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这女人,舒荷却是一百个不放心的,但想到,风轻羽回到了药王谷,太医们束手无策,目前也就剩她了。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她总不能看着慕容景轩等死,就连瘫痪也不行,他那样一个对自己的一根头发都吝惜到变态程度的男人,如果双腿不能走路了,这可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的。
“舒姑娘。”看着眼圈红红的舒荷,叶纤纤微微一笑,神情带着几分惋惜,然而,眼底却是讥诮明显,“舒姑娘,切莫太伤心了,遇到这种事,谁见了都会难过的,好在六王爷并无性命之忧。舒姑娘也千万保重自个的身子,不然,六王爷醒了,见着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
舒荷一愣,陡然想到跟随而来的慕容景墨。
听着她话说的不像,季悠然走上前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凉凉的上下打量着叶纤纤,“这位姑娘是六爷的什么人?”
“我……”冷不防季悠然的到来,叶纤纤微微一怔,却真的不好介绍自己。
嫂子吗?似乎不够格,她如今只是慕容景澜的妾。
大夫吗?她又有点心虚。
幸好,慕容景澜开口了,“纤纤,先别说了,快给六弟瞧瞧……”
“嗯。”幽幽的瞥了季悠然一眼,叶纤纤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继而对慕容景澜点点头,随后,便挪到床边,弯下腰,开始检查慕容景轩身上的伤。
“她是?”季悠然疑惑的拉过舒荷。
舒荷看着叶纤纤,见她倒是很认真的替慕容景轩检查,也便忍了,轻声道,“大夫。”
大夫?季悠然很是疑惑,这样的花狐狸似的女人,会是大夫?只怕也是个为医不良的大夫,哼。
舒荷见她忿忿的样子,只得安抚道,“先看看,好歹她是书呆子的师妹。”
季悠然撇撇嘴,心想着,宫里的太医都无能为力,这女人……她并不抱多大希望。
但当着舒荷和众人的面,她也不便明说。
最后,她悄悄的碰了下舒荷,一面朝安静的慕容景墨努了努嘴,轻声在她耳边道,“死丫头,别顾了那个,就忘了这个。我瞧着有些不对呢,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舒荷猛然看向慕容景墨,不妨他也一抬头,两人目光半空中交汇。
舒荷努力挤出一丝笑,感激他如此体贴,陪自己过来。
然而,慕容景墨却在她笑容开始的时候,便别过了头去,直直的看向床边。
季悠然耸了耸眉,小声道,“看吧,正主是有意见了。”
舒荷白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笑。
她家墨儿才不会呢,何况,伤的这个也是他哥哥呀。
墨儿心底纯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日见慕容景轩伤成这样,一则怕是担心,二则,怕也是吓着了。
撇了季悠然,舒荷走到慕容景墨身边,挨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慕容景墨扭过头,看着她。
舒荷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异常脆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到了他的肩上。
以往,这个动作,都是他对她做的。
可是,今天,遇到了这样的事,她突然觉得,自己好需要他。
看着她的这个举动,慕容景墨心头一动,原本清冷木然的神色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别怕,六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舒荷点头,心里祈祷。
然而,很快,叶纤纤便面有愧色的宣布,她无能为力。
季悠然撇撇嘴,一脸不屑,怎么样,她瞧人的本事一向没错过,这名为叶纤纤的女人,完全就一花瓶罢了,中看不中用。
慕容景逸当即惨白了脸色,“一点法子也没有吗?可是,怎么会?你以前连我跟四哥那么重的伤都能医治,为何对六弟就无能为力?”
叶纤纤暗自咬唇,“这个,六王爷的伤比较重,与你们的不同,我……”
“就算不同,可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没有。纤纤,你再仔细看看,我不信,不可能没有办法医治。”慕容景逸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慕容景澜却是早已明白,陪叶纤纤来也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至于慕容景轩的伤,他想着,若能医好更好,如此,自己便给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若不能治,也罢,最近这些日子,因为舒荷的缘故,慕容景轩与他疏远了不少。
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如此也就罢了,至少不至于成为自己的威胁。
“我。”叶纤纤面色涨红,慢吞吞道,“逸,对不起,我尽力了。”
“尽力?我们怎么没瞧见?”季悠然突然冷笑起来,“随便在伤者身上摸摸看看,就叫尽力了呀?那你这样的,我们都可以呀。还号称神医?神医不能解决病人疾苦,不能为伤者减轻痛苦,还号称什么神医?”
叶纤纤不知道她是谁,但此刻被她如此直接的嘲讽,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直接冷声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就算医术再了得,可也不是万能的,人的生老病死……”
“去你的此言差矣,老子的话差哪儿了?”季悠然很不给她面子,对于她跟舒荷之间的恩怨,早有耳闻,今日一见面,就听她说了那一番不咸不淡的话,还当着慕容景墨的面,可见这女人心肠恶心的很。
如果,她能为慕容景轩做点什么便罢,来了,看了半天,啥用不起,随便一句尽力就把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