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后未征求刘澈意见,郑国时辰说完意图,太后自己脑子里转了个弯儿,就答应了。等郑国使臣告退后,才知道自己儿子刘澈是满心的不愿意。幸好太后没当着使臣的面说让洛琳直接领了皇后一角,可是太后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说出的话也不能不算。
娘俩商量了一宿,最后达成一致:赐洛琳德贵妃称号。以安抚郑国。这样,才有了德妃进宫不受宠的说法。可是虽然德妃不受宠,刘澈偌大个后宫除了德妃却未再见其他女人,而刘澈呢,因为和德妃本就没感情,也就不去打扰德妃。所以一时间德妃过的也算差强人意吧。
事情坏就坏在宇文玉的痴情上了,本来后来慢慢的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刘澈觉察出宇文玉和德妃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有心撮合宇文玉和德妃。可是宇文玉久在官场打混,一直不知道自己心里的主子刘澈真的能有大海般的襟怀,居然会主动出让自己名下的女人,所以对刘澈话里话外的暗示,都当成了刘澈处心积虑的警告。
按照刘澈的想法,是想办法成全了宇文玉和德妃,也就是洛琳。可是宇文玉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闹腾,明显是不把刘澈这个发小当朋友。看到宇文含烟信的那一刻,不可否认的刘澈是震怒的,可是理智的刘澈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怒火。
单凭这一点,岳思思对刘澈的印象分就蹭蹭的长了不少。其实刘澈并非真的震怒,更多的是伤心,想想自己和宇文玉一起玩儿大,又一起打拼江山,安民之后,宇文玉有倾力助刘澈强大国力。这一切,刘澈都是看在眼里的,更何况,危急关头宇文玉还把自己的嫡亲妹子流放到大******刘澈守大门,一守就是……好多年啊。
以刘澈的心里,完全是把宇文玉当成了朋友,可是,宇文玉只是把刘澈当成了皇上,这是刘澈最接受不了的。
于是,在脸阴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刘澈终于说话了:“传递牌子宇文玉进殿。”
听到这话,岳思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般像刘澈啊太后啊什么的传谁进宫,如果是递牌子那就证明是私下里的接见,很可能是君臣几人在后花园溜溜哒哒赏景的时候,就把该说的话说了,气氛很轻松,环境很宜人,后果很效果……,总的来说就是很有找人唠家常的感觉。
反过来,如果是正经八百的圣旨宣召觐见,那就是必须在大殿之上严肃认真活泼的环境之下亲密交谈了,这时候的言谈举止都要内务府记档存封的。所以话语行至间,无论皇上还是臣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慎落了人把柄。
小桂子听皇上发话了,也是松了口气,忙打马岳府通报去了。
“王牌还一直觉得奇怪,这次宇文回京,一切事宜都办妥当了,为何还迟迟不肯起程回南边,我道是他真是为了太后大寿而延误了行程。未曾料……”刘澈轻声自言自语着,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
“皇上,也不是这话,宇文玉这次的谋反,怕也是一时糊涂,一会儿他上殿来您可以试探一下,再做结论不迟。”岳思思见刘澈还是称呼宇文玉为“宇文”,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那是刘澈从下就称呼惯了的,看来是未忘旧情,那么接下来,宇文含烟拜托的从中斡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澈转身坐在龙椅上,一抬头看见岳思思站在大殿上来回的走圈,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按常理,岳思思这就是在天子面前有失仪表,触了纲常的,重了就要治个“大不敬”的,所以岳思思见刘澈看到了自己遛弯儿,又遭问话,也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个,呵呵,嘿嘿,窝腿站麻了,溜达溜达。”
刘澈“哦”了一声,吩咐太监给岳思思赏坐,岳思思坐上之后舒服的往后一靠说:“舒服啊,怪不得皇上您把龙椅修的那么富丽堂皇的呢,不过要是您赏我个马扎坐我也觉得舒服。”
“哈哈,你真是我的宽心丸。”刘澈阴沉的脸终于在岳思思处心积虑的调停之下,稍微露出了点阳光:“我都快习惯了,你要是再出走了我可怎么办。”明显的情意绵绵啊。
岳思思的思想,一时没能和刘澈一起从政治角度转换到爱情角度,所以听刘澈感叹完,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赶紧声东击西的说:“对喽,您笑了就行了。一会儿宇文玉来了还需要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因为宇文玉还不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暴露。这时候您就可以看出他的心,到底是什么样了。”
岳思思很卖力的和刘澈鬼扯,用以缓和刘澈很阴沉的心境。虽然谋逆主角被抓出来了,可其实岳思思挺同情刘澈的。你想啊,都说自古皇家无亲情,好不容易刘澈自以为的结交了个发小,结果呢,那发小还看上了自己媳妇儿。
你说看上就看上吧,反正那名义上的媳妇儿自己也没碰过,你要看着不错你就拿走好了。大家兄弟一场,衣服媳妇儿什么的谁的不一样啊。可你不该看上我媳妇儿就想灭了我啊,我又没说不给你,是吧。你怎么着也该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吧。
比如拍拍我肩膀说:“嘿,哥们儿,你那媳妇儿挺水灵的,反正你也不打算用,便宜转给我得了。”我那时候要拧鼻子翻脸不同意,你再琢磨着灭了我也不迟啊。就这么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密谋反我?我能不伤心欲绝嘛我。为了个女人,就能给兄弟一刀,还是致命的一刀,伤心啊……
就在岳思思苦于和刘澈鬼扯的时候,救苦救难的小桂子终于回来了,而且不负众望的带回了宇文玉。
再看宇文玉,撩袍角抬腿进了议心殿,上前几步跪倒说道:“臣参见吾皇万岁。”总的来说还是一脸虔诚的。
刘澈看了看岳思思,看得出是尽量控制情绪,略一点头说:“赐座吧。”
小桂子搬着把椅子放在宇文玉的屁股后头,想殷勤的朝宇文玉点点头,毕竟宇文玉和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必要的马屁还是不能短了的,可是心知肚明的这宇文玉是暗地里密谋篡位的,万一自己一个不慎马屁排在了驴蹄子上,皇上那里可不会轻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