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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害羞

一缕清淡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溜进来,想看看小仪害羞的模样,小仪睡不着,索性把窗帘拉开了一些,看着窗外,那月光冷冷的,让小仪想起颜子京那有些发冷的话,有些像这天上撒下来的月光,心中不禁有一些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她发现楼下那棵树的黑影儿里,似乎有一个人。她吓了一跳,该不会有什么色狼吧?自己这一个人住着,她顿时吓得心咚咚跳个不停,不过,看那个似乎只是在原地踏着步,并没有四处张望或者有什么鬼头鬼脑的动作,小仪定了定心神,捏了捏眼仔细分辨那人影,依稀看上去怎么那么像“白先生”?

啊?不会吧,他又回来了?还是压根没有走,一路随着自己来的?这个人,还真是……唉,真是无可奈何,不过,小仪低头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如果是自己的……病……恐怕也会和之前的男朋友一样,头也不回的跑掉吧?倒是子京,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还肯和自己约会,才是真心的不嫌弃自己呢……一股甜蜜溢满了心头,小仪都觉得这月光似乎也暖了一些。睡不着啊……睡不着……明明觉得闭眼很长时间了,也数着那挂钟的声音觉得似乎都已经一个世纪以那么漫长了,可是为什么睁开眼仍然是黑漆漆的呢?

拿出手机翻翻一看,老天,不过十来分钟而已……真是的……拖着那沉重的步子进入了公司的门,“早上好……”苻小仪打着哈欠对晓佩说着。“哇……”晓佩看着苻小仪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青色,一脸的惊讶,忽而又转成了若有似无的坏笑,“嗯,嗯,嗯?”嘴里不停的说着,转着小仪转了好几圈。“干嘛?”见她这样子,小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她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哼,哼……”晓佩坏笑着,“你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居然这么没有精神,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啦?”“坏事?”小仪的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她想起了昨天和晓佩约好去买衣服的,结果等来的却是白先生,自己还没有跟她算帐叫。于是用手指不停的指着晓佩叫道:“哼,你啊,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你说,你昨天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晓佩歪歪嘴,显然没有打算说实话,小仪不依不饶道:“你还装!啊?我昨天约的是谁来着?”晓佩讨好的笑笑,道:“哎呀,你别生气啦,”还用手在小仪的后背拍了拍,“别这样啦,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想让你快点找到第二春嘛,而且那个谁,”晓佩吐了吐舌头,看着小仪要杀死自己的目光,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你耶。我是看他可怜,嘿嘿……”

“哼。”小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懒得理你。”说罢,开始整理着自己的办公桌。“喂,”晓佩的好奇战胜了她对小仪生气的恐惧,她仍然不死心的问道:“你……那个,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搞成这样累,和他……”迎头碰上小仪恶狠狠的目光,晓佩压低了声间,嘀咕着:“到底……有没有……”“没有!”小仪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晓佩不死心的问道。

“哎呀,你还真是八卦耶。”小仪斜眼看了看一脸好奇样子外加可怜眼神的晓佩,叹口气道,“好吧好吧,服了你。告诉你好啦。”小仪看看四周,小声儿的把自己昨天晚上经历的告诉了晓佩。“什么?你和颜……”晓佩大声的叫起来,小仪赶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向四周看着,对着一些同事投过来的询问目光,她都点头笑过,晓佩挣扎着甩开小仪的手,狂喘着气道:“啊——你,你想闷死我啊。”

“谁让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小仪一点也没有觉得亏欠。晓佩缓了缓,坐着办公椅悄悄滑到小仪的身边,“喂,那你想好那天怎么好好打扮自己了吗?”小仪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显然已经原谅晓佩了,她叹口气,用手托着腮,无奈的说:“唉,没有啊。真愁人啊……你看看……”说着,用手指了指那眼下的青色,“这就是我昨天晚上想的结果,居然成了这样也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小仪一脸沮丧的样子。“别这样,下班我去穿你参谋一下吧。保准能够帮你特色到漂亮的衣服。”

“真的?”小仪的眼睛放着光。“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晓佩一脸自豪的说着,“昨天就骗过。”小仪小声说道。正在喝水的晓佩一口呛出来,哼了一声,讪讪的去做工作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下班,为了避免上次的教训,小仪特意和晓佩一起走,晓佩这次本来也没有打算骗她,其实也不能算骗啦……自己也是为她好啊……

哈,晓佩自我安慰着。两个人说说笑笑,想着准备去的店铺,结果一出公司的大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先生?”小仪脱口而出。白瑞霖一抬头,看到两个女孩子笑着走出来,一时间觉得小仪真的很漂亮,她不是那种性感的漂亮,而是……让人心里舒服,感觉自在。他听到小仪喊自己,迎上前去对二人说道:“你们好。”晓佩不好意思的笑笑,谁让自己介绍了两人认识,小仪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唉。

小仪也迟疑的问道:“你在这里是?”白瑞霖轻轻一笑,说道:“那个……你昨天晚上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感觉呢。”“感觉?”小仪只记得被颜京约的喜悦了,已经不记得具体和白瑞霖谈过些什么。“是啊。”白瑞霖接着说道:“你忘了,我说了我对你的感觉,我好喜欢你的。我想听听你对我什么感觉。”晓佩“呵呵”一笑,声音有些干干的,有些不太自然,小仪一听到他说什么感觉一类的,脸腾的红了,她想起昨天晚上正是受到白瑞霖这些话的启发才有着勇气去跟颜子京告白,结果却巧遇到他,他去先约了自己。

“呃……我……”小仪嘴里说不出整话来,眼睛却狠狠看着晓佩,晓佩只当没有看见的眼睛望向别处。“我说了,是你让我变得勇敢,”白瑞霖见小仪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上前了一步说道,“我做好了准备,请说吧。”小仪一抬头,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道:“嗯……我想,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这话任何人都听明白了,无疑就是白瑞霖要碰一鼻子灰了。

虽然他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想着她可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前来,果然是这样的让自己心碎的决定呢。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心仍然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敲击了一下,一时间怔住,嘴里呐呐的说不出什么来。一时间三人都站在那里。沉默让三个人都觉得有些难堪,晓佩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道:“瑞霖,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去做,那个……”白瑞霖回过神,神色黯然道:“噢,那你们去吧。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车,但是手却是那样的没有生气,看来,他是真的伤心了,晓佩微微叹口气,眼睛看向小仪,征求她的意思。

小仪心里想着,不行,一定要狠下心来,不能给人家什么幻想,再耽误人家,于是她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不用了。我们去的地方也不远。”白瑞霖似乎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脸色有些发白,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好吧。那你们去吧。我先走了。”说着,轻轻转身离开,整个人的背影,显得无比的寂寞。晓佩有些不忍心,用手捅了捅小仪道:“喂,你看他,真的很伤心的样子哎。”小仪拧着看她:“还不是你瞎安排给害的。”“我……”晓佩当时语结。小仪在那些少女服饰的专卖店里流连着,晓佩大叫道:“拜托,你这是买约会的衣服耶,不是买什么校服好不好?”

“这些哪里是校服?”小仪眨巴着眼睛问道,晓佩白了她一眼道:“你应该穿得像……是他的女朋友一样啊,不要像一个学生嘛。”“可是,这才是真正的我啊,如果他喜欢那种类型的人,干嘛还要和他女朋友吵架?”“什么?”晓佩瞪大了眼,“他……女朋友?”“对啊,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我记得讲过啊,难道是你忘了?”小仪一脸的疑惑,解释道,“好吧,我再告诉你一次,他的那个女朋友住在我家附近……”“等等,”晓佩打断了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那么,他约你是干嘛?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小仪耸耸肩膀,一副茫然的样子,“也许,是他们分手了吧。”

晓佩眯着眼,“分了手?这么快搭上你啊。”说着,轻轻摇摇头,“我看呐,你要小心噢。”小仪见晓佩如此说,心里也打起了小鼓,晓佩见她有些担心,不愿意扫了她的兴致,于是挽起她的手道:“算了,不要瞎想了,也许我们猜得都不对,不如静观其变吧,到时候就知道了。”小仪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慢慢释然了。晓佩指着一身适合小仪风格的服装道:“我看这个就不错。你试试。你说得对,你是应该做你自己。”小仪一听,两眼放着喜悦的光,忙进去试衣服了。试衣间的门一打开,晓佩只觉得自己眼前量亮,从里面出来的小仪,宛若从精美包装里走出的芭比娃娃一般,虽然她见惯了小仪少女的风格装,也觉得可爱有余,而性感不足,可是对于小仪的美,她还是非常赞叹的。粉色的洋装套裙,精致的花边,一根淡黄的腰带轻轻束在腰间,更显得纤腰如风柳一般,小仪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晓佩连声赞叹道:“不是还可以,是非常可以,真的很漂亮,你真是……像个洋娃娃一样,我都快爱上你了。”“没正形……”小仪剜了她一眼。买完了衣服,小仪赶紧往家走,她很期待着能够在家附近再遇到颜子京,一想到他的模样,她就像心中藏了一只小兔子一样,那小兔子在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安分,总是不停的乱撞,搞得她里一点都不安生,可是,当一见到他,她就如同被兔子的胆小所感染,整个人变得呆呆的,无法动,也无法正确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唉,她一想到自己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该死。

她轻轻的踏着脚步,心中那只小兔子又开始四处乱撞了,真讨厌,她低低的叫了一声,用手轻轻抚慰自己的心,可是,很快的,失望的感觉包围了她,他今天并没有出现,她嘟起嘴,有些失落的回到家中,饭也没有兴趣吃了,一下子倒在床上,人也懒懒的,颜子京的脸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让她觉得既高兴又烦乱,她取过一个软软的抱枕,压在自己头上,可是这思绪并没有因为一个抱枕的重要而变得安静下来。真是的……为什么不是每天都能去他的医院看心理医生呢?这样就能够每天都见到他啦?

唉……心中抱怨着,突然心里一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太乎他了?其实,他也不过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而已啊,如果不是因为被巧合的介绍到他那里看病,自己也许只是他生命中某天的一个过客而已,他连记得不都不会记得,充其量就和每天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人一样,难道自己都会记得很个人吗?心中涩涩的味道,也许……自己对于他而言,就如同白瑞霖对自己吧?老天……自己该不会是也和白瑞霖一样,是属于……自作多情吧?小仪想到这里,一个翻身坐起来,抱枕也翻了几个跟斗掉到床下,小仪呆坐在那里,苦思着刚才的想法,接着,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否则……他也不会约自己了呀。耐心等吧,到时候就有结果了。

这两天小仪的精神都是从很恍惚,她太想知道结果了,也就是白瑞霖对自己说的,那些感觉……她也需要颜子京的答复。可是偏偏他这几天都没有出现,他该不会……已经忘记了与自己的约会吧?不会吧……小仪心中的不安慢慢放大着。“喂。你怎么了,”晓佩拍拍她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我看你老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唉……”小仪低着头,手里轻轻的捻动着笔帽。“怎么了,到底?”晓佩有些担心,“和你的医生不顺利啊?”小仪半抬头,斜眼看了看她,“不是不顺利……”晓佩明显松一口气,笑道:“那不就结了。”小仪觉得心里一委屈,眼圈有些发红,轻声道:“而是根本没有见过面。”晓佩还没有松完的气又提了上来,她瞪着眼睛说:“什么?你是说,这几天都没有见面吗?”

“嗯。”小仪点了点头,样子有眯可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都没有出现。”“你可以去医院找他啊。”晓佩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实在是……小仪单纯的有点,让她觉得傻得可爱。“可是……”小仪想了想,“还是不行,”“为什么?”晓佩不解。“因为,还没有到我约诊的日子呢。”“噢……天哪……”晓佩以手扶着额头,痛苦不堪的样子,“拜托,打电话啊,打电话总行吧。”“对噢。”小仪的眼睛如同被点亮了,刚才还是没精打采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如同充了电的兔子,两眼都放着光。“我说点什么呢?”小仪翻着眼想着。“说你很想他,说你魂不守舍,说你害了相思病……”

“讨厌。”小仪微微脸红,多了几发的羞涩。小仪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翻出那张珍藏着的颜子京的名片,看着那一串数字,手指有些微微的发颤,定了半天神,终于鼓起勇气,按了下去,“嘟……嘟……”的声音让小仪的心跟着翻上翻下。过了一会儿,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好听的声音:“喂,你好,请问哪位?”小仪的心差一点从嘴里跳出来,她慌忙对晓佩轻声喊道:“通了耶。”晓佩差点背过气去,“那你倒是说话啊。跟我说有个什么用啊。”“噢噢。”小仪忙把嘴和耳朵对准了话筒,“那个……我……”只听那边的人已经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回头,而略有些急躁:“喂,请说话,请问哪位?”“我……我是苻小仪……”“谁?”那边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充满疑惑口气的问道。“我,我是苻小仪。”那边微微沉默,“噢,你好,苻小姐。今天似乎没有你的约吧。”语气客气但疏离。

小仪的心中有一些的落寞,她慢慢吸了一口气,“嗯,是没有的。我是想问你,星期天……”“噢,我记得。”那边回答的干净利落。我记得……只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小仪欣喜若狂了,他没有忘记她,他记着与她的约会呢。“喂,你在吗?”那边说道。“嗯嗯,在的。”小仪一时失神,“还有其它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忙了。我这还有患者。”“噢噢,好的好的。那再见。”“嗯。再见。”小仪烫手似的扣上电话,晓佩凑过来笑道:“怎么样,效果不错?”“什么啊?”小仪不好意思的笑笑。

“哈——”晓佩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小仪的脸庞道:“看看,看看,这脸,红得像只猴子屁股一样,显然是很有效果啦。”“你……”小仪报以报复式的微笑道:“一个女孩子说话一点也不忌讳,什么什么的……哼……不害臊。”晓佩当时差点笑喷,“什么什么的啊?你不就是说我说的‘猴子屁股’吗?切”“哼。反正就是不好。”“得得,你好,行了吧,你是纯情少女,行了吧。”两个人私下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饶谁,严肃的办公室里,别有一番斗嘴的小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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