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以后,那一幕,依旧镌刻在林肃的脑海里,这样的记忆会让他不由得嘴角泛起微笑。回望身边,却是空荡荡……
记忆与回忆不能混为一谈,这样的话可信吗?
记忆好像是一卷刻了字的章节,每一刀下去都会留下不可挽留的伤。说回忆,就像一张发了黄的照片,那照片上的景或人或物,都会渐渐在脑中动起来一样,甚至还能嗅到那芳香,而那香味会随着时间或遐想而愈发浓烈。
说记忆,可能是它无意中进入你的内心世界的。说回忆,可能是你无意中进入了它的内心世界,又甚是刻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肃嘴角的微笑渐渐淡了下去。
这是刻意。原先是无意。
他看着小护士。
“能帮我拿本书来吗?”
小护士不懈地看着他。
“哦~~我是觉得太无聊了。”
“不好意思,这我就无能为力了,要是叫我帮你扎针,那我比较内行。至于书的话,这里还真没有。”小护士调皮地笑着,“不过,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或许我可以过两天帮你拿来。”
“那谢谢你了。”林肃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光芒,“能帮我去一家书店借吗?我喜欢那家店的书。”
“远吗?在哪里?”
“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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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晴。
早市的喧嚣惹得这条百米长的街道人头攒动,一阵阵暖流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点点的寒意。
六点半,天边已透出微亮的光,街头竖立的电线杆倏地暗了下去,潮湿的地面映衬着微光,由灰白倏地变为微黄——是阳光。
沿着街道,视线一直扫至最远处,角落里的书店门紧闭着。
透过橱窗望进去,除了晨曦洒下的微薄阳光外,剩下的,只有那令人料峭的黑暗里裹挟着冬日最后一丝的寒冷。
突然,一阵暗香飘来,落在鼻尖……
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裹着蓝绿格子的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他放下手中的花束,掏出一串叮当做响的钥匙,门开了。
“老板!!!————”
书店的门倏地又打开,冲进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子,那女子不停地哈着热气,搓着手心。
“外面很冷吗?”老板刚刚将围巾解下,放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因为灯还没有开,他脸上的表情被黑暗包裹着,语气有些生硬。
“恩,可冷了。”小柯的脸显然被冻得红扑扑的。
“坐吧,你是第一位客人。”老板头也不回,径直拐进书店的后备间,消失在黑暗里。
“怎么回事儿,老板灯都不开就走了?”小柯小声嘀咕着,一边到处寻找开关。“门边没有开关,那在哪儿?”小柯借着仅有的晨光,一点点向黑暗深处走去……
“啪!”
“啪,啪啪!”
书架上方的自动感应灯随着小柯脚步的渐近一盏盏亮了起来。躲在黑暗中的小精灵们一闪而光。小柯先是被突然亮起的灯光下了一跳,而后,又对书店诺大的藏书量吃了一惊。除了书架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的书之外,两侧的的书墙也蔚为壮观。书墙一直延伸到拐角的走廊,向黑暗中使劲看,那走廊好像出奇得长,两侧的书墙没有尽头。出于好奇,小柯顾不上走廊的黑暗,向深处摸索着走去。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时间流逝中,书店的光线也越来越强,走廊虽然暗,但能借着走廊口的光线隐约看到模样。
“这就像一个迷你的书库,或者是博物馆!”小柯不由地惊叹,她的指尖掠过一本本年代久远而纸质发软的书,书籍散发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着,沁入她的心脾,沉醉其中。
突然,小柯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勒住了,转而,她的手触碰到一个湿软的物体,惊慌之中,她用力呼喊着,却寂静无声,她捞起书架上的书就向脑袋后面砸去,她的脚乱蹬着,却怎么也够不着地,书也砸了个空。一种无力的恐慌占据了她的理智,来不及思考,脑中就一阵空白和阵痛,摔在了地上。
在这时,走廊的灯开了。后备间里匆匆走出来一个男子,抱起倒在地上的小柯,使劲拍打着她的脸。
十五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赶到,载走了小柯。