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咱们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天皇。”
“你放心吧,我一向看不惯那丫头高傲,自以为是,她在一天,我这心里就觉得不安稳,咱们的好日子好像会被她搅乱一样。”
男子点点头道:“只要她在一天,我们便不能胜券在握。”
冬日的天气,开始逐渐变得暖和,头顶的暖阳正徐徐日落,云雾缭绕,血红的夕阳渲染了大片的天空,正如这个天皇城,将用鲜血来祭祀那些一错再错的人。
上官嫣儿回到凤阳宫,靠在软榻上,她真的觉得好累,她以一人之力,抵抗着这个王朝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最后,却还是只是一个案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
不,她上官嫣儿岂是他们这些人的棋子,仅凭着她有着二十一世纪新现代女性的头脑,也不能被这些迂腐的古代人玩转于鼓掌之间。
和亲,她可以去,只是,再去之前,该报的仇,该了结的恩怨,该了断的情缘,一并的都结束了吧,随着大漠孤烟,随着她远离的脚步,像漫天飘落的尘埃那般吧。
其实,离开也好,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的生活,也许,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是,另一番景象,定能激荡起她已经开始沉睡的霸气,东阳太子想娶她,无非是因为她上官嫣儿仅凭一计大败他军,他是将来的帝王,怎会甘心生命里有过这样一个污点,娶她的目的,明显不纯。
不过,没关系,她上官嫣儿不是怕事的主儿。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接下来,就等着天皇的皇帝老儿在她面前又开始演怎样一出戏了,一出不愿割舍,不愿让她离去的戏码,而她的剧本便是随着皇帝老儿的戏演下去,主动请缨去东阳和亲。
一声皇上口谕,将上官嫣儿的思绪拉回,快,皇帝老儿的动作太快了。
小德子在凤阳宫门口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喊道:“皇上口谕,宣皇贵妃即可去御书房觐见,钦此。”
上官嫣儿从内堂走出,淡然的说道:“德公公,请吧。”
小德子连忙挥手道:“娘娘,您先请吧,奴才不敢当。”
上官嫣儿走在最前端,穿过御花园,冬末的雪早已融化干净,隐隐可以嗅到初春的气息,百花争艳的场景何其美丽,最美……最绚丽……最灿烂……最旺盛的那一朵花一定是可以抢先夺人眼球的,但是,却不一定是胜者,胜者,永远都是在默默的释放属于它与众不同的光芒,太刺眼,太抢眼,反而容易最先被人折断。
穿过长廊,不远处便是御书房了,御书房内一身明黄的袍子坚定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不舍,但随即,那份不舍便消失在了深邃的黑眸里,天下,岂容一个女子来颠覆。
上官嫣儿的身份,他早已经私下和上官将军确认过了,她确实是先皇的最后一个孩子,也确实是那个他永远都惦念不忘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当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如星的眸子里,透着与她及其相似的神情,那种看任何事物都可以淡然置之的,除了她,便是如今的上官嫣儿了。
上官嫣儿行至御书房门前,淡淡的舒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至少,已经提前打过预防针了,至少,不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否则,心情不可能保持这么舒畅。
小德子将上官嫣儿带进御书房,皇上背对着门,立于之上,两人都给皇上行了一礼后,小德子一溜烟的跑出了御书房,非常自觉地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御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死气沉沉的,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站立了良久,上官嫣儿看着皇上的背影,虽然挺直,霸气里边,隐隐多了一份沧桑和无奈。
“嫣儿,此番朕唤你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上官嫣儿心里其实明白,可是,明白不代表一定非要说出来,淡淡摇了摇头,说道:“嫣儿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突然转过身,看着她脸上写着满脸的疑惑,心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罢。
“嫣儿,如果朕做错了一些事情,你是否会原谅呢?”
“皇上乃天子,皇上所做的事情一定是为了大局,一定是百姓,何错之有。嫣儿,只是小小一介平民,能深的皇上信任,已然是嫣儿的荣幸,嫣儿,岂有去责怪皇上的资格。”
“如果,这天皇能够多出几个你这样宽宏大量的女子,那真是我天皇的一大福气啊。”
上官嫣儿心里冷笑道,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吧。其实,她确实也不会责怪的决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和决定。因为,他们所承载的使命不同。
“嫣儿,你本是先皇的遗孤,按理说,也是朕的妹妹,朕想,你对你自己的身份想必已经有了一个了解,朕,虽册封你为皇贵妃,但是,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不过只是挂冠的一个虚名而已,在朕心里,你世上最美的美玉,是不容许被摧残……被破坏的,朕,从未与你有过夫妻之实,朕也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做朕的女人,也知道你与大皇子之间有那么一点情分在,可是,朕生生的将你们拆散了,如今,你们会被隔得更远,嫣儿,你会恨朕吗?”
恨,都不曾爱过,何谈恨。
恨他什么?恨他拆散了她与大皇子之间还未开始的情缘,还是恨他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说到底,她对他没必要恨,没必要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去浪费自己的心理感情。
上官嫣儿依旧淡眸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言重了,嫣儿说过,皇上所做之事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嫣儿若是那么不识大体的去恨皇上,那便显得嫣儿太卑微了。”
“朕,真的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将你送去东阳和亲,若不是”
皇上话还没说完,上官嫣儿便打断道:“皇上,俗话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嫣儿不会怪罪皇上的。”
御书房里的一番对话,犹如天边缓缓落下的夕阳,不紧不慢,一个在极力的责怪自己,掩饰自己内心的内疚与负罪感,另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像可以原谅所有把她当做棋子利用的人,然而,这样的对话是极其虚伪了,两个人都戴着假的面具,说着心口不一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