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高跟鞋的声音在夜晚会格外的响亮清晰。
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时,看了我们一眼。
我没想过回家的时候会看见他,我以为只要他在楼下没等到人,就会走,我记得他不喜欢等人的。
猛然想起,我们分开这么这年,12年以前的习惯或许早改了,12年的空白,12年的记忆,12年的生活,我们都不曾参与,所以现在的他是什么样,有怎样的习惯,我完全不知道,不了解。
我们就这样看着,不言不语。风吹得挺冷的,我还是回去吧!这样想就这样做了。
“木木,我饿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这样开口说。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我只是呆愣,仿佛一切就该这样,平平淡淡,像老友一样寒暄。
“你手里提着什么。”他这么一说我低头一看,也对,就顺手给他了。
他却不接却说:“站了几个小时,腿挺软的,让我坐会儿吧!”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我感觉基朗在撒娇,撒娇?说出来自己也吓一跳。
有时候最好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不要计较,不要在意,我想这样我能过得轻松许多。
点点头,没有说话,这样的答案他应该满意才对,可他表现的却与我想的相反。
“你……”看看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我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家楼层的。走到放门口回头看着我说:“钥匙。”
我后知后觉的开门,怎么感觉他像主人,是只有我有这种错觉吗?开门后我退一步让他先进。
男士的鞋,这种感觉来得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堵,像有什么堵在胸口,也不是难受就是不太舒服。
“需要换鞋吗?”我看着他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连忙摇摇头。
转身直接走进屋子,“整洁”这是眼前的摆设给我的第一感受。
把他晾在一边,一进屋我就进厨房了,我忙着给他弄吃的,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独立空间需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卤味鸭装盘,或许是太久没出去,也没动静,所以他进来了问:“你忙什么?”
扭头看着他,然后掉关水说:“哦,我给你煮面。”
说完想起什么又说:“你吃吗?”
他突然笑了,虽然不明显,但我感觉那就是笑,他点点头。
开火给他煮面。“洗手间在哪里!”突然开口我又没能及时回应,可能是我太困了。
怎么不去,不是人有三急吗?我看着水,他看着我,我站在炉具前,他靠着门口站着,我不敢抬头,两眼死盯着水,还是他提醒我水开了。
我慌乱的扔面进锅,可能是我下面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他走了,松了一口气,他在时的心情比上班迟到还紧张。
他还没从洗手间出来时我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什么也没说,走了过来。
我对他说:“不好吃也将就吃吧!”看看我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弯着腰吃面条,以一种极其委曲的姿势,尽管这样他也什么都没说。
我一个人住,所以懒得买餐桌,这茶几的高度,对我来说还好,可对他这么个大号来说就不太合适了。其实我想说,你可以端着。
“吃完了,你就先回去吧。”我见他筷子停住不动了,接着又事狼吞虎咽。我想劝他吃忙点的,结果我张张嘴什么也没说,这样也好。
真的饿了,吃完了面条接着吃卤味鸭。
“你不用管我,吃完了我就走,你去忙你的吧!”他这样一说,我不去倒也不好,显得我想陪他一样。
我在浴室里磨洋工,我想我出去的时候,他可能走了。
“乓~”
“你怎么了,木头,木头。没事吗?说句话。”
他急切的敲着门,我现在不太好回答,你让我缓缓。
“怎么了?”
在我闭眼之前,他撞开了门,来到我身边,问我怎么了,我闭眼前的最后一刻想的是,我的门坏了,我的卤味鸭还有吗?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睡一觉就好了,可能是个梦,梦里基朗回来了,我还给他煮面条,我放了许多辣椒和醋,好像他吃完了。
睁开眼第一眼基朗不在,我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醒了。”回头一看,是医生早上查病房,基朗也在,他正趴在我床边睡觉。
翻翻我眼皮,最后得出结论,一会就可以出院了,回去记得吃药。
我点点头,医生看看我却摇摇头,说:“让你看着他吃药,他的病就是不听医生话造成的。”
等等,“他什么病?”
医生怎么可能被我问住,他应该是不相信,不相信我不知道。
“胃病。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已经疼得抽搐了,可是非要守着你,不听劝。”说完走了。
你怎么会在,你怎么会这样,看着他我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你这样我更难受。
原来揉着一个人的头发是这样的。
“醒了,头还痛吗?”抓着我的手说,他开口的一瞬间,真的是惊吓。我试图拿回我自己的手,挣脱无果。
“不疼了,医生来过了,说我可以出院了。”松了一口气,又倒下睡觉。
“诶~”我抬手摇摇他。
“别闹,我睡会儿,好困。”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一听我就心软了,不再挣脱他抓住我的手,让他抓着我手腕睡觉。
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刚回来手里还提着东西。
“饿了吗?喝点东西,我们出院。”我点点头。吃着面包,想起医生的挂问了句:“你胃痛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看看我然后转身,拿着纸巾给我擦着嘴角说:“没事了,不用担心。”
我低头继续吃着面包,大口大口的吃着,谁关心你来着,这么越来越看不清了。
抬起我的脸,看着他本想把脸转过去,他手劲太大了。不反抗,就这样看着他,过了久开口说:“在你公司楼下等你的时候。”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我不躲,他是不是就不疼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吃,就算你按时下来了,也会痛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更难过,在眼眶里打转的水珠掉下来了。我伸手胡乱抹着,我没哭。
“木木,”他抓住了我在脸上胡乱揉搓的手,“出院吧!医院消毒液味道不好闻。”
我点点头,你为什么都还记得,你为什么会猜到我想的?作息规律的你是怎样才会有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