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光数银子的生活,让我都有些舍不得回现代了呢,要是没有那些小小的意外的事情,就更好了,比如,进宫。
哎,没想到那什么鸟使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那日傍晚,晋王就派人打听到了,我的资料已经备案,很难更改,并且已通知秦剑义,三月后就要进宫,听说太宗看了我的画像很是满意,糟老头子,我虽然很崇拜你,也不是要给你当老婆啊,好吧,还是小老婆。
走,也不是没想过,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那势必会牵扯到秦钥的老爷子和那一大帮下属,我心还太软,做不到。
就算要走,也要回现代去,正大光明的走。
可怜老爷子一直想要秦钥避开,最终还是免不了进宫,接触到整个帝国的权利中心。是命运吗,我才不信那个邪呢,史书上可没有秦钥这个人。
斜靠在躺椅上,看着书上那些酸涩难懂的文字,想的却是宫廷剧里那些嫔妃争宠的把戏,书一页没翻,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
偏偏祁烟不知从哪儿拿了针线出来,非要绣什么荷包,估计扎到手了,跟抽风似的,在她不知道哎呦第几百声之后,终于换来她痛苦的笑声,我眉脚抽了抽,斜眼望去,那块白白的丝绸上已是血迹斑斑,她是在刺绣,还是在写血书啊,中间立着两只……鹅,好肥!
“小姐,看,祁烟绣得比小姐好吧!”看她还得瑟,什么?比我修得好?她在说笑?
本小姐在现代的时候,十字绣绣得可好了,再看她,那绣的什么,鹅不象鹅,火烈鸟不象火烈鸟的,切!
“你绣得什么?烤鸭啊?”
“看您说的,知道您妒忌故意这么说,告诉您吧,是鸳鸯!”
噗!我无水自喷!
老天,请问这跟鸳鸯能打上交道吗,基因再变异也不可能啊!
指着那血点中的变异鸳鸯,我指尖都在颤抖,因为我实在笑得不行了,“你说这是鸳鸯?”
“恩哪。”
“祁烟啊祁烟,谁娶了你,一定开心一辈子,哈哈……哈……”
“那是,谁娶了我,绝对是他的福气,只是,小姐还云英未嫁,我怎么能占了先。”呵!说她胖她还真喘上了。
“别,我可不耽搁你,我说的开心是象你这样能把鸳鸯绣成鹅的人不多,你未来的夫君可有笑话看了。”哈哈,这祁烟真是太好玩了,反话都听不出来。
“小姐您,取笑我!有本事您也绣一个,咱比比!”祁烟还有些急了,有不敢真和我比试武艺什么的,刺绣她倒还比得过秦钥些。
“比。”看看祁烟,那小狗般委屈又有些期盼的眼神,“不比!”凭什么要干这些无聊的游戏啊,还不如去数银票来得有意义呢。
祁烟正要虎扑过来跟我理论的当头,秦昙无声无息的进来了,虽说没有什么声音,但我们都能感觉到他已经进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内力吧,五官感官很灵敏,而身体轻盈,脚步稳健,实在难以想像真有这么神奇的武功心法,只是到我们的年代这些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传说。
“小姐,公子来了。”秦昙无视我们的嬉笑打闹,淡淡的说。
“谁?哪个公子?”最近见的人多而杂,让我有些分不清了。
祁烟倒很快反应过来,站直身子,神情也变为严肃,“还能是哪个公子,小姐忘记了以前跟您说的?您的哥哥啊。”
哦?是他,秦茗!
“不是说他在宫里,很难出来一次吗?”听说这个是秦钥老爹收养的义子,在宫里的宫闱局里主事,那也还是太监咯。
“是的,公子冒这么大危险前来,必有要事,小姐!”
秦昙的意思我懂,只是,这个哥哥,我还一次都没见呢,秦钥跟他的关系乃至相处,我都一无所知啊,我又怎么知道他是敌是友啊!
“小姐?”
“知道了,先带他去吧,我随后就到。”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这名义上的哥哥,在宫里,又是太监,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他到底是为自己、为秦家、还是为谁在卖命呢?
一边梳洗打扮,一边摸着一把小铜锁,这小铜锁是晋王给的,别看他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呢,送铜锁,亏他想得出来,不知道又是什么玩意儿。
吴王和萧煜自从我搬出来以后,也没有什么动作,那会是什么,唯一的解释,还是进宫选秀的事罢。
梳洗好以后,我一个人从后院出去,钻入了隔壁的一个院子,打开一个柴房的门,扒拉开那些杂物,露出一条铁链,提起内力,拉动铁链,只足一人上下的入口露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入口就恢复原状,连杂物也很合时宜地倒在上面,跟来时一样。
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密道,它的这头在月满西楼的隔壁院子,那头则连着添香阁。
走了不是很远的距离,我出了地道,这边的出入口是床板之下,从里面翻身而上,先到铜镜面前瞧了瞧,妆没花,发未乱,簪花没掉,只是这衣服,好似太暴露了一点吧,算了,看习惯就好了嘛,不就是穿抹胸嘛,现代人比这暴露得多了去了,再说,我现在可是添香阁的玉兰仙子啊,哈哈!
穿过一片幽静的花廊,来到一间小阁楼,橘黄色的灯光照着屋里的人在窗边投下了一个绰约的身影,没有再过多的犹豫,我抬手推开门,正好与不安走动的人打个照面。
他身高近一七五,偏瘦,穿着一袭绣银纹的紫长袍,背后披着件宽大的黑斗篷,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神情冷峻,许是很少见太阳的缘故,脸上很干净透明,细长的淡眉下,漆黑色的剪瞳如同一泓清潭秋水,清澈透明,五官清朗秀美,漂亮的唇瓣漾动着让人为之倾倒的恬淡干净。
这样清新脱俗,浑身透着一股忧郁气息的人就是秦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