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做大椎穴,肯定和脊椎有关,那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忽然记起来小学的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爬树,周晴从树上摔了下来,捂着屁股偏上的位置痛得啊啊直哭。
我最不忍心看女孩哭泣,上去帮她揉了两下,结果被她一脚踹开,还被骂了一句“臭流氓!”后来听说她尾椎骨骨折。既然尾椎骨在臀部附近,那么大椎就极可能在脖子附近了,就重重一拳打在老妖脖子与身体连接的部位。算我走运,这个地方还真的是大椎穴,老妖登时不再大喘气,两只眼睛也恢复了光泽。
刘婉怡道:“不必垂死挣扎,枉费力气,你们两个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动手!”
老妖笑道:“凭你也想对付我?真是笑话!你们龙宫所有的虾兵蟹将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刘婉怡说:“此一时彼一时,你试试自己还有多少法力能够施展?”撩开上衣,缓缓解下腰带。
我暗自不解:“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她习惯光着身子打仗么!”想到这儿,鼻血差点喷出来。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她仅仅解下了腰带,并没有脱裤子。她把腰带拿在手中,甩了一下,竟然变成一条笔直的红缨枪。枪头锋利无比,闪着耀眼寒光。
老妖道:“原来是一件‘盟蕴府’锻造的法器!”
我悄悄问:“啥是盟蕴府,盟蕴府的法器很厉害的说?”
老妖回头瞄了我一眼,说:“几百年前只是家小厂,那时我们先王旗下的‘参慈府’才是一流,参慈府被查封后,那些小厂才有了出头之日。”
刘婉怡道:“死到临头,居然还瞧不起我的兵器。那我就用这件小厂出品的破铜烂铁和你过几招!”挺枪刺向老妖。
老妖一跃而起,把铁门从铁笼上扯下来,拿在手中,当做兵器,和刘婉怡乒乒乓乓打在一起。
刘婉怡看得很准,老妖的本事果然大打折扣。如果不是他吃了那个什么罡气的胎儿,导致身体不适,三招之内就能将她轻松拿下。但是,现在两个人居然旗鼓相当,打了一两百回合都不分胜负,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决不出结果。
我此时的心情十分矛盾,老妖和刘婉怡,一个是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前科累累的魔头,一个是执法机构的工作人员,一邪一正,一恶一善,十分明显。按照常理,每个人都该希望正能压邪,善能胜恶,但是如若那般,我的小命就不保了。最好的结局还是——俩人两败俱伤吧。
俩人又打了十几分钟,仍旧难解难分。我看得都腻了,不住地打瞌睡。就从卧室柜子里面拿出来一瓶饮料和一袋瓜子,坐在门口,边吃喝边观战。
当我喝光了三瓶可乐,准备起身撒尿的时候,刘婉怡用枪杆重重打在了老妖的脑门。这看起来像是致命一击,因为老妖头上涌出了大量污血,像小型喷泉似的,身子也在摇晃。
刘婉怡下一个目标该是我了!天哪,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我寻思逃命的时候,战况发生了逆转,老妖忽然拼尽全力,将手中的铁门砸向了刘婉怡的胸口。刘婉怡没躲开,踉跄退后了几步,一头仰倒在地。老妖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脑袋重重摔在地上。
我不敢过去,恐怕两人其实是“诈死”,伺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过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我拿了条破枪分别捅了捅两人,两人都没动。
我暗暗祈祷老妖先于刘婉怡醒来,否则我小命不保。看准了老妖的大椎穴,一拳又一拳的砸去。砸了十几拳,老妖丝毫没有反应。我想可能是用力不足吧,就拿起板砖,使出****的力气狠狠砸在了他的大椎穴。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响。我心一寒:“我擦,不会被我砸死了吧?”
我摸了摸他被砸的地方,骨头已断成数截。把他翻过来,试了试呼吸,依然活着。
我很想找个医生问问,肋骨断了,能够续接,这脊柱骨断了,还能续接么?如果不能续接,就算不死,老妖也得高位截瘫了吧?即便醒过来,估计也无法和刘婉怡继续战斗了。
为求自保,我的脑中闪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要不然先下手为强,把刘婉怡干掉?”但是这个念头随即被我抛弃,我是个好人,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伤人性命,这不道德。
趁她还没醒,我还是找找逃离这个鬼地方的通道吧。我先把卧室和方厅翻了个遍,不放过任何角落,连床都拆成一块块木板,趴在床底认真搜寻。手中还拿着刘婉怡的红缨枪,四处戳捅,以期寻到什么机关或者暗门什么的。折腾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我把希望寄托在大殿。这是老妖最先带我们去的地方。在大殿,我惊喜地看到铜案对面有一扇大门,或许正是通往外界的通道。我暗自后悔为啥不先来大殿碰运气呢,而花了那么多时间在卧室和方厅。我小跑着过去,推开大门。
门外漆黑一片,静得令人发指。
我从大殿墙上拔了一根火把,伸出门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后退数步。原来大门外就是不见底的深渊,假如我刚才多迈出一步,就直接栽落,万劫不复了。我小心翼翼,一手拽着铁门,一手移动着火把,用了将近十分钟终于看清了我身处的这座大殿及附属的卧室和方厅建在一块直径约四五十米的岩石上。这块岩石形似一根擎天柱,孤鹜地耸立在深渊之中。
脚下深渊好似无底洞,头上也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尽头。我为了确定脚下深渊到底有多深,就把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火把向深处坠落,越来越快,渐渐地化作一个亮点,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火把由黄铜制成,有二十多斤重,如果落地,一定会发出声音,但是我侧耳听了数分钟,也没听到声响,大概是深渊太深,声音传不到我耳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