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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为了缅怀而纪念

马泰正想着,院门咣当一声开了,王福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大食盒子,“泰哥醒啦,我从饭堂打了早点,您二位赶紧起来吃吧。另外,我去找李典薄又给你和这位卢先生请了病假。昨个我去酒店那,看他们按你说的收拾的差不到了,要不泰哥今个你去酒店瞧瞧?”

“行吧,那就去看看。”马泰答应了一声,等吃过早点,他又拉上卢敏太,带着王福去了崇文门里街苏州胡同,徐永宁新盘那家店。这家店原来就是个酒馆,院内南面是个回字型的二层楼,北边是个小跨院。要说这个地段和马泰要求的东单牌楼相比差了些,但好在离着崇文门和各部衙门都不远,又是各地会馆的集中区,而且这地倒是附和闹中取静的特点。

沿着苏州胡同向里走不到三十步,路北一栋临街的五间门面就是徐永宁新盘的店。此时门脸除了进出的门口,其他地方全遮挡上了。马泰三人进了门口,里面又是一番景象,搬家具的,挂彩绸的,扫地洒水的,忙的不可开交。

就听二楼上一个人喊道:“马公子来啦,快快楼上请。”

马泰抬头一瞧,原来是定国公府的管事吴景站在二楼上相邀,“吴掌柜大发财,小的给您提前道喜啦。”马泰边往上走,边拱手说道。

吴景哈哈大笑,也拱起手说道:“同喜。您也发大财。”

“这位是我的师兄,武当卢掌门的嫡孙卢敏太。”马泰将卢敏太介绍给吴景,“我请他过来,是让他给咱们望望风水。”马泰压低声音说道。

“偶?”吴景心里就是一惊,对着卢敏太恭敬道:“不知是武当卢掌教的公子,失敬失敬。”

卢敏太赶紧回礼道:“客气了,吴掌柜。您可别听马泰瞎说,在下可不会望气的功夫,别回头耽误了您的大事。”

马泰哈哈一笑,“师兄你可别谦虚,有哪做的不到的,你不许瞒着掖着。”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桌椅,又瞧了瞧墙上的挂件,“我看您这弄得不慢呐。不错,我说吴老您还真能淘换,品相这么好的老东西,还真难得。”

吴景却一脸苦瓜相,“马公子您就别遭贱人了,就您这要求,差点没把小的折腾死。您看看这里里外外的多少件东西,小的硬是找遍了整个北直隶,才淘换了出来的,不瞒您说,有几件还是我家公爷带人上门抢来的。

小的就不明白了,爷您为啥放着新的不用,哪怕就是新打的紫檀家具也比这好找啊。”

马泰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年份,什么叫底蕴,什么叫历史文化的沉淀?就是这个。看看这桌子,榆木的,值钱吗?不值钱。可是你再看看这年头,五十年给吗?不给。”

卢敏太上前看了看,“至少得在百年以上了。”

马泰看着吴景又说道:“百年的榆木桌子,是什么概念?你说给你个新作的紫檀你换不换?再者说这些家具虽然旧了,但另有份历史沧桑的韵味在里头。”他又耸耸肩,“至少闻起来没有那个股子漆味。”

吴景心说:“什么漆味不漆味的,你有多少我换多少。”嘴上却说道:“这就是您说的历史感是吧。嗯,您看咱们过段时间就要营业了,公爷请您给拿个章程。”

“这具体的管理流程和事项,等回头写好了我叫王福给你拿过来。这前边呢,咱们接待一般客人,主要推出适合大众需求的饭菜,以实惠可口为主。人少时咱们请客人在一楼就餐,等人多了再开放二楼。这一来显得酒店人气兴旺,二来还可以减少人工支出。二楼隔断打通,就是为了接待大型聚餐用的。而后边这半幅主要接待的是高端客人,后面巷子里的后门打通了吗?”

“已经和后面的小巷打通了。”吴景说道。

“那就好,有时候这些贵客是不喜欢被人发现行踪的。而且这个群体在就餐时对环境的诉求远高于对饭菜酒水的要求,他们或是在这里会友款待家人或是要在这商讨重要事项,所以他们想要一个雅静舒适而又绝对私密的环境。恰恰这些高端顾客才是我们的主要顾客群,这些人有时光小费都会超过前院的一桌酒席钱,所以伺候好他们就是我们经营核心。我设计的那些铜管和摇铃安装好了吗?”马泰问道。

“铜管已经在装修前镶嵌在墙上了,按您的要求我试过了,在下面的那件小屋能听见这屋里的动静,而且知道这事的没几个人。那个摇铃还没安。”吴景小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咱们要做到双管齐下。服务员的事怎么样了?”马泰问道。

“按着您的吩咐,我在牙行里买了二十几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现在正找人调教着。”吴景回道。

“好,到时候给她们配统一服装,服装的样式回头我给您。厨子呢?”马泰问道。

“从别家挖了几个,又从国公府里抽调了两个。”吴景说道。

“这么着,今后凡是后厨做出的菜,在盘子边上占个纸条标记上是哪位厨子的手艺,一是为出了事能找到人,再者做个记录也好知道哪道菜受欢迎,这个记录也是考核大厨的依据;同时奖励厨子开发新菜式,成立个组织专门负责这事,并把菜的用料火候详细的记录下来。再有就是这个账房,我和定国公商量了,过几天我从老家叫个人过来,他受过专门培训,用的是新式记账法,回头您再找两三个聪明点的半大小子跟着他边干边学。

另外从我的分红中拿出一成作为这酒店员工的奖励,全酒店上下都算上,凡是表现好的年底发奖金;那些买来的丫头,连续三年考核优秀的,准许赎身,并给上户籍。”马泰絮絮叨叨的将酒店的人和事吩咐了一遍。

吴景一听说“这怎么使得,您的分红是国公爷定下来的,小的可做不了主。”

马泰也没跟他废话,“你做不了主,那就我做主,这事就这么办了。找二十来个机灵点的半大小子,叫各位师傅们好好带,带出个徒弟给他们赏钱,平时没事时再教教这帮孩子读书,这些人算是为将来开分店做个准备吧。”

“您还好有什么吩咐?”吴景见马泰不言语只是四处瞧。

“没有了,暂时就这样吧,等我再想到什么,咱们再说。我这就回去了,这里就多麻烦您照看了。”说完马泰与送到门口的吴景作别,带着身边的哼哈二将往回走。

平时就话少的卢敏太这次半天只说了一句话,马泰也没感到奇怪。但走着走着卢敏太实在是憋不住了,“我说师弟,刚才你讲的那些,字面意思我倒是明白,可越听越烦糊涂,又考核了,又培训了,年底还有奖金,听着都新奇,放在酒楼里又有什么用?酒楼不就是找几个厨子做菜,再找几个小二前后忙活吗?要那么多小姑娘干什么?难道你想开勾栏院(妓院)不成?”

马泰笑着解释道:“师兄想偏了。我这管理办法,是从欧逻巴人那学来的,在他们的国家这法子很好用,所以我打算在咱们大明也试试。”

“那群野猴子的法子,我看未必适合咱大明。”卢敏太不屑的说道。

“适不适合的,咱慢慢看。要真是行不通,咱就改,又没什么损失。”马泰笑着解说道。

一看马泰这个表态,卢敏太也不好说什么,“师弟等你这酒楼开张了,为兄叫人去给你捧场。”

“那一言为定。”马泰哈哈一笑,“走吧,这又到了饭点,来了北京这么长时间,除了烤鸭还没吃过的小吃,不知道哪的正宗?”

“那就去隆福寺吧。我知道一家就不错。”卢敏太在前带路往隆福寺街去了。

三天后,吴景亲自来了趟马泰的宿舍,将酒店的进展汇报了一遍,又将马泰整理的规章制度取走,临了告诉马泰酒店开张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三十日。

再次无所事事的马泰又过上了自己单调的远离政治的太学生活。因太祖有训国子监生不得干预政治,致使国子监就成了大明王朝中的世外桃源,外面的风风雨雨吹不进这座帝国学府,而监生们也不愿融于大明社会。

但和国子监这个平静一成不变的生活相比,自打天顺帝登基一来朝堂上却是风雨不断:

天顺元年(景泰八年)元旦,王斌起义,后被镇压。

正月二十一日,英宗告即位于宇庙陵寝。下诏大赦天下。改景泰八年为天顺元年。当日即命徐有贞以原官兼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次日,加兵部尚书。不久又以夺门之功,封石亨忠国公,张軏为太平候,张輗文安伯,杨善兴济伯,曹吉祥之嗣子曹钦都督同知。

正月二十二日,令诏谪戍太子太傅、户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陈循、太子少师兼工部尚书江渊、刑部尚书卢士悦于铁岭,斥兵部左侍郎、左春坊大学士兼任太常卿商辂,户部尚书、太子少师萧镃等为民。

正月二十三日,兵部尚书、少保于谦受诬被杀。

正月二十三日,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兼东阁王文与于谦同斩于市。

正月二十六日,天顺帝罢巡抚提督军务之制。此后不久,各处巡抚兼督军务官纷纷调动改职,如总漕兼巡抚凤阳、提督军务的王竑改浙江参政,云南巡抚兼督军务的右副都御史郑禹改福建副使。

正月二十六日,吏部尚书、少傅兼太子太师王直致仕。

正月二十七日,英宗从千户白琦之请,榜于谦党人示天下。

正月二十九日,右都督杨俊因与张軏不和,被陷害下诏狱死。

正月底,礼部尚书、太子太师六朝老臣胡濙致仕。

二月初一日,废景泰帝仍为郕王,迁之西内。寻贬所生母皇太后吴氏复为宣庙贤妃,废后汪氏复为郕王妃,削孝肃皇后杭氏谥号,改怀献太子为怀献世子,皆称皇太后制行之。时汤序请革除景泰年号,未允。二月十九日,郕王死,诏丧葬悉依亲王例。毁所营寿陵,葬之西山,谥曰“戾”。以其后宫唐氏等殉葬。

二月初五日,礼部尚书掌太常寺事蒋守约等群臣致仕。

二月初九日,都督同知范广磔于市。

二月十四日,右都御史李实以其著《北使录》多虚诞被除名。

二月底,工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兼东阁高谷致仕;

三月初六日,沂王朱见深复立为皇太子。封皇子见璘为德王,见澍为秀王,见泽为崇王,见浚为吉王。

三月十六日,原南京左副都御史吴讷逝世。他刚直有为,宽度振学,苦节砺行,研性理之学,多有发明,颇有根基,有《思庵集》前后续集、《小学集解》、《性理群书补注》、《文章辨体》、《祥刑要览》等。

四月十四日,原吏部尚书何文渊因景泰年间首发“父有天下传于子”之言惧而自缢。

四月二十一日,襄王朱瞻墡来朝。襄王顿首说:“天下人望天下大治如饥渴,愿您省刑狱,少赋税薄敛。”英宗谢曰:“敬受教”。目送襄王出端门乃还。

五月二十三日,御史杨瑄奏陈石亨怙宠专权,石亨得知,泣诉英宗,诬陷杨瑄,英宗不惩石亨,助令工部为其造宅第。

六月初七日,兵部尚书、武功伯兼华盖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锦衣卫指挥使徐有贞、李贤因曹吉祥、石亨专权蛊惑帝心被下狱,监察御史张鹏杨瑄皆论死,余者十三道掌道御史盛颙、周斌、费广、张宽、王鉴、赵文博、彭烈、张奎、李人仪、邵铜、郑冕、陶复及御史刘泰、魏翰、康骥遣戍。给事中何玘、御史吴祯等凡三十六人皆调外,台谏为一空。后因天气骤变,拔木发屋,谓之天怒示警,狱得稍解。徐、李出狱谪广东、福建参政;杨瑄张鹏免死戍辽东;十三道御史除张鹏外,十二个皆谪知县;前请谪外的诸言官皆复职。

六月初十日,年初以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大学士,入内阁参与机务的薛瑄致仕。

六月十一日,英宗命右赞善、修撰岳正入阁参预机务。

六月底,英宗命通政司左参议兼翰林院侍讲吕原入内阁参预机务;

六月底,在南京总理军务的王骥致仕。

对于那些有益于我中华利益的先贤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并对阻碍历史进程的小人们,请举起你的双手,蜷起你的拇指、食指、无名指及小手指,然后重重晃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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