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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山了

在江南名吃里面有一道菜,叫做“富贵鸡”,其实说白了,就是叫花鸡,叫花鸡的起源还是来源于乾隆年间。传说,当年乾隆皇帝微服出访江南,不小心流落荒野。有一个叫花子看他可怜,便把自认为美食的“叫花鸡”送给他吃。乾隆困饿交加,自然觉得这鸡异常好吃。吃毕,便问其名,叫化头不好意思说这鸡叫“叫花鸡”,就胡吹这鸡叫“富贵鸡”。乾隆对这鸡赞不绝口。叫花子事后才知道这个流浪汉就是当今皇上。这“叫花鸡”也因为皇上的金口一开,成了“富贵鸡”。流传至今,也成了一道登上大雅之堂的名菜。

洁琼把这只得瑟的肥鸟开膛破肚以后,从藤袋里面掏出这一路上采到的野菜,菌菇洗净,还有坚果拨壳塞了进去,然后把山溪里面的湿泥,抹在这只肥鸟外面。架起了火堆在坐在火堆旁边烤火。

昨天的一天加上今天的半天,已经足够让她变成一只小花猫,洁琼洗了洗脸,脸上的妆容并不浓厚,所以很容易就随着流水冲洗干净了。整个人清爽了一点,洁琼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东一块泥,西一块勾痕,她苦笑了一下,就像她的心一样么?

没有时间自怨自艾,叫花鸟要出炉了,洁琼取了火苗,放在旁边,然后灭了火堆,才把这个泥团挖出来。泥团因为烤过,更加显的坚硬。洁琼把它砸在地上,砸了几次才砸开缝隙,然后她掰了几下,鸟的毛跟着泥块一起脱落下来,露出白花花的皮肉,散发着烤过的肉香。

不过洁琼是第一次做这道菜,火候没有掌握好,加之工具不足,以她的舌头来说,这道菜火候过了——肉质有点老了点,也没有达到外焦里嫩的程度。

虽然有点嫌弃这道菜,洁琼的胃口大减,还是为了长期抗争,勉强吃了下去。

“下次会更好吧。”空无人烟,洁琼自言自语,她开始有点希望能够看到一个人了。人类是群居动物,如果一直只有一个人,洁琼怕自己下了山以后,都不会讲话了。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洁琼终于觉得自己看到了平地,因为远处有烟!

洁琼灭了火把,几乎是满怀感激地往那个方向兴冲冲地赶过去。而事实往往是残酷的,有句俗话说的好“望山走死人”,等到夜幕下垂,星星满天,她还是没有走到那个村落,连火都灭了。

洁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幸好袋子里还有两个果子,不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蜷在路边,脚下的这双小靴子能够撑到这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现在她已经感觉后跟有点松动了。也罢,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只要能够熬过这一夜,她明天就能到那个冒烟的村落了吧。

神木山里面其实有很多大型的野兽,洁琼一路上没有碰到一只,除了她随身携带火把以外,还有极佳的运气,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好运气好像到头了。

就在她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猛然一个激灵,就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只似狗非狗的野兽,双目炯炯地看着她。洁琼和它对视着,只觉得背后汗毛纷纷站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狼?

当然,这并不是狼,这个小妮子见识少,压根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其实也相差不离了,这是豺。这是因为它的灵敏和狡诈,所以战斗力要高于狼的豺。

豺性凶猛,胆大,捕猎多在清晨和黄昏,以群体围捕的方式猎食,所以,它们来的并不只有一只。当看到一只豺的时候,比这更加杯具的事情就是,你发现有两只以上的豺盯着你。

洁琼脸僵在那里,人僵在那里,就算再不懂世事,也知道这是凶兽,难道刚刚下山就要死在山脚下?跑肯定是跑不过的,但是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洁琼从小包里面拿出刀,对着第一头豺,手却忍不住颤抖。

那头豺仰起头,眼神波澜不惊,这是一种蔑视,对于弱小生物的蔑视。洁琼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惊恐,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划破夜幕,在空旷的野地里传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她的尖叫声却激怒了豺,豺弓起身体,也发出嚎叫声。其他的豺也跟着逼近了一步。

“别,别过来。”洁琼喃喃自语,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豺的跳跃长度可以达3米,对于它们来说,洁琼已经是囊中之物,就等首领发布命令,就可以动口了。

对视着豺的双目,空气一下子静谧了下来,洁琼不知为何,甚至逐渐地冷静了下来。坐以待毙不如拼搏奋斗,这类生物的弱点不用说,在于双目、下腹和后腔,如果能够攻击到这些地方那么相当于造成了重创。

洁琼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她不清楚豺的速度,但是光凭手速的话,她是赌上厨师的荣耀,也不会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和飞速划破空气的风声让洁琼猛地一回头,一颗子弹已经在她回头的时候,没入了豺的身体里。

“嗷——”豺发出一声吼声,抽搐了一下,就倒在地上,竟然是打在要害上。

其他的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首领倒在地上,不由的吓得一哄而散。实际上躲在山石树后面偷偷地张望。豺是一种很机灵狡诈的生物,自我保护意识强烈,当它们发现有东西能够危机到生命时,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

“谁?”洁琼不敢动。

“小姑娘,快过来。”一辆破旧的玻璃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就要报废的小货车开过来。里面有个大叔冲着她喊。

洁琼终于看到了人,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形容,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

“快上车。”大叔吼了一声,这么晚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个小姑娘,难道是被人家拐卖了逃出来了?还引来了这么一堆豺狼,要不是自己正巧进货回来,带了杆猎枪,这个小姑娘恐怕就命丧这里了。

“上车?”洁琼傻傻地看着大叔,她只在图片上看到过车是什么样子,从来没有见过真的车,怎么上?

大叔看她的模样以为她被吓呆了,握着门把手,往外一推,捏着她的手臂把她拽进车里,说:“快关门。”

“哦。”洁琼是聪明的,把门用力地合上。

大叔一踩油门,就往洁琼之前看到冒着袅袅炊烟地村里面开过去。

“谢谢大叔。”洁琼看到旁边的路纷纷在倒退,知道自己脱离了险境,松了一口气。

“你从哪里来的?”

大叔看她的气质和城里的姑娘不一样,看上去并不柔弱,也不娇气,但是和村里的姑娘又有区别,像是颇有教养的模样,对于自己的判断又有点说不准的感觉。

洁琼诚实地回答:“山里面。”

“山里面?什么山?”大叔注意着路,这里根本就没有水泥路面,坑坑洼洼的黄土地,如果不当心就要屁股被震开花。

“神木山。”自己家的地址洁琼还是知道的,只是除了自己家,她整个华夏国都是不认识的。

“神木山?”大叔一愣,神木山的确是最近的山,而且神木山很大,这深山老林里面如果有人家,他还真是不清楚:“你住那里面?”

洁琼神色一黯,那里曾经是她家:“嗯。”

大叔没注意她的神色,顺口问:“那你怎么下山来了?”

洁琼叹了口气,说:“我做错事情了,被赶出来了。”

大叔愤慨:“这什么爹娘啊,做错了事情改过不就好了么,你这么个小姑娘,就把你赶下来,这也太危险了。你刚刚差点就被豺给吃了。”

洁琼沉默了下来,这是门里的事情,不好和外人说的。

大叔抿了抿嘴,觉得当着做儿女的面说人家爹娘坏话不好,就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四个轮子和两条腿的速度确实是不一样,不到半个小时,洁琼就看到了房子的围墙和栅栏。

她心里面充满了惊奇,车子开得真快。要是她下山的时候有车子,肯定早就下山了吧。至于山路上能不能开车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对她来说,这些并不是常识。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大叔把洁琼带回家,说:“你先将就着歇一个晚上,明天我带你去见村长。”

大叔的家并不大,有两间房,一个充作卧室,一个是厨房。卧房有一个床,一个橱和一个桌子,两个凳子。大叔点了煤油灯,这里本来是不通电的,前两年通了电,可是就是没人用,因为付电费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洁琼闻着煤油的味道,有点不适应,在山上是有小型发电机的,供应着整个隐厨门的电力。隐厨门说是隐世,实际上有弟子在俗世,厨房设备,必须要与时俱进。连带的一些电器设备,除了没有电脑和电视,因为没有网络和电台,几乎和外面家庭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歇着吧,门帮你锁好了。”大叔说着走了出去,毕竟是年轻的姑娘,他一个老男人在里面不好。

“谢谢大叔。”洁琼感激不已。

“不用谢。”

洁琼听到大叔的落锁声,便倒在了床上。一个晚上的惊吓,和两天的奔波接触到并不柔软地床铺,就瞬间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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