翼,笑道:“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调皮!”
怀中的女子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本来说桃子的事呢,怎么就说到我们了?思元哥哥,我看王拓的书童愣愣的,好像不大乐意的样子。从他书童的行迹,我总觉得王拓不是个普通的人。”
“他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人,从他来时所受的伤便可知晓,这也是我发愁的地方,其实,抛去身份这一层,王拓在药理方面悟性也特别的高,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准备收他为关门弟子。”
“要不,敢明我问问他,如果他愿意的话,让他们成亲了算了。”
“不妥吧?这种事情大人们介入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比如说我们,家里人不是十分反应吗?反对的结果,我们还不是——”
“跟我们能一样吗?我们是两情相悦,爹娘反对,他们是两情相悦,爹娘不反对。”
“依儿忘了吧?这王拓的身份是什么,他的爹娘是谁?他的爹娘是如何的身份,如果他是王候将相,你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