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弄醒他。”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千空彻微微拢眉,想睁开眼,无奈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一般,意识渐沉时,“嘭”,一大盆冷水自头顶浇下。
他终于睁开眼,眸里从最初的迷蒙逐渐冷厉。
“七弟。”面前的男人一身淡黄锦袍,鬓发齐整,腰间束以金色丝带,挂以一枚龙形玉坠,见他醒了,立即摆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摸样。
“呵呵……”千空彻低笑了一声。
若不是自己此刻正被他所制,这情景倒是真像一场温馨的兄弟重逢。
“为兄本以为这苍穹山上的七年,不过是沐云谦那老贼为你寻的安生自在,却不知七弟当真是学了一身的好本领。”
千空彻闭上眼,极力排除身体的不适感,再睁开时,已恢复一片清明。
“六哥过奖了。”
“七弟,真是没想到,往日那个看起来偏偏公子,潇洒风流,对权势名利最为淡薄的闲适王爷,如今竟然是本王最为强劲的对手啊。”千空止笑意盈盈,一手勾起受制少年的下巴,坚毅的脸上泛起一抹嘲讽。“只不过,与本王作对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狠绝的话自他口中吐出,却是那般的从容淡然,仿若在说今日的天气一般随性。
白衣男子双手一左一右的被两名侍卫所制,缓缓抬起眸,一身月白色长袍上满是血迹,他懒懒避开千空止的手,微仰起头,嘴角勾出一抹张扬的笑,一副美的惹人妒忌的脸瞬间妖魅尽显。“六哥哪里话,比起六哥,七弟委实不济。”
“哼,这张脸长的跟你母亲可真是八分相似,你母亲在地下孤单了十多年,不知是不是想极了自己的儿子。”
千空彻目光瞬时寒下,眉梢一挑杀意尽显。
“哈哈,瞧,我的七皇弟怒了,怎么?你还有本事反抗?”千空止大笑一声,伸手按至千空彻胸前的伤处,换上一脸狰狞。
千空彻闷哼一声,双眉紧皱,压抑已久的一口血往上一涌,嘴角即刻显出一丝鲜红,只是这绝美的脸上印上一道血痕,竟让他看起来更为妖魅。
“如今你已是我的阶下之囚,再难有作为,等我铲除了连勋那小子,百慕国岂非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
千空止话音刚落,屋内就被推进来一个人,千空彻只觉得一抹紫衣在跟前一晃,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哇,师弟,这么巧,咱们关在同一间房。”
来人语气轻快,眉眼飞扬,面容上染满了吊儿郎当之色,可千空彻的眼中却怒火渐盛,一张俊脸说不出的难看。
“矢弥,你……”
矢弥身上布满了伤痕,几处剑伤甚至已深可见骨,他虽语气轻快,可略懂内力的人都不难发现,他此时已受了极为重的内伤,嘴角的一抹鲜血似来不及擦已经干涸。
他……他竟敢如此不当一回事。
矢弥见他震惊摸样,不满的回以一个白眼,望天叹息道:“苍穹七年,我吃喝打混也就算了,你这个小子竟然也跟着不学好……咳咳,如今可是将白乙那老头的脸丢尽了。”
千空彻不理会他的话,看向千空止冷声道:“千空止,此番你最好能取了我的性命,否则,我必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