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铭醒来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黑了下来。
看着外面的天空,段铭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楚,他想起·了他生前的点点滴滴,生前有过欢笑,有过痛苦,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迷茫过,他突然想回家看看。
来到楼下,段铭看到远处有几只猫蹲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还有一只猫在他不远处不停地徘徊,喵喵地叫着,看着他犹豫不前,直到段铭叫了一声:“糖心。”那小猫才向着段铭跑来。
“哗啦啦”一根铁链凭空出现,套在段铭的脖子上,铁链的另一端却是地府的牛头。
糖心看到这一幕,身后浮现出八条尾巴虚影,向着牛头扑去,那牛头手一挥,把糖心禁锢在空中,闷声道:“猫王,地府办事,轮不到你插手!”说罢,就带着段铭消失了。
糖心挣脱禁锢,对着空地不停地叫着,声音里的无助,让人叹息。
段铭只觉眼前一花,已是被牛头带到了一个小道上,他脖子上的铁链也不知道是什么,明明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只能被牛头拉着,也不知道等会儿会是什么情况。
穿过小道,来到一个广场上,远处还有一个大殿,广场上站满了人排着队等着进去,当段铭出现时,那些人全都恶狠狠地看着他,让段铭有些摸不着头脑。
牛头像是知道段铭在想什么,道:“别想了,这些都是来告你的。”
“告我的?怎么可能!这辈子我可没害一个人。”段铭有些发傻。
看来牛头确实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指着广场道:“你看,那里是你故意对着蚁穴撒尿,淹死的蚂蚁,那边是你杀死的蟑螂,那边是你烧死的蝗虫,还有许多我就不一一说了。”
“虫子?那怎么都是人的样子?”在确定了牛头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段铭在心里问道。
“这个世界现在以人为主,所以不管什么死后来地府皆为人形,若哪天世界变了以牲畜为主,那死后在地府就以牲畜为形,你别问太多,一切都是天意。”牛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言,拉着段铭向着大殿走去。
虽然那些鬼物看着段铭咬牙切齿,但看着牛头的样子,还是纷纷退开,感觉到那些满怀恶意的眼神,段铭出了一身冷汗。
来到大殿近前,上方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判官殿”,还没等段铭仔细打量,牛头就把段铭拽进了判官殿,同时把铁链收了回去。
这判官殿内除他所在的方圆十米内能看见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而那牛头放开他后也踏进了黑暗之中。
“宣,第一位。”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一个中年大汉走了进来,瞪了段铭一眼,突然对着黑暗之中跪下嚎啕大哭起来:“呜,我与我夫人一见钟情,过着幸福而美满的生活,不久就有了身孕,在刚生完孩子后。”
说着,那中年大汉猛然抬起头,指着段铭说道:“就在那时,这个魔鬼出现了,他抓走了我和我的夫人,只有我那刚出生的孩儿逃过一劫。”
段铭听到这,张口就要骂他,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公堂之上,莫要喧哗。”然后段铭就开不了口了。
只听那中年汉子继续说道:“他将我们抓去后,我夫人被他敲晕了,让他给活活的剐了,而我被他放在火上活活烧死,后来连我们的尸首都不放过,都被他吃了,呜呜,判官大人,你要为小的伸冤呐。”说着中年汉子又哭了起来。
“段铭,你有何说的?”
段铭的耳边再次出现了那个声音:“公堂之上,慎言慎言。”然后段铭试着发出了声音,能说了,他想着那个声音说的,不敢胡乱说话。
想了一会,试着问道:“判官大人,可否让我知道他生前是什么?”
“他身前为鱼。”
段铭嘴角抽了抽,道:“我饿时吃鱼,有错?”
“无错,非无故,与己有利,天经地义。”
那中年汉子一听顿时急了,正要辩解,黑暗中再次传来声音:“草鱼千,你在阴间已有两年,却不通阴间律法,有诬陷之嫌,罚你杖刑一日。”
话音一落,黑暗中走出两个鬼差,架着那草鱼千就离开了,草鱼千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段铭看着这一幕,低头看着脚背,想着:“这禁言的能力,很好很强大。”
后面也有几位来状告段铭,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宣,第五位。”
过了一会儿都没人进来,却是被刚才那几人的下场吓着了,半个时辰后,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那老者一进来,先对着判官所在的方向拜了拜,然后对着段铭道:“咳咳,这位小友,我生前是只蚂蚁,居于巢穴之中,无利于你,也无害于你,不在外走动,你也踩不到我,就算你真踩到我了,也是无心之失,怨不得你,可对?”
段铭有些不安,这个老头好像有点麻烦啊,看他的样子有待无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是的。”
“好,判官大人,小的想请判官大人让这位小友想起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嗯。”
段铭脑海深处的一些记忆清晰了起来,那是他小时候,太过调皮,曾故意对一个蚁巢尿尿,段铭有些傻眼,那时他才八岁。
“看来这位小友想起了,看在当时小友年少无知,老夫也不用太过追究,不过蝗家人有钱啊,老夫前段时间输了一些正缺钱,你可怪不得我了。”老者笑了笑,凑到段铭耳边悄声说道。
段铭的手心出汗,这时黑暗之中的判官说话了:“无故为之,对己无利,念你初时年少无知,减轻刑法,判你下油锅一日。”
那老者面色一变,连忙恭声对判官说道:“判官大人,无故无利,让我身亡,按照律法当百日入油锅之苦。”
“他那时未满十二,年少无知,本官自有判断,而且,本官做事,何时轮到你这小鬼指手画脚!”判官猛然喝道,让那老者直接消失,却是魂飞魄散了。
“将段铭带到刑牢,明日行刑。”
黑暗中再次走出了两个鬼差,将段铭带走了。
段铭在前往刑牢的时候,一路打量,这个世界是现代和古代的结合,前面就有个他从没见过的景象,一辆跑车正和一辆马车飙车,这马跑的着实有点快了,段铭有些羡慕。
段铭身边的鬼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快走,别看了,那马可是从帝都买回来的上等的马匹,很贵的,我们还是别想了。”说着,这鬼差也有些羡慕。
段铭一边走一边问:“鬼差大哥,你说的帝都是怎么回事?我在阳间怎么没听过?”
那鬼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就你们阳间在变啊,开始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几个开国皇帝怎么就掐上了,利用阳间后人给他们带来的资本四处招兵买马,越做越大,开始原地府的管理者还能压住,到后来完全被那些开国皇帝联手推翻了,只有判官殿他们不敢动,地藏菩萨又不问世事,唉,管他呢,怎么变也不关我们这些百姓的事。”
看来这位鬼差是个话唠,直到另一个鬼差拉了他一下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拍了段铭一下,道:“快走,就你话多。”段铭和另一位鬼差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很快两个鬼差带着段铭来到了刑牢,对看守交代了几声,就离开了。
看守打量了段铭一眼,道:“新来的,自己进去,把门锁好,不听话的话,再死一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段铭无言,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神奇,居然要犯人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不过想到刚才那老头一句话没对就魂飞魄散了,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了看守的话,进去把自己关了起来。
那看守看到这一幕,笑了笑,道:“不错,聪明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