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刚出东门,忽地听到东边传来隆隆的马蹄之声,巴次心中一愣,以为听错。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下,才知道所听非假。巴次大吼一声:“弟兄们,援军来了!赶快杀回去,夺回阳平关!”众魏军兴奋得“嗷嗷”直叫,士气大振,掉转马头,杀回阳平关而来。众人一边大吼“援兵到了!援兵来了!”一边奋力厮杀,力保东门不失。
此时的卡弗已经渐近油尽灯枯的地步,心中不禁长叹一声:“不想我姜伯约死于此地矣!”正自咬牙欲多捞几个够本时,忽地见到原本已经撤出东门的魏军忽地又卷了起来,口中大叫:“援军来了!”卡弗大喜,狂笑一声,精神陡地一降,银枪威势再起,奋力将已经杀到东门近处的蜀军杀得一时暂退,和两千残兵死保东门!
此时的曹锐由于实在担心阳平关的安危,在南郑稍歇半日就率一万羽林军急速赶往阳平关。由于羽林军都是骑兵,又是轻装,所以速度极快,日行近三百里。终于在靠近午夜时分赶到阳平关前。
远远地曹锐坐在战马之上就望见了阳平关上的冲天火光,曹锐心中大骇,知道阳平关已经被破,定然是正在城中激战。急忙狂鞭战马,和许庆引羽林军急援阳平关。
渐渐近了,已经可以看见无数蜀军和魏军正在东门处浴血拼杀。曹锐纵马先入,许庆和一万羽林军骑兵随后杀入城来。
此时的蜀军久战疲惫,又因为是在攻城之时将一万骑兵留在了寨内,所以城中基本上都是步兵,如何挡得住一万悍勇绝伦的羽林军。只见无数马刀闪处,蜀军纷纷仆地,身首异处。
乱军中,曹锐寻见卡弗,看见卡弗眼睛红肿,面颊消瘦的惨样不由得顿时流下泪来。曹锐跃下战马来见卡弗,忽觉耳旁劲风呼啸,曹锐冷哼一声,大戟一挥,将两名偷袭蜀军斩为两断。卡弗见曹锐到来,心喜若狂,急忙跃下战马想要上前拜见,却不料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曹锐急忙紧走两步扶住卡弗,伤感地道:“伯约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阳平关就交给我们啦!”卡弗含泪点了点头。曹锐叫道:“仲康,你率一队人保护伯约他们!如有差错,提头来见!”许庆领命。
羽林军是如此的凶猛,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众蜀军就被羽林军赶出了阳平关。
虽然兴丰和众将一脸的不甘,怎奈形势比人强,只好咬了咬牙,率残兵逃回寨中。
曹锐自然是不愿善罢干休,领着羽林军一路追击,将蜀军痛杀一顿,直到追至蜀营旁,留守蜀军精锐荆州军骑兵出来接应,方才领军退回阳平关。
曹锐率军返回阳平关,急忙一边命令剿清城内蜀军余寇,一边下令整修阳平防务,准备即日再行交战!
却说兴丰和费祎等逃回大寨之中,惊魂初定,兴丰后悔得面色铁青,一掌将桌子拍了个粉碎。众人面露骇然之色,不敢言语。兴丰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叫道:“就差那么一点,那差那么一点啊!可惜了我军这么多战死的兄弟啦!”一向坚忍的汉子竟然也潸然泪下。众将一时也伤感不已。
良久,兴丰止住悲声道:“文伟,现在情况不妙,赶快检点一下全军,看看伤亡情况如何!”费祎应了一声,出帐而去。一个时辰以后,费祎和几名典军校尉一脸灰败的走进帐来,费祎嘴巴动了动,嗫嚅道:“关将军,今日一战,我军三万人战死,五千余人重伤,轻伤的更是众多。现在我军能够作战的兵力只有三万五千人,另外还有一万重伤员!”众蜀将闻言吸了一口冷气,为了这小小的阳平关,竟然已经付出了五万余人阵亡的惨重代价。尤其是五万荆州兵,由于一向奋勇争先,现在也只剩万余,而且大部都是骑兵!众人不禁肉痛不已。
费祎想了想道:“关将军,不知我有一事当不当说?”兴丰苦笑道:“我知文伟何意!文伟是劝我撤军吧!”费祎点了点头道:“如今曹锐率援兵已到,那羽林军可是堪比我军虎豹骑的精兵,我军现有三万余人的战力并不比其强上多少,再想攻破阳平关只能是痴人说梦!现今惟一之计,就是趁后续魏军大队未增援阳平关前急速退回益州,方可保无虞。如果一旦魏军后续援兵到来,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兴丰一时默然无语。
良久,兴丰涩声道:“文伟所言极是,退兵吧!这次几仗的责任主公那里由我一力承担!”众蜀军纷纷道:“将军,我们也都有责任,怎能由您一人承担!”兴丰摇了摇头道:“不要争了,还是赶快想想如何撤退吧!那曹锐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费祎点了点头道:“对,事不宜迟,今夜我军当尽抛辎重,由骑兵断后,轻装前进。此地离略阳不过一百余里路程,只要我军到达略阳,有了城池守护,可保无忧!”
关索想了想道:“文伟所言甚是。如果我军全是轻装的话,无须一日一夜,便可抵达略阳。但是文伟别忘了我军还有一万重伤兵,如果要带着他们,行军速度必然大大减慢,在这山林之地,至少要两日两夜才能抵达略阳。恐怕逃不过魏军轻骑的不断袭扰!”众蜀将一时默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目视兴丰。
兴丰到底是狠人,咬了咬牙,当机立断道:“将重伤号全部丢下!那曹锐自命仁义,从不杀俘,他们留下,性命却是无忧!如果带着他们,定然会被魏军赶上,那时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能不能回到益州都是问题!诸位以为如何?”众人也是无曹可想,只好点了点头。
于是蜀军当夜立即收拾行装,在许多重伤兵的哭求之下,轻装北走略阳,刘勘领轻骑断后。
巴西城乃是汉中南部重镇,西川北部咽喉,四周群山环抱,西有垫江,端的是易守难攻之地。又称为阆中,是原三国时刘群入川后张蒙的屯兵之地。景色宜人,风影如画。
只不过现在的巴西城却是战争气息十足,巴西城内宇格方、陈行正领着一万五千军士正在紧急备战。巴西城南十五里,西川大将张年正领着兰横、张嶷、彰从等将领和五万蜀军出巴郡、德阳在此下寨。
蜀寨之中,张年聚众将议事。张年道:“今宇格方和陈行二领万余兵卒坐守巴西,巴西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何应对?”兰横想了想道:“那宇格方不足为虑,不过那陈行却是小心之人,恐怕不易使其中计!”张嶷道:“不若明天我等试试看,先各令两支军在后埋伏,再令一将诈败引其入套。如果此计不成,再作他图!”众人想了想,目下也只好如此,便点了点头,赞同了此计。
次日,张年令张嶷和兰横各领五千兵马在城南十里外埋伏,又令宇格方领五千军马前处巴西城下挑战!
却说宇格方领了军马至巴西城下挑战,令部下川军骂阵,但是宇格方只是坚守不出。
巴西城外蜀军大帐,张年等蜀将正愁眉苦脸地商议着。此番蜀军集中了十四五万大军,围攻仅二万宋军固守的巴西,一个多月了,除了死伤三万多人外,没有什么战果。
张年恨恨地说:“宇格方原不过是袁绍手下一员偏将,几年不见了怎么这么利害了?”
彰从叹了口气:“自从曹锐亲政后,魏庭焕然一新,不论文臣武将,皆当刮目相看。”
张嶷道:“听说魏军在凉州办了个讲武堂,高级将领都在那里培训过,而且不止一次,那曹锐弄了不少新鲜玩意在那儿,据说很是奏效。”
张年说:“魏军的的石炮太利害了,头几日打死了多少兄弟?这几天好像威势小了点,大概是炮弹不多了……”
另一面巴西城中,宇格方自领二万大军被张年围住,关凤领些须水军将垫江封锁。陈宏与永成等人在上庸策应四方。一日,陈宏正在院中理事,忽然外面进来一少年,只见这少年身伏长弓,面带病色,却是黄忠独子黄叙,自被方幕请来张神医圣手医治以后,病已大好。只是面色却始终带着点病色,只因箭术得自其父亲真传,已是天下无双,被人称为病射神。
这一****点将完毕,便召凡顺到后营,凡霆捧出一纸榜文道:“此文乃是讨伐刘辉之檄文,乃是述说其背信弃义之事,凡顺即刻命将此文发回汉中传遍天下。同时传我令与庞林,命其即刻逆江攻取成都,令安实自江陵出兵少许进入上庸郡,我料安实必能在上庸如鱼得水,若其能张兵进逼成都则最佳,若其有失,必要令其保住上庸不可轻失。”凡顺领命出去,正碰到丁谷与麦进进来。
丁谷一见凡霆便道:“莫非大将军以为宁以老矣?竟不能为大将军分少许之忧?”凡霆笑道:“可记得兴霸与我之约?”丁谷道:“宁不敢忘,天策军一日没有得到皇帝陛下的肯定,宁一日不离柴桑。但如今柴桑事多,大将军却为何不予丁谷尺寸之功?”凡霆笑了笑,问道:“曾闻兴霸以锦帆营百骑之兵勇劫曹营并不曾折了一人一骑,不知若要兴霸出兵成都,需得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