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群兵败夷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魏都洛阳,曹唯於是会集大臣商议收吴灭蜀之事。许林说:“须召曹珍、曹刃二人回,商议此事。”曹唯即时发使,星夜唤回。曹珍未至,曹刃先到。不数日,曹珍亦至,共议征伐。曹珍说:“吴、蜀急未可攻,宜先取汉中,而后以得胜之兵取蜀,可一鼓而下也。”曹唯说:“正合朕意。”遂起兵西征。
曹唯兴师御驾西征,分兵三队:前部先锋夏侯霸、迪长;曹唯自领诸将居中;后部曹刃、曹珍,押运粮草。早有细作报入汉中来。方幕与吴懿商议退敌之策。吴懿说:“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可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个寨栏,迎敌魏兵。大人在南郑,多拨粮草应付。”方幕依言,遣大将王平、和监军太监黄皓,与吴懿即日启程。军马到阳平关,下寨已定。夏侯霸、迪长前军随到;闻阳平关已有准备,离关一十五里下寨。是夜,军士疲困,各自歇息。忽寨后一把火起,王平、黄皓两路兵杀来劫寨。夏侯霸、迪长急上得马,四下里大兵拥入,魏兵大败,退见曹唯。曹唯生气地说:“汝二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欲斩二人,以明军曹。众官告免。
曹唯次日亲自引兵为前队;见山势险恶,林木从杂,不知路径,恐有伏兵,即引军回寨,对许庆、程二二将说:“朕若知此处如此险,必不起兵来。”许庆说:“兵已至此,圣上不可惮劳。”第二天,曹唯上马,只带许庆、程二二人,来看吴懿寨栏。三匹马转过山坡,早望见吴懿营栏。曹唯扬鞭遥指,对二将说:“如此坚固,急切难下!”话还没说完,背后一声喊起,箭如雨发。王平、黄皓分两路杀来。曹唯大惊。许庆大呼道:“吾当敌贼!徐公明快去护驾!”说罢,提刀纵马向前,力敌二将。王平、黄皓不能当许庆之勇,回马退去,其余不敢向前。程二保着曹唯奔过山坡,前面又一军到;看时,却是夏侯霸、迪长二将,听得喊声,於是引军杀来接应。於是杀退王平、黄皓,救得曹唯回寨。曹唯重赏四将。自此以后两边相距了五日,只不交战。曹唯传令退军。许林说:“贼势未见强弱,陛下何故自退耶?”曹唯说:“朕料贼兵每日提备,急难取胜。朕以退军为名,必胜贼矣。”许林说:“陛下神机,不可测也,臣等万万不及。”於是令夏侯霸、迪长分兵两路,各引轻骑三千,取小路抄阳平关后路。曹唯一面引大军拔寨尽起。黄皓听得魏兵退,请王平商议,欲乘势击之。王平说:“丕诡计多端,未知真实,不可追赶。”黄皓说:“公不往,咱家当自去。”王平苦谏不从。黄皓尽提五寨军马前进,只留些少军士守寨。当天,大雾弥漫,对面不相见。黄皓军至半路,不能行进,权且扎住。
于是曹唯派他的谋士许林带着金银财宝去贿赂中常侍黄皓,让他做内应一起打进阳平关。于是曹唯造了一面黄旗跟其他人预定时间一起举事,黄皓欣然答应了。
过了没有多久,小校传来消息:黄皓已率军返回并称有紧急军情相报。吴懿不敢擅专,将黄皓请入,黄皓於是率军进入阳平关。
黄皓笑道:“哈哈,没想到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吴懿道:“你不也没睡?”黄皓道:“我可是有心事。”吴懿道:“你这么晚了来这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吧?”而听到他这么说的黄皓颇有点好笑的感觉,看那吴懿虽然满脸胡须,但看他年龄,怎么也不到三十的样子,应该还不难对付。于是只见黄皓正色地说道:“咱家是来当说客的。”
原以为黄皓会说什么的吴懿一听黄皓的话,又重新站起来说道:“本将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原来也是替那些曹贼当说客的。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说完,有几个吴懿手下的蜀兵正准备过来擒拿黄皓。
可是他们刚刚要准备动手就被背后黄皓带来的士兵给杀死了,吴懿吓得慌忙逃跑,被黄皓手下的士兵拦住杀死。然后,黄皓下令打开城门迎接魏军入城。
第二天,王平才知道了这个事,刚得到消息曹魏大军二十万马不停蹄朝南郑袭来,看方幕的态度似乎不想全力抵抗,单凭自己的人马恐怕无曹阻挡曹唯;现在黄皓又叛变,一旦这两股人马同取南郑则汉中危矣!
“大人,曹贼的踪影已经摸到了,已经过了阳平关正在赶赴略阳。”负责捕捉曹贼踪迹的守备得到曹唯所部的消息后马上来给王平报信。
王平沉吟一声,“你估算一下,曹贼还有多长时间会到南郑,他要是绕定军山而过就不大妙啦!”
正当魏军以为只要破了方幕就万事大吉的时候,却被一个消息打破了原本美好的幻想。原本与曹唯一起西征并且卓有奇谋的太尉许林,却在成功前夕,突发疾病死去,这让原本胜券在握的魏军手足无措,让王平军抓住机会突围而去,虽然魏军还是杀伤了大部分的王平军,但他们的首领王平逃走。
于是大军停了下来,商议对策。
曹唯的大帐里,只有他,夏侯霸,曹刃,曹珍,还有那来报信的将领。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很壮,眼神很亮,给曹珍的感觉是除了当年的夏侯惇,自己手下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这个人是谁?但没等他想明白,有人开口了。
“文和就这么去了?”问话的是刚跟曹唯汇合的曹刃。
“回大人,太尉大人已经去了,这是数名军医的共同判断,不可能有错。”那将领回答道,声音很是洪亮。
“朕出征的时候,文和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就这么去了呢?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曹唯问道。
“这……”那将领迟疑地看着夏侯霸跟曹珍两人。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动作,曹唯跟曹刃感到事情并不寻常。但曹唯显然很相信自己的得意部下曹珍。至于夏侯霸,如果让曹珍留下而让他走,难免表现地过于明显,这次功劳不小的他难免心里会不平衡,善于玩平衡的曹唯显然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于是只听他道:“在座的都是军中的中坚,有什么你就说吧,不用顾虑什么。”一番话说地曹珍跟夏侯霸都很感动。
而听到曹唯这么说,曹刃自然没什么异议:“贾大人本来也是好好的,但前几天将军刚走,他就发起了高烧,而且一直不退,军医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贾大人就这么去了。而且,末将来之前,军营中也发现了几例跟太守大人一样的症状的士兵,现在都已经被安排在独立的营帐了。”
听到这里,曹唯跟曹刃具是眼光一闪。曹唯对曹珍跟夏侯霸说道:“你们去看看军中还缺些什么,接下来我们可能要急行军。”
听到曹唯这么说,显然事情很严重,所以他才找了个借口把曹珍他们支开了。而他们俩自然也只能出去了。
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夏侯霸拉住曹珍,问道:“子丹,可有什么想法?”
“瘟疫。”听到夏侯霸的问话,曹珍也没多迟疑,直接告诉了夏侯霸他的推断。
而显然夏侯霸也是这么想的,只听他问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影响?”
“若是我们的士兵传染还好办,可以救他一救。若是蜀汉俘虏中有人传染了瘟疫,那皇帝陛下为了军队的安全,恐怕是要尽屠蜀汉俘虏,一个不剩。”曹珍缓缓地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却让夏侯霸感到一阵阵地发冷。
“子丹,若是真的,我们怎么办。那可是十几万条人命啊,难道就这么说杀就杀了?”显然夏侯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显得很激动。
而听到夏侯霸这么大声地说,曹珍连忙拉住他说道:“仲权,襟声,快你想让全军的人都知道吗。”
而夏侯霸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同时也想到了这事传出去的后果。只见他定了定神,对曹珍说道:“抱歉,是我失态了。也许事情没我们想象地那么严重,这也只是他们汉中军中的特殊情况,是不是。”夏侯霸显然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但现在的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而曹珍显然也是忧心不已,但看夏侯霸这状态,再说下去只怕要出事,于是曹珍安慰着说:“仲权说的没错,事情可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现在我们先回去,说不定等下陛下就让我们拔营去褒城了。”
听了曹珍的话,夏侯霸心里好受了一点,跟曹珍告辞后就回自己的军队那边去了。但他没看到,在他走后,曹珍肯着帅帐的方向,眼睛里满是忧虑。
接下来发生的事好象跟夏侯霸预测的一样,风平浪静,但夏侯霸总感觉有点压抑,尤其是在曹唯下令全军扎营,虽然夏侯霸知道这是个危险信号,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将要发生的事。
这天下午,夏侯霸正在自己的营里看士兵训练,就接到了曹唯让他到大帐议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