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财神爷,不论是红着脸的,还是昏昏欲睡的,都惊愕的抬起头。五百万?不是在做梦吧?拍头的,晃脑袋的,紧着眨眼的,都在确认这个数目的真实性。
“五百万?不会弄错了吧?前朝一个王爷的府邸,王老太爷买的时候也才一百万两,其中还有二十万两冲了公差,也就是实际才八十万两。”其中一个王财神爷苦着脸说。
“就是的么,张口就是五百万两,以为那银子是用笔描描画画就能出来的啊?五百万两,国库才多少银子啊?”刘姓财神见有人说话,也大胆的大放厥词。
“虽然宅子是好宅子,可是价钱太高了,姑奶奶适当放低点儿才好,我们也都是过日子人。”许姓财神开始登鼻子上脸。
墨菊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一时杵在那里,左看看岳思思和依霜,右看看众位财神,不知道说设么好了。心里嘀咕:这帮大财主真是天生的生意人,居然连标底都能明白。
墨菊哪儿知道,他们是那五百两银子给刺激的,想不懂来着,可岳思思没给他们装傻的机会。
这场面墨菊是没见识过,可是岳思思却是见得多了,而且也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要不然她那玉泉春露能白白的让那些凡夫俗子糟蹋了?
“咳咳,”岳思思清了清嗓子,慢慢站起身来说:“本来我不该参与这种事情的讨论,可是看众位的意思,好像是没明白这五百万的价值。那么,是不是由我来做个解释说明?”说完假装征求意见似的环顾了一眼“墨轩”。
当然好了;那是得说说;您就赶紧说吧……这话一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四起,总的意思就是让岳思思赶紧说。
“这五百万要分几个价值段来分析。”岳思思上来就是一句行话,那些暂时还残存一些理智的财神,顿时警醒起来。
“首先这是史上有名的大学士陆大人居住过的府邸,陆大人各位都听说过吧?”说完看了四周,等那些财神的口风。
“听说过,一生正气凛然铁骨铮铮,陆大人一副真迹少说也得八十万两银子的市价呢。”已经挤到“墨轩”的百姓堆里,一个老学究摸样的老爷子说道。
“那么,别说前朝一个拐弯儿王爷,就是十个那样的王爷加起来,能不能和陆大人一比还另说呢。这一项,打个折扣,不说王爷府八十万两么?就算陆大人这宅子是那王爷的五倍好了,八十乘以五,四百万两不为过吧?”见没人反对接口道:“没人反对?依霜笔墨记了,四百万两。墨菊给老爷子搬个兀凳子。”岳思思觉得今儿就是黄道吉日啊,真是处处遇贵人,赶紧去拍了那个老学究一把马屁。
“刚才那说的是历史价值,接下来我说第二项现实价值。也许是我抬高自己了,可是除去水份不说,在这大都的地面上,我岳思思剁个脚,怎么也得有个动静吧?我岳思思是个什么人旺各位应当心知肚明了,就凭我的人旺,我还给谁办不了二百万两的事情?值?好,依霜记了,二百万两。下面说第三项。
“时下格局的潮流性,样式取舍的新颖度,名人古迹的修缮的投入力度,这林林总总的明目,我是一项也不偷奸耍滑,比起买个半吊子名人故居强上不止几倍。这些我都附送了。”岳思思一脸的豪情,其实,谁买东西还收辛苦费?
“那么,一共是六百万两,这还是打折之后的,我再给个折扣,五百万两各位说多么?”岳思思差点儿脱口而出“吐血大甩卖”。
“别说我没提醒各位,你们算是赶巧了来早了,今儿我要是勒住了不卖,后半晌就有人主动来找我你们信不信?我这是给你们机会,别不知道把握啊。”岳思思算是豁出去了,连上大学时候勤工俭学卖衣服的伎俩也用出来了。
好就好在那几坛子“玉泉春露”了,岳思思话音一落,就有个大舌头声音:“五百两我要了。”说完了就从怀里往外掏银票。
依霜一看急了,哪能这么快就交易了呢,赶紧上前按住那位仁兄的手说:“别急您,五百万两是标底,还有出高价的,这宅子谁出的多就是谁的,不看社会地位,不管行当差事。”依霜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大都还有着比较森严的阶级等级,这种宅子有时候有钱都没人肯卖的。
“我出五百五十万两。”又有个人说话了。
这事情吧不管好事坏事就怕开头难,一旦开头了那就顺当了。五百五十万两一出口,外面百姓是轰然叫好,叫价这位还冲着外面抱了抱拳,一脸的风光无限。
都是有钱人,难能让别人出尽了风头,自己却毫无建树?当然不能了,接着就是,酒壮财迷胆,轮番喊价。岳思思不禁深深的佩服起人类的适应能力来,拍卖的程序片刻之间就被古代人掌握了,岳思思趁没盖棺定论的间歇,考虑着要不要开间公司,用自己的专业来赚钱。
“一千二百万两!”当众人酒劲儿开始慢慢消退的时候,一千二百万这个数字,就成了绝响,依霜为了防止买家反悔,拿了把太后赐的铃铛,使劲晃了晃,宣布:“一千二百万两成交!恭喜郭大公子,今儿晚上众位就在岳府用餐,姑奶奶有话,各位围观的百姓也赐席面。
感情岳思思怕中标的冤大头反悔,扣下来管顿饭,好让冤大头家里送银子结账,货款两讫才是岳思思的心思。又怕人家上当的用强告官府,还把一胡同的老百姓当证人留在了府里。岳思思赚钱赚的也很辛苦呢。
岳思思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没逃得过混在人群的两个人。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裹在人群里看热闹,其中一个面若冠玉的美男子,看着岳思思一步一步的布局,还不时的点头赞许。却在岳思思赐席面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
走到胡同口,那个跟在后面的弓着腰紧走了几步说:“爷,我没说瞎话吧,这么出好戏错过了多可惜。”
“可惜?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那美男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说:“她这是将了我一军,没宅子了,我不得另赐一处?我前几次抠门没赏赐什么,她这是打击报复。”听语气感情这位就是刘澈,而且对岳思思的心思摸得是一清二楚。
这位当今的皇上,本来对岳思思不过是一时气愤的想要霸占。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皇上慢慢的从心里还是关心起岳思思来。
这次微服出行,就是听小桂子说了岳府要搞什么“拍卖会”,才特意请了太后懿旨出宫来的。
更深一层说,看“拍卖会”是虚,开岳思思才是实。
只不过,身为皇上,刘澈不敢表现的太过张扬。他怕吓着了岳思思,他可不敢保证凭岳思思的脾气,能逃跑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