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还是自找的。看在那副较好皮囊的面子上,忍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方便面还未上桌,叶鸥涵已经在餐桌旁找好了位置,待那香味从厨房传来,他更显得迫不急待。陆文曦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他一回,这人到底是有多饿?
鸡蛋自然是没有的,两个面饼倒是可以满足。
“说好的鸡蛋呢?”
“我没答应。”
“为什么整碗都是面?”
“因为额外赠送了一个面饼。”
叶鸥涵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吃。一大碗面吃完时,陆文曦的小半碗竟然才只动了一点。
“怎么不吃?”
“我喜欢老坛酸菜味的。”
闻言,叶鸥涵毫不客气的把陆文曦的半碗面抢了过来,三两口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将空碗推回去,“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让你去刷碗不算过分吧。”不待陆文曦回答,对方已经翩翩然往客厅去了。
陆文曦嘟哝着嘴,还是乖乖收了碗去厨房洗干净。
将厨房收拾干净,叶鸥涵早站在门外等着她,“去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事实是不怪陆文曦大惊小怪,而是叶鸥涵演得太真。不就去超市采购点蔬菜瓜果类的东西么,非要搞得那么正式让对方换身衣服。
“不换,不去,我要休息。”陆小姐的第一反应。
对方反应如此强烈倒是意料之外。可家里的冰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也不打算解释,拖着对方便往外走,起初陆小姐还誓死抵抗,可发现两人的差距不仅仅是身高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后,她倒变得从容了。被对方拽着的手臂,不用使劲,她也跟着走了。
陆小姐不知道要去哪里,干脆好心情的欣赏窗外的夜景,她来A市不过短短一周,对这里的地形倒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城东住着这个城市最朴实的本地居民,几幢古宅至今保存完整;城南的酒吧最多,越到深夜人潮越多,如果不打算找***,最好是在凌晨1点结束泡吧;而城西的宵夜也是名不虚传,什么价格什么口味的美食都能在这里找到,凌晨十二点统一打烊;而城北则是有名的富豪区,A市70%的高档楼盘都建在这一片。
发现窗外确实没什么景色可言,陆小姐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我好像都没有问你住在哪里?”
“要到我家做客?”嘴角带着笑,眼神专注的盯着道路,避开前方突然窜出来的野猫。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怎么,他竟然就从储物箱里拿了一串钥匙扔到陆文曦手里,“地址待会发你手机上,欢迎随时查岗。”
陆小姐缓了两秒才将钥匙扔回去,“谁要你家的钥匙了,你就不怕我入室行窃?”
“怕,当然怕,所以这是考验你的时刻。”
“那要是真被盗了,又刚好不是我干的,我岂不是很冤?”
叶鸥涵透过后视镜斜眼看身边的人一眼,忍不住再次微微扬起嘴角,他不过逗逗她而已,看她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真是有意思。
错过人流高峰期,很快到达超市,陆小姐负责推车,叶先生负责采购,蔬菜水果肉类居多,且看他认真挑选的动作,陆小姐便认定叶先生是懂得人间烟火的人。
结账时陆小姐才惊醒,自己是被叶鸥涵强逼着出来的,此时身无分文,再看着眼前整整一车的食物,她默然,略显尴尬的将目光抛向了一旁正在讲电话的某人。
之前因为价格问题被搁置的土地收购案,如今有了眉目,他正心情愉悦的跟顾晨商量下一步计划,自然没有逗乐陆文曦的心情,于是将钱夹直接塞到陆文曦手里。待所有的东西付款打包好以后,叶鸥涵才结束电话,提了东西便搂着陆文曦往停车场去。
“喂,我说,麻烦把你的手拿开,别搞得我跟你很熟似的。”陆文曦抖抖肩,试图将叶鸥涵的手从自己肩上抖下去,可叶鸥涵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同进一家门,同吃一碗面,还同花一笔钱,还不算熟?”叶鸥涵佯装疑惑,末了还补充一句,“对了,还同睡一张床。”
想到在尼泊尔发生的事,陆文曦的脸上瞬间浮上一抹红氲,“又没什么事发生。”
“听起来挺失望?”说罢,俯身附在陆文曦耳边,低声说道,“要不再试试?”
“流氓!”陆文曦终于将左手的食品袋腾到右手,然后伸出左手拍掉一直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最后抛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开。
回到英丽庄园已经是晚上十点,叶鸥涵帮忙把食物提到门口,便道别离开。
车子行驶在路上,电台的轻音乐幽幽传入耳中,叶鸥涵的眉头却始终微皱着,最后恍眼望了一下时间,然后拨通了顾晨和薛牧阳的电话,三个大男人最后约在城南的红灯区见面。
灯红酒绿的世界纵使能让人迷恋其中,却迷惑不了叶鸥涵那双洞悉一切的眼。他或许有很多女伴,可他不想去了解任何一位。五年前,当那个邋遢的女孩走进他的眼帘,或许是一时好奇,让他多看了一眼她,然后还好心的递了一张纸巾,可就是那么匆匆一瞥,让他再难忘记她青涩的模样。五年的光景,足以让一切变了味,偏偏他对记忆中陆文曦青涩的模样没有半分遗忘。
会是一见钟情么?无关美丽与否,那仅仅是一种视觉上的迷恋。可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理智的叶鸥涵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见钟情的感情能维持五年。可偏偏五年后,他仍然能在第一眼认出当年那个扎着马尾在机场哭泣的女孩。
酒吧里动感的音乐,妖娆的舞姿,时不时向他抛来暧昧眼神的S女郎,叶鸥涵竟然都没心情理会,找了角落的包厢坐着,迷离的眼神毫无焦点的盯着舞池里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他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当顾晨到时,杯子早已见底,烟也已经在指间燃尽。
“这算是借酒浇愁么?”顾晨胖胖的脸颊带着弥勒佛普渡众生的笑,然后招来服务生点了一瓶洋酒。
“牧阳呢?”
“刚来过电话了,说局里有事,来不了,”顾晨将刚上桌的洋酒倒满,递给叶鸥涵,自己也端起一杯,细细品着,眼神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那这酒记他账上?”
“你看着办咯,”顾晨一副兴灾乐祸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