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吉岳通曾经说过,上兵部队在赤白湖一带正巧也设有七八个禁区,不会每一个都重合吧!
接着,我看到破席子又飘向了玉女双峰。我连忙提醒他:“那里也是上兵部队禁区!”
他半信半疑,再次手搭凉篷眺望一番,发现我说得没错,于是又向另一个目标进发。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当年的每一个联络站如今都成了上兵部队的禁区。
怎么会如此巧合?我想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兵部队逐一扫荡了皮沧钺他们当年建立的联络站,为防止余孽东山再起,就在上述地点设置了禁区。但由于事出机密,被吉岳通等神仙认为是“践踏天条,私设禁区”,当成违法行为而四处举报。如此说来,大家都错怪上兵部队了。
折腾了大半天,皮沧钺也累了,就把破席子降落在临湖市的常胜公园假山后面的隐秘处。
他丧气地说:“还有最后一个联络站,好像是一座建在地下的营帐,但我实在记不得在什么地方了。就算找到,十之八、九也成了禁区,徒劳无益,不找了!”
我和降玥都傻了,没有桦海谷藏身,我们可咋办啊,一旦被抓,小命就没了。
他倒是从容乐观,吩咐我们两个先跳进池子,把身上的屎尿洗干净,然后进市区吃点东西,再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修数日升法力。法力提升后,说不定就能想起去桦海谷的路了。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光头戴眼镜的家伙是否靠谱,但没别的办法,他是我俩唯一的希望,一切都听他吩咐。
我俩一咬牙,跳进冰凉的的池子,搓洗了几下池水就发黄变臭,犹如黄泥汤。
唉,地盾战士的粪便浓度也太大了。
我俩把身上的秽物搓洗掉,又跳进紧邻的池子冲洗一遍。第二个池子也被我们弄得恶臭无比。
身上屎尿味太重了,单用水冲洗根本无济于事,但是身上有没有肥皂,只好先忍一忍,等到了宾馆再说。
我俩从池子跳出来的时候,皮沧钺已经不知去向。
这老家伙不会是撇下我俩跑路了吧?
还好,宫保五斗士还在,没被他拐走。
正当降玥酝酿好情绪,准备骂街的时候,他抱着一大包衣物跑了回来,往地上一扔,说:“那边一群大爷大妈在练广场舞,我趁他们不注意,拿了一包衣服、鞋子回来,咱们赶紧换上,免得走在街上太引人注目。”
他说得有道理,两个光脚、只穿大裤衩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夹带着一身恶臭走在街上,不被人多看上几眼才怪呢!
我也不顾忌降玥在场,丫都怀上我的孩子了,还回避什么啊,找到合身的衣服之后就把脏兮兮的大裤衩一脱,换上蓝色运动服。运动服是企业赞助的,所以从脖领子到裤脚印满了“赤白湖造纸厂”字样,密密麻麻,栉次鳞比,恐怕老百姓不知道这套行头是他们出钱做的。
作为神仙,皮沧钺也不介意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体,直接脱了那条穿了几百年的大花裤衩,换上一套印着火红色图案的黄色运动服,边穿边说:“黄色代表尊贵,红色代表荣耀,太适合我了!”这套运动服是“临湖市广场舞指导办公室”统一制作的,色彩耀眼,质量低劣,散发着浓浓的甲醛味儿。不过他生活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甲醛这类高档化学品,因此他闻到味儿也不知道是啥。何况他是神仙,甲醛超标多少倍也奈何不了他。
降玥换衣服的时候则是避开我们。她挑了一套白色紧身运动服。衣服应该是给领舞员预备的,那群大妈的粗壮体格也穿不进去。
她换好衣服回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把之前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脱掉扔了,里面现在是空心,都看到她身前的凸点了。
我选了一套衣服把五个赤身裸-体的小家伙包裹在其内,抱在怀中。
皮沧钺用尽了最后的法力给我们两个开了“第三眼”,这样一来,凭借肉眼就能看到身边的妖仙鬼怪,发现追兵,可及时逃避。
法力耗尽,他无法驾驭席子飞奔市区。我们只好步行到公园门口,打车进市区,来到一家名叫“蝇头客栈”的小旅馆。一共花了二十块钱的车费,我们身上都没带钱,幸好降玥所穿的那套衣服的口袋中有几十块零钱,正好派上了用场。
下车后,皮沧钺很不满意眼前的小旅馆,问我道:“就不能找家门面大的客栈?我好歹也是北创王哎。”
我说:“大店有的是,但动辄一宿几百块,咱们根本付不起。这家店呢虽然小,但是安静整洁,老板又是我朋友的表妹,能赊账,而且开房不用身份证。”
他听我说住在这里的好处颇多,就没再说啥。
我领着俩人进了店,迎面见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坐在前台桌子上嗑瓜子,地上一堆瓜子皮,还有数枚烟屁股。
这女子是我乐队兄弟阿吉的表妹阿仁,一副男人面孔,像极了“万万女神”孔连顺。虽然长得奇丑,但是身材丰腴,胸部可观。阿吉曾经把她介绍给我当女朋友。那时我和女友分手近一年,孤单饥渴,加之其胸部实在诱人,竟和她相处了一个多礼拜。幸好我迷途知返,及时走出误区,未铸成大错。虽然俩人没结出什么硕果,但仍然是朋友。
阿仁嫉妒地瞅了一眼和她的相貌形成鲜明对比的降玥,口不择言地问我:“干啥来了,开房?”
我说:“那俩字多难听啊,住店。”
“切!还不是一个意思!”阿仁贱兮兮笑道:“俩男一女开房,搞3P?”
“庸俗、肤浅、胡说八道!”我打断她,“给我开三间房,长住!”
她伸手管我要身份证,说:“最近派出所查得紧,每名入住旅客都得提供身份证,否则罚款、封店!”
我说:“我们仨都没身份证,要不也不找你了,麻烦给通融一下。”
她狠狠吸了一口烟屁股,貌似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