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轻柔的将手中的布条拆开,看到手掌心的伤口时,微微皱了皱眉头,打开药箱就在百里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滴下一滴药水。
立时,百里芷皱着黛眉,疼得叫出来声,很想甩手将刺、激,灼热的疼痛感甩掉。
但是立即意识到这有可能是消毒的酒精,便忍着痛,等着那疼痛消失。
而池水墨却勾起樱花般绝美的唇瓣:“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她,第一就是想试探下她到底对医术有多懂,二来如果告诉她这个药水滴在伤口处会很痛,估计她就会很不配合。
只有在她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才能将那药水准确的滴在伤口处。
“酒精吗?”百里芷嗅了嗅没有酒精的味道,不过在细想一下,这古代哪里来的酒精?
“酒精是什么东西?”池水墨疑惑了,他读遍医术万卷,都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就是消毒的一种药水,你这不是用来消毒的?”百里芷疼痛之后,便咧着牙说。
“是的,这药水除了能消毒还有刺激血肉快速生长的作用。”这药水似乎很令池水墨得意。
百里芷的眼睛从篮子里移开,看到自己皮开肉绽的掌心,笑了笑:“看样子应该很管用。”
她很期望这药水能迅速的让她的伤口长好,那么她就早一点儿带着秋墨离开这个王府了。
“大概两三天就会结疤!”池水墨说,又取出了一瓶药涂抹在百里芷的伤口处。
这药却出奇的难闻,那药的样子也十分的恶心。
百里芷用袖口掩住鼻子,有些忧心忡忡的说:“这药你该不会是用什么动物的粪便制成的吧?”
她是外科医生,接触最多的自然是西药,但是中药,她懂得也不少。
池水墨给她涂得药味道出奇的难闻样子有十分的恶心,她便很自然的想到了粪便。
毕竟在现代都有人用喝尿来养生,而在古代用动物粪便来制药就一点儿都不稀奇了。
“恩,对,你猜猜里面还有其他什么药材?”池水墨听到百里芷这么一说十分的高兴,心想这姑娘的医术水平应该不是要比一般的大夫还要高明。
其他的大夫必须要闻了闻在问,尝了再尝才知道这药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而她只看了一眼,闻了一下便知道是什么做的了。
说着将装药的瓶口递到百里芷的鼻尖。
百里芷立即将头偏过去,顺便将篮子放到了她身后,黛眉深深的皱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还要吃饭呢!快拿走……”
“也对!”池水墨笑笑便说:“墨玉跟我说你右手的手皮掉了一块儿,让我看看。”
百里芷疑惑的问道:“我这伤口不是你帮我巴扎的吗?”
池水墨摇摇头:“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巴扎的伤口会这么难看?”
立时,百里芷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那我这伤口会是谁包扎的?”百里芷紧张的问道,但是同时又在心中说不可能。
应该不可能是容墨玉,也更不应该是百里柔,应该是随便找了个丫鬟胡乱的上上药药包扎的。
池水墨研究了一下百里芷包扎的伤口,最后才徐徐的说:“要是徐贞包扎的应该要比这个好看点儿,是丫鬟的话应该剪裁的很平整,要是容墨玉包扎的话……那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那到底是谁啊?我不管是谁了,只要是女的就行。”百里芷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帮她包扎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哪怕是百里柔也行。
她这具身体虽然看了让人会觉得恶心,但是至少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再说她的思想也比较保守。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到时候直接问墨玉不就行了了,他脾气虽不好,不好说话点儿,但是他本质也不坏。”池水墨实在想不出来。
虽然前晚刚刚和容墨玉因为人皮的事情,吵了一架,但是过会儿他气就消了。
也明白容墨玉的苦衷。
百里芷翻了个白眼,问他?
她现在都能相想象得到他当时会说什么了,甚至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都知道了。
反正这个人她是能不惹就尽量不惹。
池水墨又拆开百里芷右手的布条,看到被撕去一块儿皮露出血肉的掌心,眉头又是一皱:“恐怕你这次得忍着点儿了。”
百里芷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是还是把掌心摊开,再痛有她将皮肉撕开时那么痛吗?
只要忍忍就好。
池水墨将药瓶中的水倒了一滴在百里芷的掌心中,立即那滴水就化成一条火龙,侵蚀着百里芷的伤口,犹如剜肉般灼痛。
百里芷咬着牙,在剧痛中煎熬着,等待那疼痛快速的过去。
“你一个女子,医术是在哪里学的?”池水墨又撒上刚才那奇臭无比的药,然后细细的将伤口包扎好。
当然是在医学院学的了,但是百里芷可不能这么说。
想了想:“没学,儿时经常在药铺那里玩,耳濡目染的便知道了一些。”
“是吗?那你剥皮的技术也是从那药铺听来的?”池水墨玩味的笑着,但是神情却极为的认真。
剥皮这种技术活就连他这个仙医,硬是琢磨了几个月才勉勉强强想到了这么一个好点子,却不想她就只几句话,就把他原先不能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
就比如,他能完整的将人皮从人身上剥下来,但是人却会没有命,但是她却不仅能使人活着,并且皮也能完整无暇的剥下来。
这可不是耳濡目染所能学到的。
百里芷也能听出池水墨的意思。
她要是还说是在药铺听来的就只能说明她傻!
“当然不是,只是偶有一次不小心在家中翻到了一本古书,上面刚好有写。”百里芷一副认真的模样。
“听闻丞相府的千金都是不识字的,即便是柔王妃刚嫁入王府还是王爷一字一句教的……”池水墨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那笑意浓浓的眼角却已经说明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即便是柔王妃也不认识字,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又怎么会认得字呢?
百里芷也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记忆中她的爹是很重男轻女的,只让她们学习画画,弹琴,下棋,但是却不让她们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