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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跟你没完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活着就那么难呢?我谁都不想为难,可是怎么最后谁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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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茜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是林国栋故意跟老婆对着干吗?当然不是。是林国栋不明事理不知道钱建功是一个浑蛋吗?当然也不是。那他为什么要给这个浑蛋签字画押,同意给他六千块钱呢?

林国栋是心疼雅娟,他本来就欠她的,现在看着她为了自己和自己家人,差点被丈夫殴打,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回到家,趴在床上,他的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雅娟和钱建功拉扯的画面,他的心被扯疼了,忍不住轻声呼唤一声“雅娟”。

正在这时候,王茜打来电话。林国栋一听她张口问钱,感到非常厌烦。他语气非常生硬地拒绝了她的询问。王茜气极,她刚忙完工作不放心丈夫才打电话问一下,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以更横的态度,让林国栋跟别人厉害去,就摔上

电话。

王茜正气恼,胡毕昆过来找她,要带她去见华西集团的赖总,这可是资源。附加上谈完事,可以免费体验赖总的SPA中心。先不说SPA可以放松一下身体,更可以排解王茜的怒气,对王茜有一定的吸引力,就是胡毕昆打着工作的名头,她就不能拒绝。所以,她暂时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着他去享受。这一去,回到家已经深夜了。

要说林国栋不在意,那是假的,可谁让他现在要靠老婆养活呢?所以,他没有说什么,自己做了自己的饭,正准备吃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2

来的人是吴玉华。

话说这个女人虽然自私、虚伪甚至还有些恶毒,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操心。无论什么事都要反复思量,算计得滴水不漏才放心。这当然不值得表扬,可是,生活中很多这样的人,是这样矛盾而痛苦却又自得其乐地活着。

钱建功为了房子去闹,她总是放心不下。听说是林国栋过去处理这件事,她就预感到不好。下了班,秉着不空手进别人家门的习惯,她买了一些熟食,直奔林国栋家。

林国栋果然有些受宠若惊,对她的关心,非常感谢。他一点也没有想到,或者说没有在意,出租房子、送母亲去养老院,是这个弟妹一手操办的。现在出了事,她却把头缩回来了。吴玉华又拿出自己女儿这个通杀的借口,说自己不去,是心疼那几块钱,这一毛一分都是彤彤的命。说到这里,吴玉华的眼睛湿润了。林国栋的心也跟着酸起来。他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并说自己犯不上跟这种浑人怄气。听说是刘雅娟把钱建功领走了,吴玉华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夸雅娟,并同情她的命运,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对于钱建功这个浑蛋提的条件,吴玉华爆了粗口:“放他娘的屁!他算哪根葱,凭什么给他钱?房子是雅娟姐的,跟他姓钱的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就是给林超,给雅娟,也一分钱都不给他钱建功。我要在,我拿菜刀剁了他!”

对吴玉华的义愤填膺,林国栋虽然理解,但不敢苟同。毕竟钱建功现在是雅娟的丈夫,他们是两口子。他没有告诉吴玉华,自己已经答应钱建功的事儿,因为吴玉华已经把账给他算得很清楚了,妈一个月光护理费就得两千,再买药、买补品,几家一个月还得搭上一两千呢。五百块说多不多,可是谁掏得出来呢?国强家那个样,他们家更甭提了。林国栋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玉华本来也不管他说什么,她担心的是租客,租客要是闹起来,他们不占理。看来,租客那一边,她要亲自出马了。该说的话说完了,吴玉华就告辞出来。出来之前,也没有忘记恭维一下大伯子。

吴玉华嘴上抹了蜜,心中却藏着很多毒药。她告诉丈夫,林国栋就是个包蛋、憷窝子。从林国栋躲躲闪闪的语气中,她就知道,林国栋是答应了钱建功。要她来办这件事,不用说六千,六毛也不给他!现在是林国栋办的这件事,她咬着牙狠狠地说:“谁答应的谁就自己给,别掺和别人。”

对刘雅娟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吴玉华认为是林国栋看问题说不明白,在雅娟那儿搬的救兵,这用人用得够狠的。林国梁则把仇记到钱建功身上,好像乱都是那个姓钱的添的,哪天惹急了他,非抽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他给钱建功起了一个绰号,叫忍者神龟。怎么讲?他这么作(zuō),就叫自卑情结,觉得娶了个二手货,自己又是个半残,又嫉妒,又恨,又当王八又当战士,他还不是忍者神龟吗?吴玉华听了,哈哈大笑,觉得太贴切了,以后就叫老钱神龟。

3

同一时间,刘雅娟还在学校里,她不愿意回家。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偌大的学校中,她也不愿意面对那个让她抬不起头来的男人。也许就是她命苦吧,林国栋是一个好人,但他们两个没有缘分,老天生生地把他们两个隔在地球的两边,他们只能离婚。现在他回来了,他的身边也有了一个她,她和他,终归是路人。如果没有儿子,如果没有那套房子,她是不会再和他有瓜葛的。可是,老天再一次让她失望,在他面前,她的丈夫,竟然那样不要脸,像一个土匪一样,进到别人的屋里,伸出双手,无赖一样要钱。这让她怎么做人?她外表虽然柔弱,骨子里是极要强的一个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要被别人看低一眼。而现在,她的丈夫,当着她前夫的面,做出这样龌龊的事,让她怎么能不羞愤?

她不回去,钱建功就炸了毛。没有人给他做饭,他在家暴跳如雷,拨通电话,对着刘雅娟就开骂。刘雅娟不得不回家,刚进门,劈头盖脸,又被钱建功一顿骂。就是脾气再好的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刘雅娟终于忍不住了,被屈辱打垮的她爆发了:“你不要那些钱会死吗?你的尊严、你的气度、你的格调就值六千块钱?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和我离婚啊!你干什么这么折磨我,我做错了什么?”钱建功当然不会跟她离婚,这个无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把你儿子养大了,我没用了是吧?林国栋回来了,美得你肝儿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没羞没臊,跑到别人家给前夫仗腰眼子,你要脸不要脸?”

既然离不了婚,刘雅娟试图跟他讲理,她只不过要他忍几年,等老太太去了,她就把房子要回来。可是,他明知道林家现在焦头烂额,还去趁火打劫,他为什么这样对她?钱建功撇嘴冷笑:“林家那帮孙子等老太太闭眼了要能把房子还你,我下半辈子头朝下走路。恩情,那玩意值多少钱一斤?我买二斤,你能给我约(yāo)约吗?一日夫妻还百日恩,你跟林国栋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了,我把这碴儿忘了。”雅娟不再理这个浑蛋,转身进屋,一头扑在床上,失声痛哭。

兔子急了也咬人,钱建功这样龌龊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刘雅娟。其实非常惧怕钱建功的刘雅娟,不仅第一次主动说出离婚两个字,还第一次做了“背叛”钱建功的事——半夜趁钱建功睡熟时,找出林国栋签字的那张欠条,在煤气炉子上烧掉了。

4

婚姻触礁的还有林国栋和王茜,虽然他们没有提出离婚,但是,王茜这次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在美容院做了一个全面护理,王茜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如果胡毕昆不像追十八岁的小姑娘,用一摞儿可以不花钱做水疗、指压、美容、保龄、K歌、跳舞的贵宾卡砸她,她可能会更高兴一些。她再一次拒绝了胡毕昆的美意,她不能老是个疯丫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要考虑后果,难免还没有行乐就苦短的时候。胡毕昆的车开走,王茜再一次站在那幢破旧的楼房前。她的穿着和这里完全不匹配,走过一群穿着背心短裤的老头,进入黑洞洞的楼门。老头们都在看她,她视若无睹。这种心理素质,是海归的一个典型特点——旁若无人、我行我素,不在乎,至少可以说几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但如果这个别人是丈夫的话,那无论是海归还是海龟,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比如现在,王茜开门进屋,就听到林国栋在用英语打电话。她真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林国栋太专心了,都没有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于是,她就听到林国栋问他们那辆车的残值是多少。

等他放下电话,才看到王茜回来了。面对王茜的质问,林国栋否定自己要卖车,只说自己想知道到底损失了多少。王茜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揭穿他,问起房子的事。林国栋也不想吵架,尽量把事情说得委婉,他打算感动妻子,进而接受他的做法。但他的想法只是从他的角度想的,注定只能是他一相情愿。

王茜一听他要给钱建功钱,就翻了脸,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你可以自作主张把家里所有的存款拿去付医药费;你可以决定自己不工作伺候你妈;你可以给别人立字据,告诉他你还钱;你还可以卖自己家的车!你的办法多得是,不过都是牺牲我而已。你可以为所有人忽视你的老婆,包括是为了你前妻!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这样的男人?”

王茜觉得,林国栋眼中根本就没有她:她说过的每句话,他都当做没说过,原封不动地给她丢回来。她说:“没有一次我不提醒你,你没有一次听我的,然后先斩后奏,再虚情假意过来和我商量。这种日子到头了,我要找个尊重我的人,不是你!”王茜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往外走。林国栋不再说话,只是死死拽住王茜的衣服。王茜夺不过衣服和书包,就扔下这些东西。林国栋又跑去堵住门。王茜出不得门,转身进到里屋,把里屋门狠狠一关,上了锁。林国栋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他颓然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沙发上。

5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分睡”,林国栋和王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王茜用粉底盖上自己的熊猫眼,走到林国栋面前,一句话也不说从他身边拿起自己的包。林国栋不给她,王茜终于开口,不过说出来的话,比冰还凉:“我要上班去了,别挡路。还有,我晚上不回来住,在我们宾馆找个房间住几天。你想想,我也想想,看看我们到底怎么了。”林国栋想挽回,夫妻没有隔夜仇,她到底想让他怎么样做,说出来,他一定会做的。王茜摇头,她想让他干的事他干了哪一件?林国栋说不出来,他只是拦在妻子面前,就像之前他对她的守候一样。王茜捶打林国栋的胸口,林国栋一动不动,任她发泄。王茜的火气渐渐小了,不再赌气,平静下来,但还是继续指责林国栋:“你为什么不和我离婚?你为什么让我活得这么糟糕!我晚上会回家,但是我决不会给钱建功一分钱。”

王茜走出门去,林国栋呆呆地站在那里。妻子原谅他了吗?他又为什么要她原谅?他做错了什么?他想不明白。

6

直到给母亲按摩时,林国栋还想着这个问题。林母看着他脸上不知所措的落寞表情,看着他没嘴儿的葫芦似的,就知道儿子有事。除了母亲,林国栋还能给谁说呢?谁又喜欢听呢?他不担心钱建功,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浪费自己的感情,可是王茜呢?她说他们的婚姻触礁了,她说他一点都不考虑她,他是这样的吗?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像小时候一样,给自己母亲诉说着:“为什么想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活着就那么难呢?我谁都不想为难,可是怎么最后谁都得罪了?外人还好说,家里人也不能理解,咱们怎么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了?”

林母心疼地把儿子揽在怀里,这就是现实,不愿接受也必须面对的现实,谁愿意这样,谁也没办法!林国栋很天真,他以为每个人稍微多做点,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谁知道谁都不愿意搭把手。就是他自己,当初还跟国强、国梁夸海口,说他每天都来伺候妈,而现在,为了妻子,为了弟弟,为了他自己,甚至为了母亲,他都要出去工作,不能再伺候妈,要自食其言。这都是为什么呀?

其实没有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在生活。责任、义务和苦痛压在身上,人们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愿来做事。这并不是他没出息,而是每个成年人都要面对的生活本身。只有想明白了这一点,才能看到这些苦痛和绝望背后的希望和前进的力量。就像刘雅娟,明知道拔了钱建功的虎须是什么后果,她还是要去做。为了什么?可能是良知,可能是情感,也可能是尊严,说不清楚。

之前婆婆对她不错,人活着不能忘本,她不是还像吴玉华所说的想着美国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续前缘,她只是单纯想报答婆婆,那个待她像自己女儿的母亲。她把自己烧了那张欠条的事告诉林母,还替钱建功说了几句好话。她说:“对不起,建功这个人脾气不好,做事冲动。他最近心情也不好,给你们家添麻烦了。”她告诉林国栋,自己说服老钱了,那张欠条就作废了。本来就不该要,她也不让他要。

想起钱建功的态度,以及他对雅娟扬起的拳头,林国栋当然不会相信这样顺利,他嘱咐雅娟,如果这件事不好办,千万别勉强。他说了的话他办到,这些他们也都应该做,其实拖了这么久,已经都是他们的不对了。刘雅娟答应着,让大妈多保重。

林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知道肯定又是雅娟自己把事情按下来。林母怕钱建功找雅娟麻烦,立即给雅娟打电话。电话却没有通,雅娟的电话占线。

7

是钱建功在给刘雅娟打电话。刘金凤买了点螃蟹过来,趁刘雅娟不在家,娘俩蒸了吃。刘金凤听到儿子干的这件漂亮事,非常高兴,就要看他的欠条。钱建功找了半天,没有找着,就知道是刘雅娟拿走了,立即给她打电话。知道刘雅娟已经把欠条烧了之后,钱建功大怒,威胁雅娟,要回来宰了她。刘雅娟并不怕他,大不了她不回家,让他再也见不到自己。她告诉钱建功,如果他能听她的,把这件事放过去,她可以和他商量房子什么时候要回来,她说话算话。钱建功根本不听,她说的算个屁!她会烧,他就会再要一张。到了嘴里的,谁敢再给他抠出去,他就把的他手指头咬下来!

钱建功放下电话,鞋都不换,就穿着拖鞋,趿拉趿拉穿过小区,走到林母家。

而此时,吴玉华正在老孙家。她买了一些茶叶,提着来安抚一下这个租客,别出什么乱子。老孙倒还挺客气,只是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拉到这纠缠不清的麻烦中来,还受了惊吓,非常不爽。他说:“你说我给自己找这麻烦干什么!我这人天生胆子小,遇到事情都躲着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昨天这儿都快唱上大戏了。”

吴玉华那张嘴,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她说:“我们也是没想到这浑蛋这么离谱,要早知道这样,我们也不能坑人啊。房子的正主,对于我们租房子是绝对支持的,可是她人好,拿这个浑蛋没办法。”她对老孙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了。老孙这才舒服一点,他也不愿意老搬家,这费力劳神的,刚搬进来没有两天,又要找房子,找搬家公司,他也难受。既然房东都拿着东西上门赔礼来了,他就不打算再计较这件事。

既然都已经说定了,放心下来的老孙就开始八卦。他也挺好奇,吴玉华的大伯子林国栋,怎么这么怪,对那浑蛋那么老实,让给六千就给六千,让立字据就立字据。吴玉华这才知道,林国栋给钱建功打了一个欠条。这一招出乎她的意料,借口尿急,她马上到洗手间给林国栋打电话。听林国栋说,条子已经被刘雅娟烧了,她这才放下心来,走出卫生间,向老孙告辞,说好房东就是从来不骚扰住户。

吴玉华正在拿包、换鞋,准备拉门。砸门声响起,钱建功的声音传来,让老孙开门。老孙和吴玉华都很紧张。吴玉华怒火中烧,问老孙借菜刀,要劈了他。老孙当然不能借给她,在他这儿行凶,再用他的刀,那他不成同案犯了。吴玉华不让他出声,说他折腾一会儿就走了。老孙不傻,他今儿走了,明天还来,她是不在这儿,他在这儿!

外面钱建功大声喊:“老孙,你开门。我知道你在,我就管你要个电话,要完了就走!”老孙一听说他只要电话,就要开门。吴玉华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她不能让这人进来,让他进来容易,赶他出去难。她阻止老孙,对着外面就喊:“钱建功,我是吴玉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再这么三天两头骚扰我的租客,我可要上公安局给你备个案了!人家老孙不想开门。”这个女人的心机,就深到这个程度,到这时候,她还不忘拉一个垫背的。

钱建功听到了吴玉华的话,嘿嘿一笑:“老二媳妇,你也行。你知道你大哥跟我签了一张欠条吗?老孙,她要是不知道你给我做个见证。我把欠条弄丢了,你帮我补一张。”吴玉华说:“钱建功,你唬什么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雅娟姐已经把欠条烧了,这销了的账让人补,不合适吧?”钱建功看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再顾忌什么,大声开骂:“诶,你们一家人有这么孙子的吗?欠条不在了,欠的债就不在了?你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儿?”

骂人不揭短,这句话正好戳在吴玉华的痛处,她火冒三丈:“你嘴给我放干净点,说谁孩子呢?你倒是生得出有屁眼的,生一个给我看看?”这又戳到了钱建功的痛处,钱建功急了,他要吴玉华开门。吴玉华当然不会开门,隔着门对骂,三个钱建功也不是她的对手,但动起手来,她就不顶个了。因此,隔着门,她什么解气说什么:“见着你我恶心,不开。七尺高的汉子不说自己挣钱,天天巴望着吃老婆的软饭,吃不上还急。这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挣了一块砖头吗?这是人家雅娟的房子!”钱建功摸不着她、说不过她,急了,就要点火烧了这房子。吴玉华知道他不敢,不仅不怕,还一个劲儿地挑衅:“你来啊,那你下半辈子有地儿住了。你也甭闹腾房子,我可以送你个盒子。钱建功,你要跑还来得及,我已经拨了110了。”钱建功怒火更盛,开始踢防盗门,老孙在屋子里快气疯了,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的,不跟他解决问题,而是把他惹火,惹恼了这个浑蛋,以后还怎么过?吴玉华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她今天要教训死他,真的拨了110。

很快,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开进小区,停在楼下。民警噔噔噔的脚步声走了上来,抓住钱建功,就要带走。钱建功不服,警察毫不手软,边扭着他往外走,边对他说:“全楼都听见你踢人家门,骂人家人,这叫寻衅滋事、私闯民宅、扰乱社会治安。”钱建功不服,朝着林母家里还骂,警察把他的身子压低了,警告他,如果反抗,就是刑事犯罪了。钱建功挣扎着回头,朝着里面喊:“这事儿没完!”

楼下一群人在围观,刘金凤突然冲过来,拉着警察的衣服,让他们放了自己的儿子。警察告诉她,他没事,认罪态度好一两天就出来了,也没准就带他回去批评教育一下就放了。但老太太要再闹,那备不齐怎么着了。刘金凤没辙,只能看着警察把儿子押上警车,带走。她心疼儿子,把账都记到刘雅娟身上,发誓要报仇。

吴玉华和老孙从窗户里一直看着。看着警察把钱建功带走了,吴玉华觉得事情解决了,她还怕钱建功不闹呢!老孙则气得直跺脚,他真见识了这两家人,他们太毒了,他可惹不起。他把吴玉华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让她带走:“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要不然把房钱退给我,而且我还要多两个月的房租做赔偿;要不然我们法院见。”吴玉华一看要坏事,连忙给他说好话,奈何老孙已经下了决心,这地方他住不起!

8

林母知道了吴玉华搞出来的这些事,非常生气,在电话里就训斥她:“胡闹,你搞成这样,让雅娟怎么活啊?你们明天全都到我这儿来一趟!当面说清楚!”

9

钱建功是一个棒槌,但在警察同志面前,他也变成了一只小绵羊。看在他态度好的份儿上,警察教育了他一顿,也就把他放了出来。

为了给儿子压惊,刘金凤买来羊肉,正好林超放假回来,一家人吃火锅。刘金凤恨不得拿刀子削死刘雅娟,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张嘴就骂。她说要在这里住几天,好好看着儿子,不能让儿子再被人欺负了。刘雅娟当做没听见,钱建功不能让她这样装下去,直接说自己这样,都是因为家里有个败家的妨人种!刘雅娟继续忍气吞声,刘金凤故意把刘雅娟重新调过的调味酱打翻,让刘雅娟用手擦流了满地的酱。

林超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碗筷,走回自己的屋子。蹲在地上擦地的刘雅娟,看着儿子受伤而孤寂的背影,低下头去,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做完家务,刘金凤母子二人都出去打麻将,刘雅娟能松口气了,就走到儿子屋子里。她不想看到儿子难过,想跟他解释一下。但林超直接拒绝,他觉得母亲有病。儿子这样误解她,刘雅娟更难受了,她默默地往外走。林超一下子坐起来,数落自己的母亲。

对母亲,林超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母亲这样向着林家,给自己找麻烦,吃苦受罪,真是不可救药。林超这个90后,非常现实,他教训自己傻傻的母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现在是钱家的儿媳妇,得为钱家谋福利。林家的那一段,都是过去式了。你活得这么纠结,能幸福吗?”即使那是他的亲奶奶、亲爸爸,可人家不要他了,他还得求着他们,想起来都恶心。再说了,他们也没对他怎么好,现在问他爸长什么样,他还真只记得钱建功,记不住林国栋。

他告诉母亲:“妈,人多为自己想。你为别人想,别人不一定领情的,还会利用你。今天就是例子。那么两秒钟,林家就已经把你烧了欠条的事传开了,我都能想象他们欢天喜地的场景。妈,你不值。我明天早上就回学校,您自己多注意吧,这次算是把奶奶和爸气着了,他们肯定得给你小鞋穿。”

雅娟知道儿子还是心疼自己的,只是儿子嘴上不承认,只要她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不会像钱建功他们家人那样坏的。她抱抱林超的头,表示对儿子的感谢。林超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恨林家,他说不出好话来,他对不起他妈。

10

事情闹成这样,对林家的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镜头先扫过林国栋家。林国栋正在收拾东西,王茜坐在床上看书。林国栋把今天发生的事,跟王茜讲了一遍。他觉得更对不起雅娟了。他对吴玉华把雅娟烧了欠条的事,告诉钱建功,非常不理解,也有一些埋怨。王茜知道他在担心前妻,说不在意那是假的,这种干醋,她还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在吃。她知道丈夫的前妻是一个好人,但拿她跟刘雅娟比较,她心中当然非常不舒服。作为一个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的中国人,从美国人的思维方式看,她觉得刘雅娟是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来看,她难免不去想她的动机。林国栋却怪她想得太多,他就是单纯看一个人,觉得雅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并顺便解释上次也是这样,钱建功就这么要打她,他才一冲动,答应了钱建功。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就是不同,听到林国栋说起自己冲动,王茜立刻问,钱建功要真打了刘雅娟,他会不会冲上去保护她,甚至打钱建功?林国栋拒绝回答这个无聊的话题。王茜哼了一声,如果非要她说一句好话,她只能说,爱上他的所有好女人都是倒霉的,他永远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对于林母的宣召,王茜并不想去,去了也只是自讨没趣。王茜非常明白,林母肯定是主张给钱建功钱,因为那是保护刘雅娟。不但要给钱建功钱,还要给老孙钱,因为林家违约了。出这笔钱的是她,因为她是林国栋老婆。林国栋上来叭叭叭给她讲述了这么多雅娟的伟大事迹,无非给她打打预防针,做做思想教育工作。林国栋看她说得这么通透,也怕她去了坏事,同时也不想勉强她。但王茜却又改变主意,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亲身体验一下他是如何破财的,怎么能不

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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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吴玉华和林国梁已经躺在床上了。

吴玉华也是一肚子怨言,她是这个家的中流砥柱,给林家人做了多少事,现在却都埋怨她,真不公平,她估计这个房子出租不成了。越租越亏,一年给钱建功六千,这两天又得给老孙五千,再出租钱建功还闹,那出租这个房子有什么意义吗?租不租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让老大住进去。林国梁不明白为什么,吴玉华对丈夫的迟钝真是恨铁不成钢,这样等到老太太……吴玉华不说了,用手比画出“死”那个字,房子不就成他的了?多顺理成章,一间还给刘雅娟,一间抵林国栋当年那三万。吴玉华现在要想一个办法,自己搬进去。

连和妻子一直同进退的林国梁,听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都有些吃惊。吴玉华一笑,据她分析,刘雅娟并不十分想要这套房,这么多年,她随便找个借口都能把房子要回去,老太太又放了话给她,她前脚要,老太太后脚给。可就这样,一拖十几年她都不要,为什么?就是她曾经给丈夫分析的,她还憋着跟美国人好,她在这儿偷偷摸摸地打哑谜,以为别人不知道。当然这些吴玉华根本不关心,他们谁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她只关心这套房子。现在房产本上写的是老太太的名,他们只要能把老太太的工作做通,就能住进房子里去,只要住进去,这就叫既成事实,再叫他们搬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往好里说,拖他个十年八年,房租都能省下二十万;最不济,住个三五年,那也是十来万块钱。

林国梁扑哧一声笑出声,翻身要睡,老婆竟想美事儿,谁能把房子给他们呀?吴玉华推了他一把,空口白牙当然是要不出来,要想办法,世界上的事都讲究运作。林国梁当然知道运作,但怎么运作他可不知道。吴玉华打了林国梁一拳,老太太心眼偏得厉害,根本就不会为他们想,那就只好自己多想想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正在勾画自己“狡兔三窟”蓝图的林国梁夫妇,突然接到老孙律师的电话,说那边已经起诉了。吴玉华气急败坏,不是给了两天吗?这还没到,就已经找到律师了,这才多大一点事呀?这个老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吴玉华要给林母打电话,非得现在告诉她,明天她才能跟老大、老三那儿使劲,凭什么光她一个人顶缸?

12

林母挂断吴玉华的电话,叹口气,站起身,打开屋子里的那台小电视。养老院熄灯了,林母躺在床上看电视。忽然,林母捂着胃部,开始低声呻吟。她抬眼看看旁边床上躺着的植物人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毫无反应。

林母忍不住发出哼哼声,从屋外走进来一个护工。护工给那个老太太擦身体,忽然一歪头看见林母的样子,问她怎么了。林母说自己有点胃疼,护工打开灯,看到林母一头大汗。护工要给她家人打电话,明天到医院看看。林母拦住了,没什么事就不跟孩子说了,挺挺就过去了。护工觉得不要这么硬撑着,小病不治,拖成大病就麻烦了。林母不想给儿子们添麻烦,他们都忙,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要真不行了,再跟他们说吧。护工同情地看着林母,让她有事叫自己。

林母让护工给自己倒了杯水,抓了一把药片吃下去,抬眼看向对面的植物人老太太,还是她好,躺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护工也比较八卦,说这个老人的家里人一个月来不了两趟,哪能跟林母比?她儿子多好,每天到这儿陪她。林母却知道,大儿子也该忙了,不会每天都来了。她真是有些担心,也许将来就死在这儿了。人活了一世,老了就变成废物了,管你年轻的时候忙活了多少,操碎了心,最后也不过是扔到这儿来等死。护工走后,林母越想越凄凉,她用被子蒙住头,自己一个人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13

夜已经很深,月影西斜,几家欢乐几家愁。林国强光着身体,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听着身边的陈金巧均匀的呼吸声,很烦躁,他侧起身,爬到陈金巧身上,上下其手,口中还调戏着她。陈金巧闭着眼睛,一点都不配合,林国强的动作加大:“今天天热,你觉没觉得?对于全球变暖的问题,我想跟你深入研究一下。”陈金巧还是闭着眼睛不理他,她累了,不想做这个费力的活塞运动。林国强再接再厉,开始胳肢陈金巧,陈金巧被弄得睡不成了,翻身过来,睁眼瞪着林国强,她真生气了,这个男人咋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呢?这一天伺候完了小虎伺候他,买菜做饭收拾屋子,连个消停觉都不让人睡。

林国强欲望正浓,不甘心这样放弃,还要折腾她。陈金巧不理他,把林国强赶出去,整理好自己的被子。林国强被扫了兴,就纳闷了,这女人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弄得跟性冷淡似的?多少女人巴不得老公碰自己,她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据说在性生活中,女人得到的快感远远不如男人。陈金巧对这种运动不感兴趣,也不全是因为这项运动不能给自己带来快感,而是因为完事后,林国强翻身睡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她失眠半宿,六点起来还得伺候这俩男的吃早饭。林国强恼了,准备霸王硬上弓,箭在弦上不让发,谁都难受,他笑着说,今天就算是他奸尸了。但陈金巧更不配合了,起身奋力把他推开。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更是,你情我愿,男女搭配,那才叫“性福”。如果这样,一相情愿,那不仅费劲儿,还伤感情。看林国强没完没了、无休无止地闹,陈金巧烦得不行,说话就没有了分寸,问丈夫大半夜的,吃错药了?林国强一把把被子扔到地上,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生闷气。

陈金巧这才觉得丈夫今晚有些不对劲,有些抱歉地问他怎么了。林国强赌气,不理她,起身把被子放回床上,穿背心,准备出屋子。陈金巧有些心疼丈夫了,带着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躺好了,要林国强上。看着女人的这张脸,林国强就是再想上,他也上不了了。

陈金巧想想,明白了,林国强是为了明天去见母亲的事不高兴呢。她拉起丈夫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让他跟自己说说。林国强确实为这件事烦,租房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还非得让他接他们俩,真拿他当出租车司机了。今天车还又坏了,后减震出了点问题,一过坎儿就叮咣乱响。这个月净赔三千!他真是不愿

意去。

说到这里,林国强实在憋屈,忍不住又说了句废话:“谁想结个婚结成这样,结得都快无家可归了。”陈金巧一肚子安慰的话,立即收回,换成了打架的话,他这是在怨她?

林国强可捅了马蜂窝,这一句话,换来了陈金巧一肚子的话:“当初可不是我求着你结婚!自打过门,我可没跟你有过二话,你要是这么说我,我这儿可不能算完。我占你家啥便宜了?你欠我爹的钱,我要过没有?”这真是大晚上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林国强招她干吗?可是现在后悔,想收回来,却不可能了。陈金巧说:“你就瞅准了我好欺负,你家人你谁也得罪不起,就光拿我撒气!你要是有出息,就多给咱们家争争,别总让你媳妇跟着你吃亏。就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缠着我给你生孩子,生了你养得起吗?”这话太伤人自尊了,林国强也翻了脸:“别越说越没谱!我不用你生了怎么样?哪个母鸡不下蛋?没了你陈金巧,我还得吃带毛猪了?”

林国强愤愤地关上灯,两个人气呼呼地躺下,谁也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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